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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跟着她吗?”
司命轻轻摇晃着只剩冰块的杯子,歪头看他,“不然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白晓生的敲门砖价格让许菁望而却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除了带母亲四处求医问药之外,她的生活简单到爆炸,除了学校就是各个打工地点。
疾病像是一座大山,压在这对生活并不富裕的母女身上,母亲兀自忍痛,不想女儿为她耽误前程;女儿没命的工作,只想要用自己单薄的脊梁为母亲撑起一片天。
人间之事,疾苦喜乐常伴其中。
许母生病之后没办法再去夜市摆摊,又担心女儿辛苦,就在家里帮人折喜糖盒子,许菁一脸疲惫地进门,见到母亲还未休息,一时情急便发了火。
看病花出去的钱让许母心中有愧,对女儿的脾气也是照单全收,许菁看她眼神畏缩着还要来安慰自己,又捂着脸坐在沙发上哭了起来。
她求着母亲回去住院,但母亲却死不松口,指着满桌纸盒对她笑:“我今天折这些盒子的时候就想,我努力活着,等到你出嫁那天,我也给你把糖盒都折得漂漂亮亮的。”
许菁只是哭,许母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哄着,说自己吃了药感觉比从前好。
飘在窗外的司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转身进了当地的财神庙。
司命星君亲临,答录处的办事员自觉身份不够,转头就把消息报了上去,没过一会儿,武财神赵公明就投下一道影子来。
“哥,你这是…下来旅游没带钱?”
司命拱手冲他打了个招呼,然后诉出所求,赵公明呼噜一把身边黑虎脑袋,“嘶”了一声。
“不是弟弟我不愿意帮忙,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每个人的财运都有数的,这忽然降下横财,万一影响了命数,我不好交代啊。”
“凡世散财降运本身要上报何处?”
诸法微末,凡尘之中仙人庙宇稀稀拉拉,也只有财神庙屹立不摇。供桌上的香炉檀香插满,外围还绕着一溜长明灯烛。
“天府宫啊…呃……”
赵公明说完菜饭过味儿来,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害,你看这事儿闹的,行吧哥,你说这财要给谁?”
司命走后,赵公明收了影子,一手摆弄着桌上的金元宝,一手掐着下巴挤眉弄眼。他对面正练功的关二爷把偃月刀杵在地上,抬头问他,“你怎么忽然这副表情,哪儿不舒服啊?”
“奇怪了……”
赵公明没搭茬,自己一个人在这儿琢磨,关二爷等不到答案“嗨”了一声,又练功去了。
“都要散财了还这么收敛,不让我给多,还保密,”赵公明低头看着脚边黑虎,“你说司命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黑虎“嗷呜”一声,晃了晃脑袋跳一边儿桌子下面打盹儿去了,赵公明把手里的元宝抛上又抛下,最后干脆不想了。
“反正走他的账户,真出了事儿也和我没关系。”
许菁最近显见得开心了不少,打工的地方和商量好了似的给她涨了工钱不说,学校里和他人一起参与的竞赛项目也拿了奖,几个同学知道她家里的事,把大半的奖金都让给了她。
虽说这笔钱不够给母亲做手术,但日常的用药基本不是问题,而且老人家也不用再辛苦折纸盒了。
她以为这是否极泰来的预兆,却不想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癌症到了末期,疼痛会将人折磨得不人不鬼。从前许母痛起来会避着她,但这次疼痛来得突然又剧烈,许菁看着母亲煞白的脸和额头落下的冷汗,再没犹豫地把人送进了医院。
但病症到了这种时候积重难返,医院也只能提供姑息治疗。学校的导师组织了捐款,许菁看着手上的缴费单,靠着墙壁蹲下身,把自己的脸埋进膝头哭了很久。
文曲星看不下去,一个人拐进楼梯间。手机里的钱全都转到了捐款账户里,他把饭卡掏出来放到嘴边用力亲了一下。
“还好有你,要不下半个月我得喝西北风去。”
“要什么跟我说就行,我有钱。”
霍玚从便利商店回来,手里拎着水和面包,恰巧看到他亲吻饭卡这一幕,直接上前把饭卡抽走,顺便把袋子里的东西扔到他怀里。
“你拿我饭卡干嘛?”
文曲星伸手就要抢,霍玚按住他,把饭卡揣自己兜里。
“明天我再给你充点儿钱进去,亏什么别亏嘴。”
文曲星正要说什么时,司命走了进来。
“她要去白晓生。”
医生的判断是压倒许菁最后的一根稻草,白晓生被她作为最后的希望。
司命他们一直跟着她来到店门前,霍玚眼看少女就要进门,脸上也现了急色。
“得找个由跟进去。”
“就算进去了也没用,她要做的事儿你以为那魔族能让咱跟旁边听着啊?”
文曲星说完扭头看司命,司命手搭上他的肩膀。
“扶好他。”
“扶啥…哎,我去!”
不等文曲星问清楚,陈乔的身体忽然没了意识,膝盖一软向后倒在文曲星身上,文曲星全无设防差点被这副躯壳带倒,幸亏后面有霍玚撑了一把才堪堪稳住身形。
“他这是……”
霍玚不确定地看向店门,文曲星费力撑起陈乔的身子,语气沉了许多,“跟进去了。”
许菁把敲门砖奉上,被店员带着绕到了那间供着绯月神君的屋子前,司命遮掩了气息跟在她身后,一道珠帘被拨开后,他终于见到了那位“老师”。
老师是位中年妇人,相貌平平,身材略微发福,本是拜入魔道,脸上却挂着慈爱的笑。
许菁进门便收势不住情绪,跪倒在地,一边哭着一边双手合十点着额头求“老师”救她的母亲。老师叫人将她扶起来坐下,自己则从罗汉榻上下来,手罩在许菁发顶。
她口中念念有词,眉头逐渐锁紧。
“你母亲就是那风中之烛,阳寿将尽了。”
许菁眼泪落得更凶,抬头眼含祈求地看着妇人。
“医院已经没有办法了,我也没有办法了,求求您,救救我母亲,她是个好人,她这辈子都没做过坏事,她还没来得及享福,不该就这么走的,求求您。”
她说话间起身又要跪下,被妇人拦住按在椅子上。
“好孩子,你的孝心感人,但阳寿是上天定下来的,想要强留哪有那么容易。”
妇人摸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惋惜,许菁病急乱投医,到了这个时候全无智可言,她把背包拿到身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里面用力掏着,越急越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最后她干脆把包整个翻转,把里面的缴费单和药瓶杂物一股脑地倒在腿上。
有些东西顺着裤子掉到地上她也顾不上管,拨弄了几下找到存折举到妇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