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乐宫守备森严,宫外四周接受郎卫把守,说是保护,其实跟软禁差不多。
里面的面积同样不小,大大小小的阁楼加起来,也有五六座。
太妃韩霓居住在兴乐宫的主殿琼华殿内,而成嬌则一直住在昭化殿,两殿之间,则是一座花园与一片桃林。
宫外的这点守卫,自然是拦不住嫪毐的,悄无声息的潜入之后,嫪毐施展自己的步步红尘,只瞬间,便让琼华殿的数名宫女昏睡了过去。
而他自己,则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琼华殿的布置,相当朴素简洁,但简素之中,又透着书香文雅之气,从这里也能看得出太妃韩霓与赵姬的性格之异。
此时天色刚黑不久,也就大概八九点钟,成嬌整天与赢虞玩耍,往往晚上酒后才归。
同为赢姓宗室,自然关系好些,更好互相照顾,因此韩霓也未曾反对,只时常叮嘱而已。
此时成嬌早已醉酒睡下,偌大的大殿里,宫女们昏睡之后,更是一片死寂。
灯前读书的韩霓穿的清凉,一袭白色薄纱睡裙披在身上,犹可见雪白莹润的肌肤。
正自愣神之际,陡然看到嫪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自是吓了一大跳。
“啊,嫪,嫪毐?你,你怎么来了?”
韩霓惊得轻掩红唇,紧张问道。
嫪毐看着眼前青灯下的清雅俏妇,缓缓上前,微笑道:“自然是寒夜寂寞,前来陪太妃聊慰人生的。”
见韩霓,此时已是深夜,翌日天还未亮,他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咸阳。
独留下韩太妃犹然云雾里。
相比较上次离开时的不知前路,这次的离开,嫪毐可谓是踌躇满志,信心十足。
以他如今的修为,天下之大,自可纵横无忧。
即便遇上黑白玄翦这样的绝世高手,也有把握胜之。
帝丘乃是后世的河南濮阳,位于新郑和大梁的东面,嫪毐若要去帝丘,正好可以顺道去新郑和大梁。
一来可以在路过的时候,看看那些自己朝思暮想的美人。
二来如果事情办得顺利,则可以在班师回咸阳的时候,顺路将这些美人也都带回咸阳。
自此之后的许多年,想来他也不必再四处奔波了。
届时就可以带着一众大大小小的绝色美人儿们,安享清福,自由自在的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了。
认认真真的算起来,他现在的女人也的确很多了。
此行目标,便是紫女、明珠夫人、公孙丽姬,到时候加起来,怕有一百多个,一天三个,一个月都轮不过来。
起码要一天十个才行,emmm,十个,想了下,嫪毐只能说,小菜!
明珠夫人和那位天下第一美人公孙丽姬倒是好说,关键是紫女那腰精,太难搞。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ruan玉温香,左拥右抱,月下抚琴,煮酒烹茶,红袖添香,莺声燕语,倚红偎翠,美人如云,于百花氵罙处,领略百媚千娇,体会万种风情。
嫪毐的脑海中闪过无数想想都让人身心愉悦的成语,最后化为一堆女儿噼里啪啦往外蹦,乐的他嘴都咧歪了。
就在嫪毐离开咸阳两天后,以蒙骜为首的十万大秦锐士,也在眉县陈仓两座大营里,经过一轮祭祀等繁杂的礼仪之后,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此时的嫪毐已然出了函谷关,经过了风陵渡,再次来到了洛邑(今河南洛阳)。
不过急于赶路的他,并未在此多留。
披星戴月,短短七天,他便再次踏足新郑,来到了这个曾让他爽歪歪的城池。
对于嫪毐的到来,姬无夜和紫女,都是都颇为意外。
不过前者倒是识趣的没有再出现。
“呦,这不是大秦最年轻的上将军么?什么风,把将军您吹来了?”
雅间的门口处,紫女依旧一袭紧身的紫色旗袍,双手抱胸,鼓鼓的靠在门扉处,看着雅间内吃着寒露兰花酿的嫪毐调侃道。
见到日思夜想的腰精,嫪毐放下酒樽,随后身形微动,便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紫女身边。
伸手就要去揽那要人命的小蛮腰,却被紫女巧妙躲过。
嫪毐愣了一下,随即幽怨的看着闪入房间内的魅惑佳人,不满道:“姐姐也忒狠心了。”
“这许久不见,弟弟我千里迢迢赶过来,居然如此冷落我。”
紫女魅惑一笑,旋即莲步轻移,来到长桌前,然后缓缓跪坐下来,又为嫪毐添了一杯酒,笑吟吟的道:
“上将军不再咸阳陪你的百位美人寻欢作乐,逍遥快活,又来新郑做什么?”
