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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时,谢秉川总是身体不好,在家还好好的,离了家就总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地犯,总不见好。
那时他趁着发情期未到,谢秉川生病回家养病,偷偷跑去寺庙求福。
大师让他常备随身物品,只要谢秉川打算出门,让谢秉川随身带着他的东西。
又给了他一串乳白色的透明手串,告诉他,这串手串能定神固魂,抵御外侵,大珠子不可动,三颗小珠子可分别滴入新鲜血液,可稳固开光手串的功效。
余温言二话不说就买下了。
那时就算大师掏出一台复古电视机,告诉他钻过去谢秉川的病就会好,他也会钻的。
买下后,余温言便急匆匆要往里滴血,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划开食指指尖的血,尝试多回,都没能将乳白色珠子染红。
大师什么都不肯说,只念着:“时机未到,施主莫急。”
活脱脱谜语人一个。
那串手串谢秉川最后没戴也没带,只带了他别的随身物品,还真如那住持所说的,物在病消,谢秉川不再那么频繁地生病。手串也被他忘却脑后,不知道去了哪。
谢秉川手上戴的这串,看起来可太像他求来的了,可多了一颗橙红色的珠子,和他买的不一样。
哪来的?
乳白色的透明珠也越看越熟悉。
还没等他想起什么,身后有冷意贴近,谢秉川一个绕手,将手串换至掌心,抽手藏进口袋里。
冷冷的声音在余温言耳边响起:“这一整桌的菜,全部收拾干净,不许倒掉。”
“是你口味太淡,”余温言往旁边错身,顿觉安全不少,“食盐能维持人体内的渗透压平衡,人体离不开盐。”
余温言话一停,突然很夸张地吸了一口气,脸带微笑,很抱歉地对谢秉川说:“我差点忘了,是人才需要盐呢,不是故意戳你的,你别在意。”
说完脸上的笑立马垮了下去,坐回桌边,夹了一大筷子咸炒白菜,大口往嘴里塞。
吃就吃,谁怕谁。
谢秉川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甩下一句“慢慢吃,吃干净”,走回房间了。
余温言风卷残云解决三盘菜,打了个嗝后,决定寻找外援,瞄了眼谢秉川紧闭的房门,掏出手机拨电话给江无漾,说要请他吃饭,把人骗来了。
江无漾站在玄关,看见余温言嘴里的,先到先得,所剩无几的饭菜,摆满了一整桌。
“全打包走,到时候我帮你毕业。”余温言说。
“你也画饼,别成天好的不学学坏的。”江无漾皱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眼眸在他脸上打了个转,拿来饭盒打包。
“你记不记得,他有一条手串。”余温言问江无漾,指了指远处紧闭的房门。
“他?”江无漾抬眼看了一眼,又垂下眼,“啊,嗯。你瞧见了?不用在意,他总得留些念想在身上。”
“真是余温言的?”自己念自己名字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
打结的手停了下来,江无漾的神情有些严肃,拍了拍他的肩:“毕业之光,别怪你爹我没提醒你,有些事,不该掺和的就别掺和。”
“那你干脆现在改造,抹消我的意识。”
“别怄气,”江无漾敲敲他的额头,“算了,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能告诉你的我一定说。手串是温言给他求的,保佑他健康用。温言……走后,秉川总是生病,戴着手串才好多。”
在他死后手串终于派上用场,余温言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寒心。
到现在,谢秉川还在利用他。
“有余温言的东西在,他才会少生病是吗?”
江无漾很快答了是,完全没听出复制人声音里的颤抖异样。
“所以,把我做出来,是为了代替余温言的作用,保证他自己不生病是么。”余温言眼眸落空空的,嘴角却挂着一抹笑。
醒过来当天,他仍记得,谢秉川连着咳了好几声,整一副久病折磨的消瘦态,这才过去几天,面颊红润了,凹陷的地方饱满不少,走路抖擞了,宛若焕发第二春。
他这么管用?怎么,他是用药组成的复制人?包治百病?
“怎么可能,瞎想什么,你前不久不刚刚接通了芯片,应该没全部传输完毕,但也看到不少了吧,要是秉川他只是想利用你,你怎么能看到。”
“是啊,怎么可能看到,”江无漾一提,他倒是想起来了,“可是就算我看到了,和没看到也没有区别,光凭几个片段能让我知道什么?”
看到谢秉川的漠视,看到曾经存在过、如今不复往日的美好光景。
他都要怀疑,那些视频片段,只是家里安了摄像头,恰好拍下来的几幕罢了。
复制人接收到爱,也会回复爱。
可他要怎么从这寥寥几段视频里看到压根没有的爱。
江无漾没有说话。
余温言也安静了好一段时间,在江无漾即将出门前出声:“替我向白哥问好。”
“嗯,”江无漾应下,“谢谢你的饭。”
门合上那一刻,又突然被推开,江无漾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知道依山的发情期?”
白依山发情期总是爱吃平时不爱吃的菜,刚刚满桌的菜里,有一半都是。
“不知道。”余温言说。
“那你怎么会做他爱吃的菜。”
“巧合吧,冰箱里有啥我就做啥。”尽管冰箱里的菜都是他早上刚买的。
“谢谢,你……”江无漾没再探究,有些欲言又止,“你有时候,真的很像他,有时候又不一样。”
“那你要把我带回去回炉重造吗。”
复制人的作用唯有重现逝世者在世的模样,所以复制人并不被允许有自己的性格,不被允许有自己的想法,不被允许有自己的喜好。
江无漾笑:“不用,大饼说不用。”
门“啪嗒”一声合上,屋子又恢复寂静。
余温言坐回椅子,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声音不大不小:“可是,余温言本来就是这样的呢。”
只是没人知道。
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谢秉川的房门拉开一条缝,没一会儿轻轻扣上。
近几天外边小道上,总是有许多不同丧葬队路过的声音。
地质探险被村民卡着,不给上山,谢秉川向上级上报,没提起雪松柏症,只提起近日天气恶劣,不宜上山,申请探测工程延缓。
联安局很快回信,言简意赅,资源战迫在眉睫,要他们将这处重要枢纽尽快查清,他们好派开发队过来。
没了例行公事,谢秉川终日待在家,倒给余温言不少计划的时间。
上回的“针对谢秉川的超咸超辣饭菜计划”没有成功,余温言转移了目标。
谢秉川常常生病,他知道。
过没几天,就是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