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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峨眉峰,还特麽独照?
「举石锁时别说话,容易岔气「伤了气,想恢复可不容易。」
翠平在边上正然指点。
待举了几下,洪智有双臂酸麻的放了下来:「这个可以不练吗?太难了,我要这把子力气也没用啊。」
「你以为有枪就行?
「很多场合,人不让你带枪咋办?
「你必须得练力气。
「力气够了,才能出巧劲。
「有了巧劲,一根钉子,一根筷子,甚至一张麻将牌都能杀人。」
翠平说着顺手摺了一根树枝,微微吸了口气,照着一旁腌酸菜的坛子顺手一挥。
啪!
坛子应声而碎。
「这手劲—————.不去刑讯室可惜了。」洪智有暗道。
「我练。」洪智有欣然点头。
有这手绝活,回头在身上揣几枚钉子,比带枪省事多了。
「我说你俩,时而师姐,时而嫂子,到底咋喊的?」余则成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这好办啊。
「喊嫂子你俩是一家子,喊师姐我俩是一家子。」
洪智有笑道。
『我看你俩更像一家子。」余则成笑道。
「当然。
「哪像你成天冷冰冰的,没点人味。
「别搭理他,绑上沙袋开始跳。」
翠平哀怨的白了余则成一眼,没好气道,
「老余,晚上我借嫂子去趟俱乐部,能行吗?」跳了五十个一组,洪智有气喘吁吁问道。
「干嘛?」余则成莫名一慌。
「想啥呢?」
洪智有撇了撇嘴,说起了正事:
「龙东公司上沪的老总和轩尼斯大华区负责人要来津海,今晚有个酒会,我怕有人会藉机耍浑。
「你知道的,津门这片土地老爱打打杀杀。
「万一人家刻意找我过两招。
「我不白送吗?
「嫂子是孙宗师的门人,有她坐镇我心里踏实。」
洪智有道。
「不会动枪吧?」余则成有些担忧。
翠平会武功已经得到站长认同,倒不怕什麽暴露。
他纯粹是怕自己的同志出意外。
「这种场合枪肯定带不进去。」洪智有道。
「那你干嘛不请周炎?」余则成谨慎道,
「他跟龙二去香岛了,要不我能找嫂子冒这险嘛。」洪智有道。
他原本打算带林添的。
只是那小子擅长的是轻功,拳脚差了点事。
真在大厅画圈子干起来。
对上那些好手,也只有送菜的份。
翠平的武术造诣应该是很深的,
洪智有甚至觉的不在周炎之下,而且女儿身容易被人忽视,往往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马奎号称津海站第一能打。
不也是一脚就放倒了。
那还是翠平天天喂鸡,闲废了的手段。
就现在这天天苦练的劲,准保一脚送马奎见阎王。
「哪这麽多废话,拿枪老娘也不怕。
「师弟,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谁也别想伤你一根寒毛。
「正好闲的难受,有人打架那太好了。
翠平拍了拍贫瘠的胸口,豪气笑道。
「谢谢师姐。」
洪智有突然有些欣赏翠平了。
爽快丶正直丶仗义。
除了嘴巴大,爱漏风,身材丶长相差点事,厨艺烂一点。
作为女人好像也没什麽缺·
算了。
「我去洗漱,你俩聊。」
余则成知道洪智有对于组织的重要性,便不再多言。
「师姐,你是不是喜欢老余?」洪智有四下看了一眼,悄声道。
「谁喜欢他啊。
「成天拿着鸡毛当令箭训斥人,板着脸跟冰人似的。」翠平俏脸微红,嘴上却是不在乎。
「你俩的关系,我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俱乐部那些女人为啥勾男人一勾一个准吗?
「男追女隔重山。
「女追男隔层纱。
「你得动脑筋啊。」
洪智有只点到为止,并未往深里说。
左蓝还活着呢。
洪智有也不能盼人不好,这种事看缘分。
翠平也不爱听。
「我追他?
