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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买这张吧。”
舍友直接懵了,“哥,我买?”
司命对自己的穷全无避讳,“我身上没钱。”
“哥,那个…天上不会掉馅儿饼的,而且你要想买咱挑一张便宜的,这张要二十呢。”
舍友说话就要将彩票放回去,司命微笑,语气虽然温和,但配着这张脸便有了几分压迫感。
“就买这张。”
“好…好吧。”
舍友心中腹诽文曲星这亲戚真不懂客气,但也没好意思拒绝,给老板转账之后不情愿地拿起旁边的工具刮奖,刮开之后他还没看明白,柜台里面的老板先瞪大了眼。
“小伙子,恭喜啊!这是三等奖,两千块!”
“啊?”
舍友茫然抬头,老板指着灰底的图案给他看,“你看这儿,这就是三等奖,我们店一共就出你一个。”
天上真砸了馅儿饼到脑袋上,舍友兴奋地转身,说不出话只能摇晃着彩票对司命喊哥,司命举起手里的快乐水,“算是这瓶饮品的谢礼。”
两千块到账,接下来这段时间不用为生活费着急,舍友早就把受惊吓的事忘在脑后,一脸喜色地跟在司命身后,一个劲儿地问人还需要什么,这样子活像一只摇尾巴的小狗,看得去而复返的文曲星一愣一愣的。
“我正准备打电话找你呢,就这一会儿功夫,你们上哪儿去了?”
“阿星,我生活费有着落啦。”
舍友摇晃着手里的塑料袋,八颗大牙都笑得展露无遗。文曲星挑眉,看向他身后的司命,舍友掏出袋子里的水分发给文曲星和霍玚,一边分一边说:“都要感谢陈哥,今天起,陈哥就是我哥。”
“什么乱七八糟的,998有了,你的那位老师能放我们进去了吧。”
文曲星没心思打听他的兴奋劲儿是因何而来,舍友听完把塑料袋揉成团往裤兜里一塞,立刻站直身体,“我这就去找老师,你们稍等我一会儿。”
司命这时倒客气上了:“那就辛苦你再走一趟,谢谢。”
“哥,你别客气,以后有事儿一句话的事儿。”
舍友推门进店,文曲星抬眼看司命:“你给他下咒了?”
司命笑而不答,只又看着霍玚:“霍同学也有事情要找‘老师’解决?”
霍玚眸色暗淡,笑得有些勉强:“我担心阿星被骗,就求他带着我一起。”
司命“哦”了一声,“也好,有你在一旁看着他,想来你车里的人也能放心。”
“车里的人?”
文曲星眉头一皱,扭头就往街对面去看,霍玚状似无意地迈出一步,挡住他的视线,“阿星,既然你哥都这么说了,你就别再气了好不好?”
看不到车,文曲星就只能回头看司命,司命微微摇头,文曲星神色一变,很快又调整过来,抓着司命的胳膊愤愤道:“你别在我哥这里瞎说,谁生气了,绿茶容易被揍的我告诉你。”
霍玚无奈地看着他,正想说什么,舍友推开门探出脑袋。
“搞定了,进来吧。”
店内浓重的檀香熏得人头痛,文曲星把手指垫在鼻孔下面,挥散着飘到面前的香烟,跟在舍友后面往圆拱门后面去。
一行四人除了司命都是略显稚嫩的学生脸,店里的人停下手里的事情,带着审视的目光一直追着他们直到拱门前才收回。
被审视的时候司命也在观察对方,这几个人身上并无魔气沾染,只是重煞袭身,原本的命数被煞气所祸,阳寿和气运都折损得厉害。
拱门之后是一道狭长的走廊,墙壁两边一面挂着一个巨大的木雕鬼首,另外一边是现代工业造出的仿制蜡烛灯饰,烛火灯泡被换成红色,怒目獠牙的鬼首被红光照映,似恶鬼饮血,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文曲星一扭头正巧对上鬼首凸出的眼球,他往旁边躲了一下,装作有些害怕的样子问舍友:“这老师走的是哪个路子啊,别是什么邪神恶鬼吧?”
舍友立刻回身,抓着他的胳膊比了个噤声的姿势,压低声音道:“你小声点,这是鬼面神君,镇煞用的,要是身上有好兄弟,在这条路上就能被吓跑。”
文曲星低头看看自己:“照你这么说,我身上要有好兄弟现在就跑光了,还进去干嘛,直接走人不就完了?”
“你懂什么,他们现在吓跑也会在门外等你,你出去了不就又被他们缠上了嘛,哎,反正你钱都出了,进去看看总不会是坏事,不然……”
舍友抿嘴,用不清楚的声音咕哝道:“老师不给退钱的。”
提钱文曲星只能闭嘴,霍玚凝眉看着鬼首,轻轻推了下文曲星的后腰。
“来都来了,进去吧。”
过了走廊又是一道圆形拱门,拱门之后是一处透天小院,院内地上铺满青灰碎石,角落处种着一丛细竹前面一个小水塘中立着一尊石刻雕像,雕像三头四臂,一腿弯曲,只有单脚点地,四只手臂伸展开来,手上挂着石雕人体脏器。
天竺国的佛法传入中土之后,在各地会有不同变形,但即便是信奉佛法的密宗也未曾有过如此神像,司命盯着石像手上的东西,眼神逐渐幽深起来,文曲星更是不再一惊一乍,垂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小院看着幽静精美,但格局上聚阴汇煞,凡人之眼自然看不出不同,但司命眼中黑沉的煞气卷着阴与怨,让这座小院除了那丛阵眼处的细竹以外寸草难生,他抬头看着头顶天空,飞鸟不至,昆虫不经,一处死局,凡人进来先少三分阳气。
如此重煞之地,鬼差都要绕道而行,也难怪冥府那边收不到消息。
舍友走出几步,听不到身后脚步声,正要回头就听其余三人异口同声。
“别回头。”
凡人身上三把火,回头熄灭一把,在这种本就容易阳气溃散的地方回头,和不要命也无甚区别。
舍友被喊得一怔,脚步顿住只敢转动眼球往后看,“你们…怎么了?”
司命当先走过去,拍拍他的背心,替他固住体内阳气,微笑着解释:“有蚊子,你回头把它吓飞了打不到。”
“对,蚊子。”
文曲星看了一眼刚才和他同时出声的霍玚,跟过去钩住他的肩膀,“这院子也太凉快了,我不适应,赶紧进屋吧,我暖和暖和。”
舍友不疑有他,点头带着他们穿过院子,又过了一道门之后众人眼前出现一个宽阔的厅堂,堂内无窗,正北处供着一尊木制神像,神像端坐在莲花座上,和院子里的石雕同样是三头四臂,但脑后大光相并非圆形,而是一道如钩弯月。
神像前香炉炉鼎之中插满檀香,浓重的香烟让人几乎不辨方向。香炉两侧的墙上各有一个圆形拱门,门上挂着绿松蜜蜡穿成的门帘,舍友经刚才那么一吓,惊魂未定,此时声音还打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