姜依笑了,“苏婉清,我真为你感到悲哀,好好一个知识分子,不做点对国家有用的事,却到处散播谣言,诋毁别人,你真是够恶心的。”
苏婉清脸上看不到一点羞愧,戾色更重,“流言?你就是因为和聂粲搞在一起,才被你丈夫离婚。做得出,不怕认。”
来啊,为了澄清,把照片拿出来啊。
她不怕被指责。
那么多年维持着温婉体贴,大方的好名声,又得到了什么!
刚走下来的陆云骁听到这话,眼睛一睁,这真的是他认识的苏婉清?
为什么只是短短一个多月,一切都变了。
见他要走出去,李美珍拉住,“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出去澄清,他们不可能在一起!”陆云骁看向外面的聂粲和姜依,也不知是不信,还是不愿意信。
亦或是害怕他们真的在一起。
“你添什么乱。”李美珍说,“人家自已就会澄清,关你什么事,你这一出去,以什么身份。”
“我是他丈夫。”
李美珍:“那别人就会看你头顶,是不是长了青青草原。我跟你说,我老早就怀疑了,你说你们新婚那晚后,姜依就怀孕了,怎么那么快。那晚你醉成那样,还能做什么,搞不好就是什么都没做,人家的肚子里,本来就有了。”
陆云骁一震,眼睛冒火,“你胡说什么!”
老太太在林姨的搀扶刚刚下来,就听到这一句,忍不住用拐杖在儿媳身上一戳,“你!你这是当人妈的吗?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媳!”
老太太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要不是这人多,给她留点面子,差点又让她滚了。
外面,姜依看着苏婉清,对方还一脸凛然,理直气壮的模样,让她心头冷意和怒火丛生。
她想起了前世,想起被她鸠占鹊巢,小果实被她儿子占走了生命,那一幕幕的过往,在她脑海像播电影一样,那三十年的恨意忽然如滔天洪水一样爆发出来。
她上前,苏婉清还没看清的时,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巨响。
从这声音,就可以看出,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苏婉清的右脸上,顿时肿了起来。
而这一巴掌,把吃瓜群众都给打得一片寂静。
就连聂粲的眉梢都抬了抬。
里面的老太太,李美珍,陆云骁,全都不会说话了。
尤其是陆云骁,他感到这一巴掌的倾注的力道,这个角度,他可以看见姜依的脸,她眼眸里的恨意逆流成河,汇聚成滚滚的洪流。
就像那晚,她怒吼着,狠甩自已一巴掌那样。
陆云骁的心就像被什么狠狠的攥住。
聂粲也看着姜依,他靠得近,看得更加清楚,她的眼底像藏着千沟万壑的怒和疼,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他眼神变得漆黑深凝,五指蜷起的手背青筋跳动了一下,忽然有种想带她离开这里的冲动。
可是,他知道自已不能。
在周围瞬间的寂静中。
在苏婉清难以置信的呆怔中。
姜依的声音沉又冷,一字一句,十分清晰,“苏婉清,你恩将仇报,你丈夫死了,我们照顾你全家,你却抢我丈夫,你儿子抢我儿子的爸爸,你把我逼得离婚,我离婚了,你还不放过我,传我谣言,今天,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自食其果。”
她不成全她和陆云骁,但没说过不让她身败名裂。
抢别人的丈夫?!
短暂的寂静后,群众又是一阵哗然,天啊,这瓜越吃越大了。
好震撼啊。
大伙看向两个女人。
苏婉清心里猛的一跳,但她没有立即辩驳,手指掐进掌心,好,她就等着姜依拿照片出来。拿啊,快拿。
所以,当姜依拿出一封信,一张纸,她很是迷惑。
瞳孔震惊。
姜依的声音更加响亮而清晰,神色还有一股无所畏惧的坦荡,摄人心魄,“各位,这是军区政委亲笔写的证明,我和前夫离婚原因这里都有说明。试问,如果我跟别人有一腿,那个人就是犯了破坏军婚罪,他还能好好站在这里吗?我又能好好站在这里吗?说我不检点完全是苏婉清造谣,这证明,就是最好的证据!”
众人都是一惊。
包括苏婉清,赵政委竟然给姜依写了证明?
但是她无法质疑政委的用意,这样就是公然和部队为敌,她还没这么大的能耐。
“是啊,这罪还是很重的吧。”有人说。
部队的证明,说服力不言而喻。
有了这证明,苏婉清就是污蔑。
“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女人呢,明明是自已当小三,破坏别人家庭,还反过来污蔑别人。”郑丽丽指着苏婉清说,
员工们当然维护自家老板。
其他人纷纷附和:“这苏婉清当小三,算不算破坏军婚呢,有没有哪位高人出来解释一下。”
“就是啊,大家来评评理,世风日下,小三恶人先告状!”
郑丽丽心想,都是好姐妹啊,那些奖金可不能白拿了,她都想上去扇巴掌了。
苏母有点慌了,怎么形势瞬间对女儿不利,大声喊:“现在说的是聂粲和姜依,害我儿子的事,你们不要被她混淆视听。”
姜依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苏母,笑着说:“是吗?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她朝聂粲投去感激的一瞥。
有人落井下石,但也有人雪中送炭。
“大嫂,把咱们的录音机和大喇叭拿出来。”
苏婉清今天是自已送上门来的脸,不抽都对不起观众。
大嫂瞬间明白,立即就去了。
聂粲原本漆沉的目光,忽然光色闪了闪,嘴角扯出一点笑意。
点了根烟,跟观众似的,还悠哉悠哉看了里面的陆云骁一眼。
陆云骁有种不好的预感。
姜依这是要做什么?
而苏婉清看到姜依这胸有成竹的模样,没来由的一阵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