嫪毐走到矮榻上坐下,邪笑道:“自然是对姐姐日思夜想,所以迫不及待的过来,把姐姐掳走,然后永远留在我身边。”
紫女红唇微弯,妩媚道:“在姐姐面前都不说真话,很坏哦。”
嫪毐微笑道:“我说的是真的,此次离开咸阳,首先呢,便是来见见姐姐,培养一下感情,不然姐姐就把我忘了。”
紫女跪坐在嫪毐面前,玉背挺的笔直,雪白的俏脸上,妩媚常噙,好笑道:“然后呢?”
嫪毐淡淡道:“然后,顺便把卫国灭了。”
“魏国?”紫女心中微惊,勾人的眸子正色不少。
嫪毐笑道:“不是那个魏国。”
紫女微微颔首,表示了然,后婀娜体态,曲线毕露,紫色的美眸幽邃梦幻,看着嫪毐轻叹一声道:“年年攻伐不断,征战不休,秦人都如此好战吗?”
说着,又轻捋鬓角秀发,看着嫪毐道:“连你也不例外?”
嫪毐好笑道:“姐姐不会以为,天下战乱不断,百姓身处水深火热,流离失所,饿殍遍地,都是因为秦国吧?”
紫女微微有些沉默,随后幽幽道:“这些年来,若非秦国四处攻伐关东诸国,导致战乱四起,无数人家破国难,又哪会死这么多人?”
嫪毐微笑道:“那姐姐觉得,这世上如果没有秦国,没有战乱了吗?”
紫女语气一滞,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却听嫪毐道:“自周分封以来,无数大小诸侯,如今为何只剩区区不足双手之数?”
“数百年前,秦非子养马有功,得封附庸国。在此之前,各诸侯争霸的局面便没有吗?”
“不说当年,就说最近这数十年,没有秦国参与,关东六国之间就没有互相征伐吗?就没有战乱吗?”
“孟子曰:‘春秋无义战’,又岂能将大乱天下之责扣在秦国身上?”
紫女有些意外的看着嫪毐,秋水明眸,轻轻眨动着。
嫪毐缓缓起身,来到窗边,凭栏远眺,但见新郑城内,楼阁民舍,连绵如山,街道之上,行人络绎不绝,车水马龙,热闹繁华。
不由感慨道:“有一句话,我深以为然。”
紫女缓缓来到嫪毐身边站定,妙目微转,侧眸看着嫪毐,轻声问道:“什么话?”
嫪毐沉声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周以来,天下大乱数百年,诸侯割据,互相征伐,殇歌四起,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若要平定天下大乱,就必须以战止战,以一国之力,扫灭诸侯各国,一统天下,才能让百姓免于战乱之苦。”
紫女瞠目道:“以一国之力,扫灭六国,怎么可能?”
嫪毐笑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大浪淘沙,方得真金,乱世天下,延续至今,如今大势已显,只待飞龙在天。”
紫女疑惑道:“飞龙在天?你是说,秦王政?”
嫪毐笑道:“非也,扫灭六国,一统天下,岂是一人之力?”
“如今的秦国,内忧才是最亟待解决的,一旦内忧解除,便是大秦兵锋,扫灭天下之时。”
“那,为何是秦国?”紫女轻轻问道。
嫪毐笑道:“你看看曾经威霸天下的魏国、楚国、赵国、齐国,现在成了什么样?可能是他们吗?”
“他们都有曾有一统天下的机遇,可惜后世子孙不肖,没能把握天机。”
“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紫女微微颔首,望着眼前繁华景象,脑海中闪过虎狼秦军肆虐新郑的场景来,小手都不禁紧紧握起。
她非韩人,自是惆怅轩中姐妹而已。
嫪毐在紫女面前,难得正式了起来,眼神忧郁,面容带着几分沧桑,自顾自的说道:“大周八百年,孔子著春秋,战国分七雄。”
“从古至今,乃至未来数千年,向来都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说着,嫪毐忽然再次揽住了紫女那不堪一握的小蛮腰。
纤细弱柳,轻软似水,幼滑肌肤,腻嫩如玉。
这一次,紫女并未躲开,仍有嫪毐抱着自己,仰头望去,四目相对。
她看着这位平日里神秘又不羁的多情浪子,一时之间,竟生出几分好奇之心。
“人各有道,你以你的道,庇护者紫兰轩的柔弱女子们。
我也在以我的道,去尝试着为天下万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大秦铁蹄铮铮,这个月,我会灭了卫国,两三年之后,秦王政亲政之日,便是关东六国,覆灭之始。”
说着,嫪毐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妩媚绝色,柔声道:“这新郑早晚会被战火波及,跟我走吧,带着你保护的姐妹,带着你的紫兰轩,一起走。”
“去哪里?”紫女愣了一下,眸中落寞,旋即幽幽一叹道:“去大秦的咸阳吗?”
嫪毐微微摇头,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雪一白的颜色,玉一般的嫩滑,让人爱不释手。
“不是咸阳,是我的身边,我要护着我心爱的女人,不论这天下未来会如何,不论乱世有多凶险。
我都希望用我的背,我的身体,负起一座世外仙山,来保护你们,让你们好好的活着,幸福的活着,无忧无路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