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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无惨就是至高无上的神。

最后羂索看到的一位强大且仁慈的掌权者，如果没有他那不成器的妹妹，他的成就不止如此。

尽管羂索没有完全相信，但最初的印象还是给了他不少的影响。

他不知道无惨对合作者这个词多么的厌恶，也不知道无惨的手下大部分死在他的手中，更不知道无惨对他那个妹妹的执念。

距离小云上次喊他哥哥已经过去了近千年，所以在听到那句话之后，他的身体下意识捏死了羂索。

耀哉本就抱有和羂索一同赴死的想法，最后羂索虽然没死，但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无惨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根本没有想过会被无惨杀掉。

无惨有些厌烦地看着手上红白相间的黏稠物体，下一秒直接断掉这只手，很快一只崭新的手长了出来。

他把羂索的尸体随手丢在地上，然后朝着森出云的方向走去。

在说出那句话之后，森出云就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无惨看着森出云划破手腕放到那人嘴边，“就算是这样他也活不了多久。”

这件事森出云自然清楚，那块会动的黑斑已经覆盖了全脸，但是她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无惨也没有出手阻止，因为他知道森出云的性格。

不久之后耀哉缓缓转醒，他睁开的双眼已经无法聚焦，“他死了吗？”

“死了。”

“那就好，那就好……”耀哉的脸上露出一个真正的笑容，“谢谢，抱歉给你留下这样一个烂摊子。”

他确实不曾生活在那个年代，但是他知道两人的过往，无惨和羂索不同，无惨是有牵绊的，而羂索完全就是一个凭本事行动的疯子。

“真的…很感谢……”耀哉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生命已经到此为止了。

【不要啊！宿主你忘了手环吗？他死了你会不会也死翘翘。】

“手环是假的。”

系统不知道森出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看到耀哉死后森出云身边无事发生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又提心吊胆起来。

“真是遗憾啊，听说他和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一个名字？”无惨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森出云没有因为耀哉的死露出多么悲伤的表情，说到底两人认识的时间还不到半年，甚至只见过两次面。

“好久不见，无惨。”

两人的死都没有让无惨有多大的情绪波动，森出云一句话就让无惨变了表情。

“对你没用了之后你还真是冷漠啊，明明刚刚还喊我哥哥来着，这副表情还真是让人怀念，我们已经有多久没见过了。”

森出云嘴角勾起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我还以为你知道我并不想见到你。”

“我当然知道啦，你讨厌我。但是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了，你还讨厌我就说明你一直记得我。”无惨这人油盐不进，总能把森出云的话曲解成另外一种意思。

“所以你现在是什么东西？”

“好多人把我叫做咒灵，那我大概就是咒灵吧。”

森出云施舍了一个眼神给地上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他把你复活的？”

“应该是吧，他这个人这里不太好。”无惨指了指脑子，随后又说：“但是吧，这人又只有脑子。”

两人一问一答，看起来还算和谐。

“他把你复活的，你就这样对他？”

无惨双手一摊：“我的复活是迟早的事情，就算没有他，再过百年我也照样复活。”

“你当初就想到这件事。”森出云的语气十分肯定，她想起来了，那场大战中，无惨几乎没怎么反抗。

无惨没有回答，这差不多就已经算是默认了。

森出云发现她从来就没有看懂过无惨，过去是，现在也是。

片刻的安静之后，无惨主动开口：“这也要你们给机会，毕竟只有我想我是没有办法复活的。”

这一点森出云也知道，但是她又没办法怪任何人，如果不是无惨给机会，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还不一定。

“要杀了我吗？”无惨朝着森出云展开双臂，仿佛很期待森出云动手一般。

“不。”森出云摇头：“我杀不了你，对吧。”

这只是森出云的猜测，无惨竟然敢这样出现在她面前，绝对不是为了让她亲手杀死他。要么是为了考验自己，要么就是自己杀不死他，森出云比较偏向第二种可能。

无惨鼓掌：“我的小云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如果没有你，这世界该多么的无趣啊。”

森出云面无表情讽刺道：“如果没有你，世界上的空气都会新鲜几分。”

无惨也不恼火，嘴角的笑意没有淡下去过：“那真是可惜了，只能让小云呼吸被我污染过的空气。”

这一幕让系统梦回百年前，之前因为无惨的囚禁，森出云抑郁了很久，具体表现为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每天活的像一个机器人。

时间一久，无惨开始受不了，于是他总是故意做出让森出云生气的事情，比如让属下当着她的面吃人，以此来逼迫森出云开口。

一次，两次，三次……

看着愈发沉默的宿主，系统选择将那段记忆淡化。

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时的情绪保留了下来，森出云总是用一些阴阳怪气的话和无惨交流，无惨觉得这是小云和他亲近的表现，两人的交流方式持续了好久。

“虽然这般模样也挺好，果然还是想再见见年轻的你。”无惨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森出云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真情实意的笑容：“当然可以啦，如果你能在我男朋友手中活下来，十分欢迎。”

森出云这是在赌，无惨本质上还是属于咒灵，只要是咒灵就不会有人不害怕当今咒术界的最强——五条悟。

这个时候森出云发现五条悟还是挺好用的。

无惨的表情变化不大，突然刮起的大风、被吹弯的树枝，无一不说明他心情很差。

“男朋友啊……”

作者有话说：

无惨（沉思）：打不过妹妹男朋友怎么办？?

第九十七章

“对,我的男朋友。”森出云双手环胸，右手食指缠绕着吹落在胸前的长发，“以后会结婚也说不定。”

无惨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眼底翻涌着无尽的负面情绪：“他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人类，等到百年之后，他又会剩下什么？你只是喜欢他的外貌和能力,等他到了年纪，你自然会厌倦他。”

森出云嗤笑一声：“无所谓，如果他死了我还喜欢他，我自然愿意和他一同死去。”

“不,你不会。”无惨十分笃定。

“当然,我现在不会,毕竟那个时候的事情谁能确定呢，不过也不能排除那个可能，而且那具身体也是人类，你忘了吗？”森出云脸上的笑容带着挑衅的意味。

她的指尖从眉骨缓缓向下滑：“这具身体再怎么真实也是假的，你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