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依没有说小果实那部分,那是她不愿意再触及的。
“我梦见你高考落榜了,也和初恋分手了,然后被一个小混混骗去北城拍电影,实际上是去做鸡,再回来一身病,大哥几乎花光积蓄给你治病……”
姜瑶听了毛骨悚然。
但很快又笑了,“姐,所以你这么关注我的事,就是因为这个梦?”
才说呢,姐这个感情一根筋,又有点迟钝的家伙。
怎么会察觉她恋爱。
“你别笑,那梦太真实了。”
姜瑶不笑了,“姐,我是有虚荣心,也喜欢追星,可你说的肯定不会成真,我怎么可能沦落到那种地步。”
她一副很认真的模样:“我没跟你们说,我也是有理想的,想成为一名对社会有用的人,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以后要当一名律师,为人们伸张正义。你可以去问问老师,我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以我现在的成绩,考上国家重点政法大学不是问题。我不是草包啊,姐!”
姜依心头一震!
是啊,姜瑶虽然有时大大咧咧,看似没心没肺,却是个聪明的姑娘。
可是后来,怎么会,被混混骗去北上呢?
“你和妈,大哥都尽管放心,我不会因为恋爱,而不顾自已前程的。”姜瑶信心满满。
姜依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才说,“好,姐相信你。”
姜依心想,等忙完这一阵,学校是一定要去的了,这样才能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翌日,姜依送小果实和杉杉去幼儿园,听班主任说周恒天没来上学,是因为周厂长被抓,孩子不适合在这里,已经被学校退学了。
姜依挺惊讶的。
这学校的消息挺灵通,办事效率也很高啊。
园长还亲口对姜依说,会多关照小果实,不会让班上出现不好的言论,影响小孩子的成长。
姜依又惊讶了一下,“你也知道周恒天说小果实没爸爸的事?”
园长笑得和蔼,“知道,那个……小果实自已说的。”
姜依十分感激,叮嘱小果实好好听园长和老师的话,就回了茶楼。
上座率是比往日稍微低一点,不过大家精神状态都很好,一点看不出气馁模样,她一出现,郑丽丽还拿着报纸跑过来,兴奋的说:“姜姐,你看,你成了云城女英雄了。”
一女勇擒五流氓!
“以后姜姐晚上外出,流氓见了你也要绕道走。”另一个服务员晓霞笑着说。
大嫂过来,“别担心,我们的生意慢慢会好起来的。而且,你看——”大嫂笑看着屏风后面两桌客人,“他们都在看你。”
“啊?”
大嫂压低声音,“今天来的男客人比例上升了。”
姜依:“怎么上升法?”
郑丽丽笑嘻嘻,“肯定是都知道姜姐离婚了,想排队追你。”
“别胡说。”
姜依刚说完,就看见其中一位男同志走过来,穿着中山装,一脸斯文,手里捧着一把小雏菊,表情有点羞涩,“姜依同志,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云城一中的老师,我姓杨,我——”
下一秒。
杨老师懵了。
因为姜老板跑了!
众人:……!
来买早餐的潘强,就看见姜姐把单车骑得跟风火轮似的,再看那傻眼的男人:有敌情!!
他一把没收了小雏菊,“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是不是,信不信我抓你去派出所。”
小雏菊,哦不,杨老师瞪大眼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就是送送花怎么耍流氓了。”
但潘强举起砂锅大的拳头,还是把杨老师吓跑了。
“大嫂,姜姐这么受欢迎?”看来姜姐一个月换一个男朋友的想法,有可能实现啊。
得赶紧回去报告给老大。
可他老大也不知怎么回事,听了后也没反应,还一连好几天不在人家面前出现,连早餐都不让他去茶楼带了……
这几天姜依也忙到飞起,先是应付苏婉清的毁谤自已的案子。
陈警官派人去姜家村取证,确定是苏婉清的哥哥指使姜爱花传播姜依的谣言。
他又去了部队,赵政委证明,姜依是清白的,因出轨离婚完全是子虚乌有,由此可见第一次苏婉清哥哥在村里是造谣。
第二次传谣,从周厂长开始审,周厂长说是周春梅说的,周春梅承认是听苏母说起,但只说给堂哥一人听,不算是传谣。
前面两次传谣,一个是苏婉清哥哥,一个是她妈妈,苏婉清都说不知情以撇清关系。只有最后一次,苏婉清到街上,当众指责聂粲和姜依有染,有证人证词,可以立案,但估计不好量刑。
这些姜依都预料到,但还是要告,最好惊动媒体,来报道这事。
她要让苏婉清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也让大家知道,不能随便造谣,更不能随便传谣。
而且,如果不把这件事彻底澄清,下次不知传成什么样。说小果实是聂粲的种都有可能。
她记得前世,有一次陪李美珍去医院,遇到护士说,有个产妇生了个酒精儿,李美珍嘀咕一句,怎么小果实就聪明伶俐,还有,新婚一晚上就有了什么的。
当时姜依气得差点拔了她的吊针。
所以,她要未雨绸缪。
云城那么小,很快就传得人尽皆知,还惊动了外面的人。
夜里,潘强带着陈警官进来,“粲哥,有人找你。”
“你还真的在这里买了房子。”陈警官笑道。
聂粲刚回来,身上的风衣还没脱下,“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他掏出烟,给陈警官和自已点了根。老陈就是个大烟囱,吞云吐雾一番才说:“有人想保苏婉清。”
“陆家的人?”
“不是,是苏家人。苏婉清的大伯,苏盛强。在鹏城你认识吗?”
聂粲眼眸一暗,戾气幽闪,“是他?”
“以往这种案子立案就比较难,我也是尽力在为姜依谋点公道,如果上面有人插手,成不成不好说。”
陈警官有些担忧,“如果姜依坚持一告到底,你要帮她吗?他们现在或许在试探你的底细。”
潘强看着老大。
有点难抉择,虽然他也想整死苏婉清,但还是要顾全大局。
“帮,怎么不帮。”聂粲笑了笑,眼底却漆沉沉一片,“三爷不是正等着跟我合作吗?这么点事我就退缩,他哪还瞧得上我。就给他们漏一点点底,但不多。”
就在姜依和苏婉清上法庭这天,云城报纸和电台的记者也来了。
姜依在法庭上做被害人陈述,包括精神上的伤害,和由此造成茶楼经济的损失,把对方律师都说得哑口无言。
这件事当天就登了报,电台也进行了报道。
整个云城都在唾骂苏婉清。
庭审后,苏婉清还在拘留中,苏母去看她,“怎么回事,你大伯不是说你马上就可以出去吗?”
苏婉清憔悴万分,“一定是聂粲。”
“他到底什么来头。”苏母叹息,“你明知他黑白有人,就不该招惹他的。”
苏婉清神情有些狰狞,“是大伯。大伯是帮我,也利用了我,探聂粲的底细。”
“你大伯……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不是大老板吗?”
“大伯的事很复杂。”
“怎么个复杂法?你又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