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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眼杂物间。
“我不在意。”他甚至并不觉得谢秉川会那么想,只是替江无漾和白依山难受。
生死离别,痛苦的永远是留下来的人。
急匆匆接了个电话,江无漾和他说了抱歉,“导师要我回去,抱歉小复制,我先走了。”
余温言点点头,要送江无漾离开。
江无漾在门口拦住他:“送到这就够了,你现在不能晒阳光,没几步路,我走出去就好。”
余温言想起来,江无漾曾经说过,复制人在不会说话没有意识的放置期内,必须存放于阴凉地,晒到阳光会开裂。
那时候他还开玩笑说,那哪像人啊,明明就是吸血鬼。
现在想来,哪是吸血鬼,什么都不能干,叫复制废铁还差不多。
江无漾走出去的时候,正好冲撞上门口送葬的队伍,拐个弯逆向走了,余温言还一直趴在门边,直愣愣地看着那支庞大的丧葬队伍。
村子里没什么人,每当有人去世总会办得隆重。
或许是不能外出,一直在房子里待着,快给他闷泡发了,丧葬大队磅礴、死沉,他不由得思绪飘摇。
去世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也帮他办了葬礼,父母会难受吗,哥哥有来看他吗,其他人呢,是难过的,还是喜悦的,争相走告毒瘤已除。
送葬队伍最靠近他的某个人突然抬眸朝他看来,余温言没看清呢,身体就先做出反应了,往旁边的墙边一躲。
躲过这一阵了,余温言才屏气慑息、蹑手蹑脚地朝门外张望,一时回神才想起,他已经没有毒信息素了,何必这般怕人。
谢秉川不在家,他便在家里漫无目的地闲逛,摸摸这个,蹭蹭那个,倒是发觉少了不少值钱东西——他买的几乎都还在,谢秉川的却见不到多少了。
怪不得整间屋子看起来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似的。
茶几边杂乱的纸堆杂物堆,被收得干净,没露一个影。
行至杂物间前,余温言想起谢秉川曾告诫过他不许进杂物间、刚刚江无漾也莫名朝那看了两眼,不由得起了好奇心,他转了转把手,杂物间的门果不其然被锁上了。
可杂物间的门年久失修,总是关不紧,余温言稍稍用力,就推开了一条缝,趴在门边朝门里望去。
里面灰尘很重,余温言被呛得连咳好几声,挥挥手散开灰尘气,再度凑至缝前,往里张望。
一张熟悉的脸一晃而过,余温言一时愣住。
同时,门外响起门铃声。
他被吓一大跳,撑着门的手失了力,门猛地扣上,猛砸在他的鼻尖上。
余温言吃痛揉揉鼻尖,走到门边喊道:“谁啊。”
便毫无防备地开了门。
一开门便撞上一双眼睛,目光如炬,老人脸色苍白,正死死地盯着他。
“余温言,你还活着。”
他退了一步,迅速关上门。
老人还在门外拍着,喊他开门。
他迅速将门锁紧,并搬来椅子箱子堆在门口,有啥堆啥。
如炬的目光在他脑海中久久不散,余温言又骤然想起刚刚杂物间里一闪而过的那张熟悉的脸。
是他的脸。
第9章09.“不是早厌烦我了吗”
余温言不顾外面拍打门的声音,折回杂物间,用力往里推了推,可缝似乎被卡紧了,他没能再次开出条缝来。
不知道试了多久,久到余温言都想一脚把门踹开,还是没能打开。
算了。知道里面有他的脸又怎样。
堆积杂物,灰尘满地的杂物间,或许是谢秉川在他死后,把他的所有东西都藏起来,不想再看到而已。
门外的拍打声停了,余温言细细听了听,听见来人远去的脚步声,从窗翻进房间,找到不知道为什么充满电的手机,给江无漾发消息。
[余温言]:你走怎么没关院子门,刚刚有村民跑进来了
[江无漾]:我关了的,可能没关紧
[江无漾]:你别出去,等谢大饼回来
[江无漾]:你哪翻出来的原装手机??有什么话发给我就好,先别发给他们,知道吗小复制
他人都是原装的呢。
念归念,但余温言还是赏了江无漾两个字。
[余温言]:知道
回完放下手机,余温言环视房间四周,走到衣柜边,一拉开衣柜,迎面扑来一阵洗衣服的清香。
谢秉川居然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拿去洗了一遍吗?
洗衣服的味道还很熟悉,清新香甜,和余夏的信息素一个味道。
余温言顿时恹恹,屏住呼吸,伸手往里翻找药瓶。
他是无所谓被谢秉川发现,但来都来了,就拿走好了。
结果他摸了好一阵,都没发现药瓶所在,他整个人都快钻衣柜里了,都没找到药瓶。
余温言从衣柜夹杂着一堆讨厌味道的衣服里抽出脸,厌恶地在鼻子前扇了两下,转回身重新环视这间房间。
外表维持着原样,但在他不知道的某些地方,还是少了不少东西。
那他那些表面写着《甜品制作与人形糕点研究》《探秘甜品的原料工艺》《甜点与信息素的结合工艺》,实则纯纯24k小H书呢。
余温言刮了刮鼻子,挪到下一个柜子前,拽出放置最底下,写着“甜品书籍大全”的书盒,拉开来一看,还在。
上面落了不少灰,应该没人碰过。
谢秉川不肯终身标记他,他总得找找其他的转移注意力吧。
还好谢秉川没发现,要不然他伪装了八年的乖巧,顷刻之间就分崩离析。
不过。
余温言又刮了一下鼻尖,无意识蹭上点点灰。
他现在巴不得让谢秉川厌恶死他,然后把他退回原厂也行,赶他走更好,最好在走前和他彻底断绝关系,二话不说把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甩他脸上——
不对,他把离婚协议书甩谢秉川脸上还差不多。
余温言想着,正好翻出他从前按他们两人定制的棉花玩偶,看着玩偶上如同谢秉川那张冷漠到不行的、如出一辙的脸,用手朝那张被棉花撑得淡漠又满眼睥睨的脸猛砸了一下。
结果砸歪了,不小心扭到了手腕,痛得他揉着手腕蹲了好久。
新身体的痛觉真敏感,他好久没因为这点麻意察觉疼了。
余温言将想带走的东西尽数收走,又将房间恢复原样,翻墙出去,拖着大袋子回了他现在的房间,把东西都藏了起来。
安顿好后,余温言坐在书桌前,掏出一副他好几年前买的细边平光镜,给自己戴上,翻开草稿纸,在上面洋洋洒洒写下四个大字——离婚计划。
写完又轻轻撑了撑眼睛鼻托,俨然一副写完了10万字地质汇报的模样。
如同他记忆里,那间不允许他进入的房间里,书桌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