「谁稀罕啊。」
她一扔石锁,进屋去了。
上午。
洪智有来到站长室。
刚到门口,陆桥山就喊住了他:「智有,进来喝杯咖啡。」
「山哥,今天咋来这麽早。
「气色不错。」
洪智有指了指他,笑道。
陆桥山拉着他走了进去,倒了热腾腾的咖啡,温和笑道:
「马奎这回肯定是不行了。
「证据确凿。
「这不值得喝一杯吗?」
「你得喝,我陪你,我和马奎关系也还可以。」洪智有笑道。
「拉倒吧。
「你跟他媳妇的事站里都传开了。
「摸人家屁股。
「马奎要没了,他那漂亮的媳妇还不是你的。
「上次在站长家吃饭,看你那眼神——·喷。」
陆桥山咋舌道。
「纯粹谣言,我跟他媳妇那可是清清白白,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过。」洪智有连忙矢口否认。
「碰没碰过你心里有数。」
陆桥山笑了笑,说起了正事:
「我小舅子来津海做了点小买卖。
「就是鼓楼新开那家听雨轩。
「老弟,你是站里的总务科助理,没事了过去喝喝茶。」
「你放心。
「以后站里的笔墨纸砚,就包给听雨轩了。
「不过质量你可得保证。
「站长也常用笔墨,你懂的。」
洪智有登时会意,欣然应允。
「放心。
「绝不敢走假,保管是上品。」陆桥山打包票道。
「行,那这是就这麽定了。」洪智有拍了板。
「站长快到了,我得先去收拾下。」
洪智有放下咖啡杯,起身走了出去。
「哎呀。
「有个靠谱的小老弟就是省心啊。」陆桥山轻然一笑,自言自语了起来。
到了站长室。
洪智有日常一丝不苟的擦拭着书桌。
片刻,吴敬中走了进来。
洪智有上前接过他的外套。
「马奎怎样了?」他问。
「我刚去了趟刑讯室。
「老五没敢熬他。
「问了几嘴,什麽都不肯招,着要见毛局长。」
洪智有道。
「蠢货。
吴敬中冷笑一声,吩咐道:「叫上桥山丶余则成,走,去看看他骨头有多硬。」
众人来到地下一层。
「桥山,你去跟他过过堂。
「知道怎麽问吧?」吴敬中顿住脚步道。
「知道。
「一是要坐实京陵叛变一事,二是坐实佛龛身份被泄露一事!」陆桥山干练道。
「嗯!
「去吧。」
吴敬中满意点了点头。
陆桥山走进审讯室,马奎一身风衣丶圆帽,表情依然桀骜不逊。
见了陆桥山,他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显然没放在眼里。
「马奎,这里的规矩你比我懂。
「我希望你能配合。」
陆桥山放下手上的文件,面无表情道。
「陆桥山,你少在这装腔作势,审我?
「我是总部督查特派员。
「就算要审,也只能总部,你算什麽东西。」
马奎一脸不屑的说道。
「嘴硬是没用的,再嘴硬老五会拔掉你满嘴的黄牙。」陆桥山冷冷道。
陆桥山,你不就是想做副站长吗?
「没人跟你抢。
「我抓我的内奸,你升你的官。
「咱们特麽井水不犯河水,你别找不自在!」
马奎依旧是一副趾高气昂之态。
「党国利益高于一切。
「我没有任何私欲。」
陆桥山淡淡笑道。
「你少给我来这套,好几次都是你拖我后腿,要不我早把内奸给揪了出来。」马奎冷然怒道。
「说说佛龛的事吧。」陆桥山问道。
「佛盒?
「什麽佛龛,老子又不吃斋念佛。」
马奎嘴角一撇,不屑道,
他又不傻。
能在延城潜伏下来的硕果仅存。
佛龛这麽重要的人物,但凡沾上半点,就会有洗不清的麻烦。
「嗯,还挺能装。
「不想说可以,那一桩桩来。
「商券会馆安插人员是怎麽泄密的。
「最终名单站长只给了你一人。
「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
陆桥山笑了笑,不疾不徐的问道。
「这别问老子,问穆连城去!」马奎颇是恼火的回答。
「穆连城?
「马奎,几天不见你有长进啊。
「以前有事喜欢往死人身上扯,现在又学会往失踪的人身上扯了?
「穆连城早逃海外去了。」
陆桥山有些恼火道。
「注意你的口吻。
咱们是同级,我是总部督查室特派员。
「你还没有资格审讯我。
「把站长叫来,我有话跟他说。」
马奎头往后一仰,口气依旧狂躁。
「马奎,你别不识时务。
「你现在是阶下囚,站长懒得搭理你。『
陆桥山笑了笑,拎着椅子坐到了马奎旁边:
「你也别要威风了。
「今天就给你来点乾的。
「说吧,你跟那个左蓝是什麽关系,怎麽联系的,见过几次?」
「左蓝?
「我没见过。」马奎道。
「哦。
「不承认。」
陆桥山轻轻笑叹一声,起身折回审讯桌拿起照片,一张张的亮给马奎看:
「看清楚了吗?
