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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工夫等人吃饭,他把人拽住,脸上满是不耐烦。
“别忙活了,我还有事儿,说清楚我就走了。”
霍玚把薄被裹紧,一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文曲星:“昨天都要推塔了你忽然人就掉线了,我本来以为你那屋网络波动,等了好久你都没上线,所以就过去看了一眼,结果你室友说你出去了,那么晚了我担心你出事儿,所以才叫人出去找你的。”
“你担心我,叫别人下楼,还给钱,你钱多啊?”
问完这句文曲星自己也觉得多余,霍玚这辈子生出来就含着金汤匙,缺啥都不缺钱。
“我这不是…忙着上段嘛。”
霍玚低头,脚尖在地板上轻轻搓动。文曲星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往外走。霍玚在身后叫他,他也没吭声。
回到宿舍文曲星往电脑跟前一坐,同城灵异吧和98同城逛了个遍,白晓生的信息一点儿没查着。舍友避着他去阳台取衣服时不小心瞥到他的屏幕,立刻又生出勇气来。
“阿星,你是不是也觉得身体不舒服?”
“我不舒服……”
他想反驳,话又被舍友截住,舍友一脸殷切地望着他,恨不能立刻带他去驱邪除煞。
“真的,你信我,以前我表弟也遇到过这种事儿,老师看了一眼给开了一道符立刻就好了。而且那家店也不远,叫白晓生,是个丧葬铺子,从咱学校坐车十分钟就到。”
文曲星眼睛一瞪,猛地站起来抓住舍友手腕。
“你说那间铺子叫啥?”
舍友被他吓得魂不附体,身子一软差点摔地上,文曲星自觉反应太大,连忙扶着人到床上坐下,一边帮人顺气一边放低了声音。
“抱歉哈,有点激动吓到你了,你说那间铺子叫啥,要真的像你说得那么神,那…我就去看看。”
舍友惊魂未定,往后挪了下身,眼神瑟缩地看着他:“白…白晓生啊。”
啪!
文曲星一拍手,脸因兴奋涨得通红,攥拳在屋里绕了两圈,心想这真是瞌睡被人递枕头,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回头,正准备拉着室友开路一马斯,结果发现舍友受不住他一惊一乍,又被吓晕菜了。
临门一脚掉了链子,文曲星觉得自己头都要秃了,但凡人之躯毕竟脆弱,他也急不得,安顿好了室友便想和司命联系一下,方便确定下一步的计划,结果刚掏出手机就皱眉拍上脑门。
“凎,我没他联系方式!”
文曲星忙着骂街的时候,司命刚刚睁开眼。
以仙人之身在人间行走虽然自由,但做起事来多有不便,是以前段时间被换魂的那副躯壳有了用武之地,他顺着自己那缕魂魄找过来,借着这副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
分出的魂魄倒也敬业,一直在带着这副躯壳按照命簿所述的命途在走。身体的主人名叫陈乔,几十年来六亲无靠,诸事不易。
他的住处还是祖母离世时留下的,现在成了城中连拆迁都没有机会的老旧小区,几十年风雨飘摇,雪白的墙壁泛黄开裂,水泥地板久未打扫,尘土积了厚厚一层,上面布满凌乱的脚印子。
电视机的屏幕上插着啤酒瓶,裂痕蛛网一般,茶几上花生壳围着空酒瓶堆成小山,塑料袋里的熟食在气温催化之下黏腻发臭。灰色的沙发套已经变成黑色,因为反复摩擦还泛着油光。
这屋子里的卫生状况和气味都让人难受,司命微微蹙眉,把窗户打开之后又打了个响指,清洁咒发力,虽然损坏的家具不能复原,但狭小的空间利索干净了许多。
续命的源头已经找到,但换魂的主使是否和白晓生有关他还不能确定。离开冥界时,秦广王特地帮忙查了这个命主前世的动向,其中“数次光顾拜祭黑日神君庙”的记述十分扎眼。
古今中外天上地下神仙无数,“黑日神君”想来不是什么体制内的正神,至于这位“神君”是否沾染魔气,他还需仔细调查清楚。
前生后世近百年过去,原先的街道早就不见昔日样貌,所谓黑日神君庙也在破旧运动中被推倒,现在变成了高档小区的中央花园,司命还未靠近,小区保安便先找了过来。
陈乔衣柜里确实没什么像样衣服,保安听说他既不是帮工也不是寻人,丝毫不客气地请他离开。
冷遇碰壁倒也不会让司命焦虑,他走到远处,视线穿过小区富丽堂皇的大门,寻找当年庙宇旧址所在,眼看场景临近,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滋啦杂音,他皱眉闭眼,文曲星的声音在杂音中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
“我可总算找到你了,赶紧来我学校,白晓生的事搞定了。”
在天庭时传音有青鸟和云水镜在,关系亲密点的仙人更是交换个信物就能一对一通信,文曲星根本没想到有一天联系司命还得用上“土办法”。
现世之中信仰之力稀薄,他又被封了仙法,传音符画了三道才终于成功联系上司命,就这还是单向通话,他也不知道杂音这么重的情况下司命到底听没听清自己说了啥,但不管怎样,至少现在司命知道自己再找他,这事情便算是完成了一半,接下来他就只要等着司命找过来就行。
想到这里,文曲星松了口气,放下毛笔,又把咬破的指尖含在口中,一回头发现霍玚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自己的寝室,正站在他身后眼神幽深地看着他。
“你猫转世的啊,走路连个动静都没有。”
受惊之下他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刚巧碰到桌子,朱砂墨盒受撞击之下从桌面落下,文曲星还没注意时霍玚便一个闪身上前,一手撑在文曲星身后的桌子上,另一只手将墨盒稳稳地抓在手里。毛笔就没那么幸运了,笔尖触地,朱墨艳红似鲜血喷洒,在宿舍这种地方看起来多少有些渗人。
文曲星被他敏捷的身手震得愣住,又被毛笔落地的响动唤回神智,“啧”了一声把人推开,随手抽了两张纸巾蹲下身一边捡笔擦墨一边气哼哼地问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霍玚把墨盒放在桌上,也抽了纸巾和他一起。
“刚进来的,你这又是黄纸又是朱砂的,在宿舍跳大神吗?”
文曲星抬眼正巧碰到霍玚探究的眼神,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今天的霍玚看起来总让他觉得有些陌生,但现在也不是分析这个的时候,他用肩膀轻轻把人撞开,把最后一点朱红擦净,站起身拍了拍手。
“还不是你非半夜雇人出去找我,我舍友被吓到了,非说我身后跟着好兄弟,吓晕两次,我刚从医务中心回来。”
他不开心地把纸团用力掼进垃圾桶,扭身避着霍玚的视线拿起装着自己血滴子的碗拿起来快步钻进卫生间,出来时毫不意外地又差点撞到跟过来的霍玚。
“你干吗呀跟屁虫似的,宿舍里又不是没有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