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痕,昂贵精致的西装下是饱满厚实的肌肉,每一寸线条雕塑般的完美,只是现在背脊上的各种狰狞淤痕破坏了应有的美感。
秦情回忆起之前那一下子砸在墙上的凶狠力度,又看着对方扯着衬衣也半天动不了胳膊的狼狈样子,沉默了一会后,还是叹了口气。
身边站着那么多人,此时竟也都是静静站着,木头桩子似的,没有一个主动帮他扯一下挂在手肘上的衬衣。
……
斯考特慢吞吞地拉扯着自己的衣袖,忽然一只柔软的手伸过来,帮他把衣服扯了上去。
对方很仔细,手指自始至终没有碰过他赤|裸的肌肤,但斯考特莫名觉得那只手掠过的地方也像是拂过一阵无形的柔风似的,毛孔反射性地缩紧,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手彻底抬不起来了吗?”女孩站在他身后,声音听起来不紧不慢的,“现在呢?余下的没有问题了吧?”
斯考特闻声转过头来,他深黑色的长发垂在肩头上,看起来蓬松又柔软,那双黑曜石一样黑沉的眼睛泛起一点无辜,他也不说话,只眨眨眼睛,静悄悄地看着她。
秦情无动于衷,连一点习惯性的柔和微笑也懒得摆出来了。
斯考特只能很无奈的叹口气,继续自己努力抬了抬胳膊,不过动作看起来僵硬又奇怪,像是被剪短了线的牵线木偶,显出了几分说不出的局促可怜。
“……”
秦情瞥了一眼旁边仍然没什么动作的人,感觉除非自己过去帮忙,否则这些人能看着他把衣服折腾到地老天荒。
她做了个缓慢的深呼吸,还是走到他的面前去,一脸平静的帮他扯好了松松垮垮的衬衣。
而就在她站在斯考特面前直接伸手的同时,旁边环绕着的这群据说是“常年随军的专业医疗团队”也像是接到了临时的紧急下班通知,开了笼子的鸽子一样,扑腾着翅膀呼啦啦一下子全都从门口消失掉了。
秦情:“……”
装都不装了,是吧。
斯考特垂下眼,丝毫不掩唇角上扬弧度,动作却很乖巧,十足温顺的任由她把自己摆弄来摆弄去。
“黑刀最惨的时候都没这么折腾过人……”她压低声音,半是提醒半是警告,然而对方头顶那双尖尖狼耳只转了转,十足嚣张的在脑袋上支棱着,看起来没有半点心虚愧疚之意:“但是他也没有被原生种打过嘛。”
“……他有没有被原生种打过我不知道,他半死不活就剩一口气的样子我倒是知道的。”
女孩柔软的手指扯平衣服的皱褶,在帮忙系到领口处的扣子时,秦情忽然毫无预兆地用了力气,指节曲起抵着对方的喉结,顿时逼出了一阵混乱的咳嗽声。
“所以,你们兄弟俩到底怎么回事?”秦情的表情是极罕见的冷淡,她站在斯考特面前,目光微微垂下,形成了一个隐晦的俯视角度,她身上那种仿佛薄纱浓雾般笼罩全身的温柔表象此时散开了些许,金珀般的眼冷硬如冰石。
男人那双深黑色的眸子瞳孔微微缩紧了一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一动不动。
少女眼睫一眨,一个熟悉的笑容覆上她的嘴角,于是刚刚窥见的一切顿时烟消云散。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斯考特先生,我们之前来的路上说的可不是这样。”
她那种锋利而强硬的姿态只短暂地展现出了一瞬,随即便恢复了平日里温柔平和的表象,少女心平气和,也似笑非笑,秦情垂着眸子,十足体贴的帮“行动不便”的斯考特系好衬衣上所有的扣子,又配合着拿来了旁边的领带,慢条斯理地勒在了他的喉咙上。
她手指柔软,动作也认真,本该是个彰显亲密关系的美好互动,可斯考特忽然觉得她的动作看起来更像是给狗栓绳。
他屏息凝神,慢慢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
“您的愿望我是记得的,您想要赢过阿德拉先生,很好,这没问题;但是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你我的合作,除了这一部分的愿望以外,还有避难所和基地的部分……?”
“我记得啊。”斯考特无辜道,“记得很清楚的。”
她倏地抬眼看着他,慢吞吞地扬起了嘴角。
“是吗?”女孩和颜悦色地反问,比起她此时笑意温柔如水,手指却猝不及防勒紧了领带,只给对方留下了一点勉强喘息的余地,“……您要是记得,就不该去主动开口挑衅您的好哥哥。”
斯考特被扯着仰起头,呼吸变得略有些急促,只能乖乖地,十足无辜的解释起来:“哎呀,这话说的好奇怪,您在旁边应该看的好清楚的女士,我就是打个招呼,可没有去挑衅我大哥……”
秦情默不作声,手上领带却瞬间勒紧几分,斯考特逐渐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渐渐变得有些不畅,可他非但没有因此恼怒或是挣扎,反而有细碎的笑音止不住的溢出来,他颧骨泛起一点窒息般的红晕,坦然、甚至是近乎放肆的展现出自己与对方隐忍怒气截然相反的畅快满足。
“阿德拉是你的兄长。”秦情幽幽强调,“且先不提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什么行为对他而言算是挑衅……我亲爱的盟友,你要不要纡尊回忆一下,之前曼尼先生为什么会那么害怕?”
“他害不害怕关我什么事,”斯考特懒洋洋地回答道,“倒是你,女士……哎呀,这表情可真稀奇,真生气了?”
“我不该生气吗?”秦情蹙眉反问,“您这么玩,万一阿德拉彻底生气了……”
“他可是狼王,再生气也不会做出有损基地利益的事情,”斯考特的笑音几乎都要压不住了,“我自己的大哥我难道了解么?说到底,这里面唯一做错了事情,又被自己的亲大哥打得半死不活的好像也只有我——”
“半死不活?”秦情反射性拔高了一点声调,几乎要怒极反笑了:“你这个鬼样子,一整个专业医疗团队检查半天最后连点外伤药都没用,和我说半死不活?”
斯考特闻言大笑起来,那笑音混着咳嗽,断断续续的,有种异乎寻常的癫狂愉悦;他原本被牵扯拉伤的手臂早已不知在身后撑了多久,此时忽然松开,整个人瞬间仰躺在了床上,女孩捏着领带,一个猝不及防之下手肘被轻飘飘向前一带,上身顿时也不受控制的跟着扯了过去。
她手里还拽着领带,伏在对方的胸口,银霜般的长发顺着两人肩头落在床榻上,宛如一道旖旎流淌的银河。
……
“但是我能怎么办呢,小姐?我要不说话,您现在就要被锁在中央塔里了……没办法啊,我自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也只能想得出这样恶劣的法子来解决您的困境,”他小幅度的喘着气,秦情甚至能感觉到他胸口快速起伏的力度,男人扬起脑袋,声音吃吃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