「上次你给黄忠送情报,拍了半张脸,你不承认。
「这次一清二楚,你不会说这人是你的李生兄弟吧?」
马奎眉头狠狠一凝,知道狡辩不过,便道:
「是我。
「我见她是想套出商券会馆和戴老板来津秘密使命泄露一事。」
「你不是说你没见过吗?
「我真想撕烂你的嘴。」
陆桥山冲马奎面目狞的厉喝道。
「马奎。
「现根据黄忠的口供,以及在现场搜查到的证据。
「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是你出卖佛龛的情报,透漏给了红票女代表。」
陆桥山起身往后退了少许道「陆桥山你不要往我身上扣屎盆子。」马奎激动了起来。
「站里知道佛盒的。
「一个站长,一个刘科长。
「刘科长已经死了,不是你还有谁?
「要不我替你回忆下,上个月二十三晚上,你在洪秘书办公室干了什麽?」
陆桥山冷笑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但我知道,有些人私会红票代表邓铭,并跟穆连城串通一气。
「戴老板来津的秘密会议,只有极少数人参加。
「会议结束不到半天,情报就泄露了。
「有哪些人参会,这还不清楚吗?
「津海站一气。
「根本毫无秘密可言!
马奎面颊紧绷道。
「有人,这人是谁?
「说清楚点。
「这麽重要的事为什麽不上报,不申请调查,不情报共享?」
陆桥山连声质问道。
「上报?
「我担心今天上报,明天就会有人灭我的口!」马奎道。
「我要见毛局长。」
说到这,他大叫了起来。
隔壁,吴敬中一扔耳机,笑了起来:
「诸位,私会邓铭,这是在跟踪丶调查我啊。
「戴老板秘密使命,我是几个参会者之一。
「也是指向我的。」
说完,他神色一冷,下巴轻扬,眼缝中透着浓烈的杀意:
「好条疯狗,连我都敢咬了。
「智有,去,把马奎家抄了!」
「是,站长。」洪智有欣然领命。
洪智有领着行动队的人驱车直奔马奎家。
「阿娣,是我开门。」
洪智有敲响了门。
周根娣欢欣不已,快步打开了门。
一开门。
一行人乌决决的冲了进来。
「悠着点,别翻乱了。」洪智有吩咐。
「洪秘书,这,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周根娣慌了。
「老马涉嫌通票。
「站长下令,抄家。」洪智有轻声道。
「抄家?
「我家里早被老马拿的生活费都没有了,抄啥啊。」周根娣眼里浮起了恐惧的泪水。
「让他们抄吧。
「抄完了,我带你住大别墅去。
「婉秋家可是津海最豪的宅子,一个人住冷清,你正好过去跟她做个伴。
「以后有些事也方便。」
洪智有轻声说着,在她翘臀上摸了一把。
「那,那我家老马。」周根娣又喜又忧。
「我昨天才知道。
「老马在京陵时,让人捏坏了。
「而且,他跟我透过话,宁愿让你守一辈子活寡,也休想让你快活一分。
「他不是男人,是魔鬼。
「忘了他吧。」
洪智有轻叹了一声道。
「怪不得他不碰我。
「可老马—.」
周根娣欲言又止。
「小骚货,跟我就别装深情了。
「我喜欢你。
「你用不着表现自己是重情分的人。
「活着本来就很累了,装着多费事。
「有些人可以讲情分,有些人没这个必要。
「马奎除了跟你有个夫妻名分,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了。
「他就是一具禁你的棺材。
「现在棺材粉碎了,你彻底自由了。」
洪智有伸出手,揽住她的蛮腰低声耳语。
「嗯。
周根娣乖巧的点了点头。
女人哪有不势利,不爱财,不好男人的。
来津海跟着马奎,天天过的生不如死。
如今有重活二世的机会。
还是跟洪智有一块,她没有理由不高兴,
「马奎的东西都在床下。」
她主动帮着翻找起马奎的信件。
「画呢?」洪智有四处张望问道。
「画?
