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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抓着谢秉川的衣袖说:“外面的人要进来了。”
谢秉川余光朝院门撇去,院门外的风雪绕成白墙壁,掩埋了这栋复式楼,谢秉川伸脚将院门踹上,一个脱力,omega从手中逃脱,瑟瑟发抖躲到余温言身后,抓着余温言的衣服失神呢喃:“我的alpha让我去拍片……”
“把他给我。”谢秉川朝余温言伸手。
余温言很快撤了一步,壮胆出声:“他需要我们的帮助。”
他有些怵这样的谢秉川,太没有人情味了,总能让他想起一些很碎很碎的、并不愉快的记忆。
取分化报告时,抬眼望去看见一圈又一圈的厌恶神情。
手术台灯照下,主刀医生帮他抹走他嘴角咬出的血滴。
翻墙进他家里,男女老少声泪俱下控诉他。
雪山透明屋子里,女人绘声绘色讲述他的恶行。
还很小时在山上待着,总被无缘无故踹一脚。
还有很多很多,迷迷糊糊间,那个他看不清脸的alpha,总是留下一个冷漠的侧脸。
谢秉川手在半空中滞了滞,勾了勾指尖,将手收了回来,说:“把他留在这里,他会带着挖走你腺体的人找到这里。”
“我不会我不会我不会!”藏匿在余温言身后的omega似乎濒临崩溃,抓着余温言的裤腿,揉皱成一团,眼泪混着鼻涕流进大张的嘴巴里,说一句话都要大喘上一口气,“我不想去拍片,拍完片没用了我就得死,我不想死…”
余温言睨了谢秉川一眼,后者眉头还蹙起,一错不错看着omega。
omega似乎有些发愣,轻轻开口念了两个音节:“…山…神?”
余温言挡在omega跟前,挡住谢秉川锐利得要穿透骨髓的视线,安抚道:“这里很安全,你可以慢慢说——”
猝不及防被omega推开,余温言满眼迟滞,趔趄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omega还没冲到谢秉川跟前,膝盖就已经触底,他在距离谢秉川一两步距离,一个响头磕在石板小路上,嘴里念念有词:“山神保佑,山神保佑…”
谢秉川眉头紧锁,一抽手退了半步。
“是我啊山神,我、我二十年前误打误撞闯入山上神庙碰见您,和您许过愿,希望您能重新赐给我一双腿,”omega说,“后来,我遇上了我命中注定的alpha,他带着我找了一位仿造师定制一双仿真腿帮我接上,我去神庙给您还过愿的,每年都来,您忘了吗。”
“那代山神早就死了。”谢秉川沉声。
犹如晴天霹雳,omega神色出现一瞬间空白,指了指谢秉川的脸,又指了指谢秉川的长发,无语凝噎。
谢秉川记得,父亲说他早年无聊爱闲逛,遇见一位失去双腿的omega,omega当着他的面在庙里祈祷。
神提供不了肉体支持,omega扛过来全靠他自己,但omega后来接上仿造腿后,来还愿了。
父亲说完小爸就不高兴了,过了两天冷不丁问了句:“比起beta,你更喜欢omega?”
“你、你的意思是,我当初见过的山神已经死了?神会死吗?”omega有些吃惊,在看见默声站在不远处的温乔时,更吃惊了,“陶温乔?你还活着啊,陶晚怎么说你早就死了。”
“差不多,”温乔声音低沉,“你可以当我死了。”
omega看起来年纪不大,能和温乔说上话,年纪也不小。
“小爸,”谢秉川说,“他什么来历。”
“同村小我十岁的弟弟,自幼残疾。”
“我和你刚刚说的什么,挖腺体什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omega连忙否定。
“听听他怎么说吧。”余温言也说。
谢秉川看了眼时间,“五分钟,说完。”
omega很快把他的故事说完。
这个村子能出去的,除了alpha就是omega,甚至不挑信息素是否优质,只要能送出去和外面的,村长都会帮忙联系。
omega先天双腿残疾,连拜庙也是被父母推着忽悠上去的,上去之后就把他丢在那里了,要说山神做了什么,顶多就是把他安然无恙送回家。
村子里大家都认为他会是个beta,连父母都这么认为,分化当天着实给他挣了口气,村长把他库存里未过期的omega抑制剂都给了他,喜出望外帮他联系联系外面的人。
运气不错,很快有人看上他了,带着他离开村子,找仿造师仿制腿,过了好长一段安稳日子。
但后来,好日子到了头。
他的仿造腿突然出了差错,这里破口那里抽丝,alpha帮他联系仿造师,才得知仿造师已经去世了。
继续修复需要的费用一大笔,omega也不如十年前有姿色,alpha带着一个刚分化的omega回了家,咨询其他仿造师后,决定把他送去拍F片。
“你知道那个片是拍什么的吗。”omega说。
“知道,我玩腻你了,你已经没用了。”
“我不是东西。”omega咬牙切齿。
可再咬牙切齿也难逃被送来的命运。
恰好看见这扇若隐若现的门,omega便逃进来了。
谢秉川呼吸一滞:“他要送你去拍片,把你送到这里来了吗?”
omega点头。
“这里不安全了,”谢秉川说,他曾以为是这个omega带来的威胁,目前看来,是他们的位置本就危险。
“我会帮你,送你离开这里,很抱歉,我信赖的仿造师目前没时间替你修复,过段时间我会联系你。”谢秉川随便挑了一处地方,打开院门,示意omega离开。
omega很快离开了。
谢秉川迅速关上门,默念他在南邦某处屋子住址,重新打开院门,“温言,小爸,你们走吧,这里不安全。”
“那你呢?”余温言说。
“我不能走,我离开,这里的风雪就压不住了,”谢秉川垂了垂眼睫,“山下村民在建房屋。”
“那我也留下来,”余温言说,“我可不能离你太远。”
谢秉川看了看余温言,呢喃道:“你真的是余温言吗。”
他不知道梦是否还在继续,但他继续做预知梦了,说明眼前的余温言是真的。
是失忆了的余温言。
真如余温言所说,一切都还在继续,还没结束。
手串已经散了,在这一轮梦里,他们再没有任何犯错的空隙,谢秉川不想让余温言留着陪自己赌。
“听话,很快就会回来。”谢秉川说。
距离他梦里一切发生只剩不到两分钟。
没时间了。
谢秉川不管余温言怎么抗拒,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