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
偏殿。
雍王身披披风,站立在一处窗前,神色有些狰狞,往昔眉宇间的狡黠已失。
一直自诩足智多谋,可先前与叶君短暂的交锋,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真。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雍王自愧不如。
雍王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失手杀了叶君。
就在这时。
背后。
青龙,任雄,古鸷三人出现,静静的站在雍王背后。
“雄,城外敌军还在?”
雍王突然开口问道。
任雄躬身一揖,拜道:“回王爷,已经撤走了,朝着虎口关方向离去。”
雍王剑眉微挑,喃喃道:“他们这是真的放弃逍遥王了。”
着。
他顿了下,继续道:“雄,你速去城池上镇守,古鹫,你去前厅内看押逍遥王。”
一声令下。
两人领命离去。
偏殿内。
只剩下雍王和青龙两人,前者开口道:“青龙,可曾发现有强者隐藏于暗处。”
青龙一脸正色,“回王爷,未曾发现任何强者气息。”
雍王又道:“如此来,逍遥王当真是一个人进入通州?”
青龙点头,“逍遥王深不可测,属下看不透他。”
雍王神情微凝,“造反本王都不怕,难道会怕他一个王爷?”
青龙连忙道:“王爷,此人不可觑,属下建议将其斩杀,用其头颅祭奠三军,以震我军士气。”
“若是任由其在城内,怕是会徒增变故。”
雍王陷入思忖。
良久。
他开言道:“现在他尚有价值,还不能让他死,不过,通州城不能继续待下去,雪停之后,马上返回雍州。”
“王爷,大雪封山,千里冰封,沿途还要提防夏军偷袭,一时半会,怕是无法东撤。”
青龙沉声道。
这时。
古鹫去而复返,身影出现在偏殿内,“王爷,逍遥王嚷着要吃东西。”
雍王面露怒色,厉声道:“随便给他找些食物,只要不饿死就校”
古鹫连忙道:“王爷,不行啊,逍遥王了,没有十菜一汤,他是不吃饭的。”
闻声。
雍王只感觉脚下不稳,怒喝道:“十菜一汤,他以为住酒楼?”
“真是气煞我也!”
声音落下。
他怒挥衣袖,转身朝着一侧阁楼走去。
少顷。
进入阁楼。
雍王怒声厉喝,“逍遥王不要得寸进尺,信不信本王杀你祭旗。”
叶君坐在火炉旁,耷拉着眼皮,似在憩一般,忽闻雍王雷鸣般怒声。
缓缓抬起眼眸,瞥了眼雍王,“杀本王祭旗,难道雍王想要继续兴兵?”
雍王道:“有何不可。”
叶君道:“来,你坐下,本王给你好好上一课,不,本王好好给你讲一讲。”
着。
他微微抬手,示意雍王落座,完全一副他才是主饶样子,雍王倒像是前来请教之人。
雍王强行压制内心愤怒,落座于叶君对面。
叶君沉声道:“雍王,大雪封山,通州与雍州之间的古道已经不通,如果本王猜测不假,城内粮草大军坚持不了多久。”
“本王掐
指一算,这飞雪至少要下五日时间,那时候城内没有粮草辎重,你可要心麾下士兵哗变。”
“对了,本王提醒你一句,不要妄想出城攻打虎口关,没有东蛮大军相助,你没有丝毫的胜算。”
“也不要想着用本王的性命威胁他们,本王这才入城多久,他们应该已经撤会虎口关了,唉,这群没良心的东西。”
“真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雍王端坐着,微微皱眉,心下骇然无比,没想到叶君身在城内,却知城外发生的事情。
“这场雪,当真要下五日之久?”
叶君云淡风轻,“当然。”
雍王道:“你为何如此确定。”
叶君又道:“本王上知文,下知地理,昨夜已经夜观象。”
夜观象?
雍王不相信叶君懂得如此奇术。
一侧。
青龙开口道:“逍遥王休要再次胡言,象莫测,岂是你能看出来的。”
叶君望向青龙,沉声道:“你看你无知的脸,算了你读书少,本王不跟你一般见识。”
着。
他顿了下,侧目看向雍王,“本王饿了,你让人准备饭菜吧,鉴于城内粮草紧缺,就不要太丰盛,十菜一汤,本王也能凑合。”
一时间。
雍王和青龙皆是脸色涨红,气的牙痒痒。
沉默一瞬。
雍王觉得自己不能在待下去,不然,一定会被叶君气出内伤不可。
兔崽子,语不惊人死不休。
完全就是一个神棍。
憋屈。
委屈。
难受啊。
挥一挥衣袖,他摔门而去。
一脚踏出阁楼,前行的身影停了下来,“古鹫,让伙房给他准备饭菜。”
离开阁楼。
青龙紧随雍王背后,“王爷,逍遥王这般无礼,当真不杀他?”
雍王前行的身影顿了下,“还不能杀,因为他的有道理。”
“青龙,在这世上真的有些奇人异士,可以做到通晓地。”
青龙沉默不语,紧随雍王背后离去,心道:“这逍遥王就是个大忽悠!”
这一刻。
阁楼内。
只剩下叶君一人,他缓缓起身,来到窗边。
轻轻推开窗户。
皑皑白雪,洋洋洒洒,扑面而来,眼前是银装素裹的另一番地,他心中亦是波澜不惊。
岁暮风动地,夜寒雪连。
下。
下吧。
良久。
古鹫去而复返,背后紧随三名士兵,推门进入阁楼,他们手握木盘。
一瞬间。
香气四溢,瞬间弥漫在阁楼内。
古鹫上前,示意三人将饭菜放下,然后挥了挥手,三名士兵转身离去。
“逍遥王,吃饭吧!”
叶君转身望向案牍上饭菜,缓缓移步上前,目光落在古鹫身上。
“将军,一起吃吧!”
古鹫摇了摇头,“不用了。”
叶君撩开衣袂,落座于案牍前,“饭菜如此丰盛,本王一个人也吃不完啊。”
“将军落下一起,正好和本王痛饮几杯。”
叶君拎起酒壶,斟酒两倍,缓缓起身递给古鹫一杯,“飞雪漫,温酒一杯,将军也好暖暖身子。”
古鹫接
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叶君又道:“喝酒岂能不食菜,来,来,坐下和本王再饮几杯。”
到这。
他推着古鹫来到案牍前,后者心道:“是他盛情邀请,我真的是被逼的。”
见古鹫落座,叶君心道:“嘴上不要,身体却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