「哦,我收起来了。」
周根娣又翻找了一阵,找到了一堆画轴,
洪智有一一翻开看了眼。
其中一幅正是「雪山千古冷,独照峨眉峰!」
这可是压死马奎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先走了。
「待会你收拾下,直接去穆府找婉秋。
「我昨晚已经给她打了电话。
「她会安顿好你的。」
洪智有叮嘱了一句,一摆手领着人离开了。
回到站长室。
吴敬中正在翻看德龙客栈陆桥山抓现行的证据。
「这些都是津海港与东北战区联动备战的情报。
「很多我都不清楚。
「马奎竟然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向红票输送情报。
「站长,这张空白信纸有问题。」
一旁正拿着酒精灯烤着信纸的余则成突然道。
众人凑过来一看,上边竟然隐现出一行浅浅字迹。
「峨眉峰。
「你之情报十分重要,佛龛已落网,予以交换黄丶江二位同志,特予以嘉奖。
「家里老母一切安好,勿念。
「鹅卵石。」
「站长,鹅卵石丶老鹞子在津海历来十分活跃,黄忠夫妇就是老鹞子,看来这个鹅卵石极有可能是马奎的联络人。
怪不得咱们一直抓不到人。
「竟然就藏在咱们身边,灯下黑啊。」
陆桥山凑过一看,惊不已。
「是啊。
「怪我识人不明啊!」吴敬中背着手感慨。
感慨这帮做局的,简直巧夺天工。
红票真是不简单!
不,是令人毛骨悚然啊。
「站长,这是从马奎家里搜出来的。」洪智有拿着一些文件和画卷走了进来。
「好多不利您的,我已经抽出来交给嫂子了。」
洪智有走近凑耳低语。
吴敬中点了点头。
陆桥山打开第一幅,笑着念了起来:「雪山千古冷,独照峨眉峰!颇具浪漫主义气质啊!」
「站长。
「这就很明显了啊。」
陆桥山直接递给了吴敬中。
吴敬中一看,冷笑了起来:「峨眉峰,还特麽独照。
「走。
「去审讯室,我看他还怎麽个照法!」
众人跟随一通来到了刑讯室,
一入席。
吴敬中盯着马奎道:「马奎,商券会馆情报是不是你泄露的。」
「不是,是穆连城。
「他和邓铭是大学同学,两人在东海茶楼喝过茶。」马奎道。
「穆连城这狗汉奸是怎麽知道的。」吴敬中又问。
「那得问有些人啊。」马奎冷眼看着他道,
「你不就想说是我吗?」吴敬中恼火道,
「最终人员名单只有咱们俩知道,不是我,那就只能是你。」马奎道。
「不是你?
「你摘的好清楚啊。
「马奎,黄忠的证词姑且不论,说说你利用德隆客栈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给你的同志们输送情报的事吧。」
吴敬中冷冷道。
「我没有输送情报。
「我是去取情报。」马奎道。
「取情报。
「没错,你终于承认了,取你的表彰信是吧?
「拿给他看看。」
吴敬中摆手道。
陆桥山上前,把津海港与东北战区联动绝密情报,一一展现给马奎看。
那个箱子是你们交换情报用的吧。
「德龙客栈自从皮货商和三少爷被抓后,一直是你负责控制那。
「谁又能想到,这个看似军统的据点,竟然是一个情报交易处呢?
「马奎,你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谋真高啊。」
陆桥山笑道。
「不,不是这样的。
「我是去取关于戴老板津海之行泄密一事的情报。
「这是有人在诬陷我。」」
马奎有些慌乱的大叫道。
「诬陷?
「众目之下,客栈都是你的人,谁诬陷你了。
「不承认是吧。
「再看看这个。」
陆桥山取来酒精灯摆在马奎面前,拿起空白信纸烤了起来。
待字迹显现,递给马奎看。
「峨眉峰。
「你之情报十分重要,佛龛已落网,予以交换黄丶江二位同志,特予以嘉奖。
「家里老母一切安好,勿念。
「鹅卵石。
「峨眉峰,好亲切啊。
「佛龛已落网。
「看清楚了吗?英国用的显影水,你们玩的还挺高级啊。」陆桥山冷笑道。
「站长。
「这是圈套,是那个女红票故意在陷害我。「
马奎瞬间明白了过来。
这根本不是吴敬中泄密的情报。
从见面被陆桥山拍照,再到逮现行,这就是针对他的一张天罗地网。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佛龛乃建丰与戴老板之利剑,生生毁于你这等卑鄙小人之手。
「马奎啊马奎,你就是死一百次也不足以赎罪!」
吴敬中指着他,无比痛心的呵斥。
「我知道说什麽都没用了。
「成,如你们所愿。
「你们爱说啥说啥,按照程序,你们没权利审我,送我去总部督查室见毛局长吧。『
马奎也明白了,这是都想他死,索性明牌了。
「见毛局长可以。
「前提是你得是军统成员。
「还是先聊聊你在政保总署是怎麽背叛丶屠杀自己的军统暗线战友的吧。『
吴敬中冷笑一声,祭出了杀手。
「你!」
马奎双眼一圆,脸色瞬间变得毫无生气。
政保总署叛变这件事,一直是他内心的疮疤和锁。
如今猛然被揭开,马奎一时间痛不可当。
他知道,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