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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
模仿过了,觉得无聊了,余温言将眼镜摘下随手丢到一旁,撑着下巴开始计划离婚。
还没写具体事项呢,门被“哐当”一声用力推开。
余温言将纸倒扣上,抬眼,看见谢秉川一脸怒气,还闻到一股浓郁的冷杉味道。
余温言先发制人:“我同意你进来了吗?出去。”
“你去碰杂物间门、还进房间拿东西了?我再警告你一遍,不许进去。”谢秉川似乎是跑回来的,说话也掩饰不住语气的喘息。
令余温言有些意外,他明明把房间恢复成了原样,谢秉川又怎么知道他拿走了房间里的东西,他明明查过了,整个家里都没有监控。
“我是继承余温言所有权利的复制人不是吗,那他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拿,”余温言起身,走到谢秉川跟前,“若你不想我去他的房间,拿他的东西,享受他的权利,又何苦把我做出来。”
余温言轻轻抬手一推,将谢秉川推出门。
谢秉川脸色很冷,很沉,余温言短短一天,就见到曾经见不到的两种神情。
不是淡淡的,看似毫无喜怒哀乐的冷漠,而是愠怒的、阴沉的,富含生气的。
谢秉川还是那样,对谁都比对他有情感。
“离婚就好了,”余温言扬起一抹笑,诚心诚意地提建议,“离婚就能摆脱我了,至于把我制作出来花费的钱,我贷款也会还你,反正你把我骗上手术台,不也是厌烦我了吗。”
说完他就要把门关上,谢秉川拦住,一把将门拉开,黑沉的眼眸死死盯着他,似要将他盯穿。
“你怎么知道。”谢秉川声音低沉。
余温言一愣,“知道什么。”
“手术台,你的芯片怎么会有这段,不可能有。”
完了,说快了。
余温言仿佛被按下静止键,他索性睁着眼睛,假装复制人突然掉线,头脑疯狂转动,回转着开脱话术。
“喂。”谢秉川喊了喊他,等了好一会儿,又“啧”一声,拿出手机给江无漾打电话,“复制人突然不会动了,怎么回事。”
江无漾:“可能芯片在传输,传输过程会有些卡顿,是不是你家WiFi卡?”
谢秉川:“我连了你家的。”说完,在江无漾那句“我靠——”出来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余温言趁谢秉川不注意连眨了好几回眼睛,此刻已经近乎撑到极限。
结果谢秉川这个死脑筋居然就这么靠在门边,等着他“重连”。
眼睛越来越酸涩,在他即将要撑不住的那一瞬,眼前突然猛地坠入黑暗,他全然感受不到四肢,熟悉的走马灯再次袭来。
这回却像是要将什么东西深深刻入他脑海里一般,一件场景一件场景呈现在他眼前。
伴随着“咔哒咔哒”的、影视机转动的声音,他看见很多余温言——
在花园里种菜,种着种着突然起鬼点子,试图拔苗助长的。
大咧咧躺在沙滩上晒太阳,又突然起身,在阳光下突然回头大笑的。
在厨房煮饭炒菜的,尝到盐下重了,没忍住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的。
……
他自认为藏得很好的小表情,就这么全部出现在视频里。
毒信息素不发作的日子,他也曾经过得多姿多彩,自从他患病,除了痛,就只剩下痛,哪都不能去,只剩下无止境的、被剥夺了生命力的空壳。
视频直至结束,都是满满当当的日常,温暖,阳光,是他梦寐以求,后几年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丝毫没有毒信息素的困扰。
可视频只起到承载回忆的作用,里面的一切都已然实实在在发生在了他的身上,但他记不清了,只记得毒信息素,只记得谢秉川的冷,还有折磨他许久的病痛。
人都是这样,为了几个瞬间而活,却又总是对痛苦的、难堪的、难捱的感觉念念不忘,记忆尤深。
覆过细水流长的甘甜,没过栩栩如生的瞬间,时不时想起那些刺痛的、溃烂的伤口,用锋利的刀挑得稀巴烂,再一遍遍舔舐伤口。
贪恋痛。
“噔”的一声,他从芯片存放的视频中回神,模模糊糊间,他看见身前一直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
余温言眨了一下眼睛,眨落眼泪,才终看清。
谢秉川脸色不忍,掏出纸巾递给他:“擦擦,别用这张脸哭。”
他接过,抹掉眼角即将落下的眼泪。
“你为什么不在芯片里放。”他问。
“放什么。”
“毒信息素发作。”
谢秉川微微蹙眉,轻吐口气,眼睫微垂:“我没有记录痛苦的习惯,也没必要也让你体验,”谢秉川停了停,继续说,“是江无漾放的芯片告诉你的?还有手术台的事。”
一瞬间的恍惚瞬间消散干净,余温言点头,将纸巾扔进旁边的垃圾篓里,似笑非笑:“差点受芯片影响忘记了,你可是把他害死了的。你抽掉那部分,我现在越发怀疑,你只是想要一个、没有那段记忆的余温言,对不对。”
谢秉川没有反驳,一如既往。
“那你失策了,我已经知道了,”余温言淡然,又笑笑,“这么会算计,不如算算自己良心值多少钱。”
房间门“嘭”的一声关上,徒留谢秉川盯着门板出神。
门铃被按响了。
谢秉川走下楼梯,挪着步子走到门边打开门,村长皱纹纵横的老脸骤然出现在他眼前,“扑通”一声给他跪下,泣如雨下。
“谢队长,你们行行好吧,这个月,光这个月,村里已经走了三个老人了,还都看着全身一点一点变僵硬,器官衰竭走的,肯定是那个病,山神发怒了,山神发怒了啊,你们别再上去了,求求你们了。”
“您先起来。”谢秉川要去拉他,却拉不动。
“不,不,您先答应我,我知道,您的omega去世,您很悲痛,我们也很悲痛,我问过我内人,她也是被逼迫的,才和你们说那个什么神医,她不知道会害死余温言啊,她现在手脚都僵住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你们大人大量,救救她,救救她好不好,别再上山了。”
谢秉川脸色有些苍白,似是想起了什么,问村长:“你说的这个病,是什么病,有什么特征。”
村长摇头不肯说:“说出来会触怒山神的,不能说。”
“四肢僵硬,是否从部位开始?器官还会开始衰竭?”
“是,是啊。我们并不是有意忤逆联安局,也不是有意忤逆余家,我知道余家家大业大势力大,但山神发怒,真的会将山脚下全都埋了,这里也逃不了啊,求求你……”
村长还在哀求,谢秉川已然听不进去半分。
他沉重呼吸着,想起余温言尸检报告赫然写着“死前器官衰竭”,又想起从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