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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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绝对不会后悔”，黑市商人亮出一截光滑的黑色金属棒。

太熟悉了，塔兰特当然认识，“是什么东西？”他想确认一下黑市商人是否知道自己在卖什么。

“富含能量的金属，你们的法师可以鉴定一下”，黑市商人看向穿法袍的希亚。

希亚：“我们不需要。走吧。”

塔兰特犹豫着，长官的态度是不想追查，刚才的会议上卡罗德也明确要求各狩猎小组近期停止非必要行动，一切以马球赛为第一任务。

商人看出了犹豫，“机会难得！你们会后悔的。”

“大陆上最好的能量是锆晶”，史迪威嘲讽道，“拿着你的石头离开吧。”

“这不是石头，是从地下挖出的能量金属”，黑市商人盯着唯一感兴趣的塔兰特，“来看看，做一把匕首正合适。”

塔兰特在犹豫，追查的机会就在眼前，这种光滑的打磨程度不可能是自然形成，它来自地下世界。可他又不想继续违抗命令，“算了，我不需要匕首”，他要做一个服从指挥的士兵。

“等等！”商人拦在塔兰特面前，“你是想做巨剑吗？只要付得起价钱，我可以给你再弄一些。”

“你还有很多？”

“足够你打造一把巨剑，或者一身铠甲。”

那是相当多的量，不是一两块能做到的，塔兰特怀疑这家伙与猎鹰或者灵吸怪有联系，他对希亚说道：“要鉴定一下吗？”

希亚：“你有多少埙铁？我要很多。”

“埙铁？”商人看了下金属，“您知道它？那您一定知道它的价值，它确实比锆晶更好对吧？”他是要推翻史迪威刚才的定论维护自己的形象。

“你有多少？”希亚不打算闲聊。

“我可以想办法拿到很多，但要支付定金。”

塔兰特开始兴奋了，这条线索来得太巧合，追查诈骗案的治安军正愁没有机会找到售贩埙铁的黑市商人。但这个商人并不知道“埙铁”这次词，背后有更大的目标，塔兰特用眼神向长官征询：动手吗？

希亚微微走近了一步，“多少定金”

“30%，看你们需要多少”，商人已经感觉到这三个冒险者中的头儿是法师，他期待法师的回答。

“不用了，我们不需要”，希亚最后还是选择转身离开。

史迪威跟着走了。

“你们会后悔的”，商人嘟哝。

塔兰特悄悄对商人说道：“如果我们改主意哪里可以找到你？”

“我经常在这儿，如果不在可以等两天，我偶尔去弄些新货。”

“怎么称呼你？”

“图利。”

塔兰特点点头快步追上希亚。

史迪威还在扩充他的假说，“传奇疯子们的思维直接而简单，如果他们想成为传奇，那就全力往这个方向做，至于付出什么代价，他们可不在乎。”

为了赚金币黑市商们不在乎人类族群付出的代价，图利可能接触过猎鹰的人，所以他的货源更充足。塔兰特相信这是个机会，如果灵吸怪的版图还没有缩回地下世界，如果猎鹰的叛逆还在进行龌龊的勾当，那就让它们付出代价。

“个人的价值十分有限，不甘心平庸的人能怎么做呢？等待，等待，无限的等待，直到衰亡，我们都是贬值品，想要让这一生有点不一样的东西，成为有价值的东西，唯一的途径是赌一下，去干疯狂的事，你们理解我说的吗，我是不是说得有点快？”

当初灵吸怪为什么会选择扩张到地面？想赌一下？刺眼的阳光、流动的空气、嘈杂的声音，生存环境与地下完全不同，它们来到地面能做什么，下水道里的老鼠都可以搞定它们。地面世界是被众神守护的，污秽无法染指。

“理解这个理论需要一点时间，对你们应该不难。创作它的背景是马球赛即将开始，我预先考虑攻击皇室的可能性，他们的动机。即使失败，这个策划者也是一个被大陆知晓的笑话，传奇笑话。”

把图利交给治安军有用吗，也许他只是单纯的埙铁贩，现在是谁在追查这个事？追查者抱有多大的决心，又有多少战斗力？如果没有官方的彻底的命令，追查的结果可能是敷衍的结案，抓捕几个小盗贼，几个卖埙铁的，捣毁一些不重要的据点，塔兰特想要更有力的调查，用体制会的力量，或者…浩恩小队。

“等等——我们要防御的目标不仅是有战斗力的人，而是每一个可能想成为传奇的人，普通人也会那么做。黛希尔的计划有漏洞。”

这个计划还要再考虑下，浩恩小队没有对抗灵吸怪的经验，宝贵的战斗力不能白白牺牲。塔兰特叹口气，有点麻烦，他想打哈欠，离铁匠铺还有一个路口，今晚要好好睡一觉。

“你们注意到了吗？”史迪威竖起拇指往后指了指，塔兰特想回头时史迪威按住他的肩，“别回头。”

“怎么了？”

“小巷里有人。”

塔兰特刚才只顾着低头思考没有在意其他人。深夜里游荡的人可能抱着犯罪的目的，也可能是赶路的冒险者之类，洪都区虽然没多少“夜生活”，偶尔出现几个人影却也不奇怪，“要排查一下吗？”

希亚：“回铁匠铺。”

非必要不出手，塔兰特跟着小队往回走。

曼海姆还守候在门口，他显然已经不耐烦，“你们的会议需要这么久吗！”

“这位同僚有些暴躁”，史迪威显摆地微笑着，“你想象不到我们接受的是什么任务。”

“是什么？”曼海姆为自己被排除在外感到生气。

“任务还没到公开的时候”，希亚阻止史迪威继续张扬。

曼海姆用力吹了一下胡子表示抗议。“对了，回来时你们看到陌生人了吗？可疑的那种。”

“小巷的人？”史迪威回。

“对。原来他们还在。”

希亚的眼神表明她注意起这件事了。

“看，我的直觉没错吧”，史迪威对着塔兰特说道，“那两个不是普通人。”

塔兰特相信冒险者直觉，如果史迪威从他们身边走过时感觉到异常，那很可能会有故事。

曼海姆比划两根手指：“两个？应该有六个，他们好像在执行任务。”

“为什么这么说？”希亚问。

“两天前他们骑马经过这里，六个人，有一个剑士的武器从斗篷里漏出来，绝对不是廉价的魔法装备。今晚你们走后我看到那个剑士和队友又来了，是步行，我认为他们故意隐藏行踪。”

希亚闭上眼思考。

无法确定他们的装备等级，六人小队不太容易对付，塔兰特等待长官的决定。

“箭头你怎么看？”希亚征询意见。

“应该和下周的任务无关。我们是否要避免在此期间发生战斗减员，保障最高等级任务……也可能是潜在的不安定因素，如果发生重大案件会影响斯安特的声誉……”

史迪威插话：“干掉他们很有必要。”

希亚把手撑在桌上，她做了决定，“去会会他们，洪都区是铁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