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不可名状
沉白看着电视上播报的画面,眉头紧皱。
酒店房间的电视上,炮火与导弹齐飞,异兽咆孝嘶鸣,不时有人类高手和畸变种惨烈搏杀,断肢鲜血铺满大地。
这无疑是很残忍的画面,但联邦自成立以来,对旧土战争报道的要求都只有一个:
实打实转播,不可打码或剪辑,还原最真实的战场!
让联邦的每一代人都知道,人类为了如今广阔的疆域,究竟都付出了什么!
今天是十月二十四日,神魔之墙的战争已经传遍联邦,前方战报如雪花般源源不断。
但是,疯狂十月依然没有终止。
这是联邦在传递信号,边境虽起战事,但还不足以让百亿公民改变生活方式。
如今的人类,确实有这个底气。
沉白看着前线画面,默默用【暴君】的能力锤炼身体,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到畸变种,在那个漫长无边的底下世界里,他和风花怜以及柳天苍作为神武军的中流砥柱,已经杀了不少。
但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如果有选择的话,沉白其实是不太愿意杀畸变种的,毕竟这生物和人类长得一模一样,有很多还是年幼儿童和妇女的模样,着实让人难以下手。
这么多年来,畸变种和人类屠戮对方的同时,也在折磨自己的心灵。
不合时宜的同情心,这大概是所有智慧种族的通病了。
沉白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套,无人知道,这个被乌托邦地区的官方赞誉为“天生神力”的左手,其掌心有个直径五公分的命洞。
正在这时,电话的铃声响起,沉白收回金焰,按下接听按钮。
“喂,您好,是沉白同学么?”
“是的,请问您是……”
“联邦中央军部,李专员,编号5763sj,负责乌托邦地区的新晋军官事宜。”
“来找我谈入伍的事?”
“没错,沉白同学,电话里不方便说,可以出来详谈么?非参赛人员或服务人员禁止进入红灯笼大酒店。”
“好的,在哪?”
“在……”
很快,沉白放下电话,随意冲凉后换上灰色的运动服,戴上蓝牙耳机走出房间。
在经过几道关卡后,他走出酒店,来到外面。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温暖适宜。
靠近流光之珠的地方是光明市的中心,极为繁华,沉白在路边买了这里有名的小吃“冰糖酸枣”,一边吃一边顺着导航朝某个商业街走去。
这几天,沉白陆续接到了各大势力的橄榄枝,他的天赋很好,背调也极为清白,是绝对的香饽饽。
不过沉白也没有急着下决定,反而待价而沽,先看看他们的诚意再说,而且他打算将各个势力给予的条件列个表格给猫儿姐看看,让她给出建议。
“沉同学?沉同学!”
少年特有的清亮嗓音在旁边响起,沉白收好耳机,疑惑地看向这位拦住他去路的同龄人。
没等他开口,这人就率先解释:
“沉同学,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你也许不认识我,但我知道你啊!”
拦住他的同龄人戴着防风镜,满脸朝气:
“我是郑雨,乌托邦预测排名156,e级的【见真之童】,霸体境……害,我怎么自我介绍起来了,沉同学,我是你的粉丝!”
郑雨从书包里掏出一大堆明信片,双手呈上,沉白拿眼一扫,就看到那上面印着的全是自己。
他是蓝海市的战争英雄,七月份之后接受的报道挺多,有的新闻媒体作风活络,偶尔会搞个“战争英雄小白明信片”之类的附赠品当噱头,跟干脆面里的收集卡片似的,沉白本以为这玩意没什么人在意,却没成想有人收集了全套!
而且这些小小的明信片很明显被精心保养过,一层薄薄的油脂涂在上面,锃光发亮。
“沉同学,请签名,在这里!对对对。”
即使隔着防风镜,沉白也能看到郑雨那活泼灵动的双眼,虽然觉得有点唐突,但他还是在明信片的中间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还别说,欣赏和自己一起参赛同龄人的崇拜眼神还挺不错,沉白小小的虚荣心被满足了,他和郑雨聊了挺久,才继续向目的地走去,军部的人约了他在市中心的某个学校内见面,步行的时间不算短。
留在原地的郑雨偷偷比了个耶,心满意足地离去,他跑到公共厕所,打开书包,里面是满满当当的明信片,帝天、风花怜、沉白……乌托邦名列前茅的年轻高手们一个不落。
“哈哈,收集到小白中校的签名了,赶明儿回家的时候表起来,日后羡慕死他们……”
郑雨捂嘴直乐,防风镜后面的眼睛闪闪发亮。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风花怜和柳天苍那种“向世间绝巅进发”的伟大目标;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沉白“怎么样都无所谓,但就是很讨厌输”的执念。
e级天启者、霸体境武者的郑雨在外人看来已经是实打实的年轻高手了,但他知道,自己和真正的顶尖妖孽相差云泥,根本就碰不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把这次比赛当成偶像见面会,反正“乌托邦共济大学”已经给自己发了提前批的录取通知书,前途无忧……咦?
在郑雨美滋滋乱想的时候,他的视界忽然一暗,这光与暗的差别微乎其微,普通人即使注意到,也会以为是灯光正常的闪烁而已。
但郑雨不同,e级天启【见真之童】赋予了他恐怖的动态视力,他清楚地看到,那短短的瞬间,一个黑影从自己身前略过。
如果现在是考试中或者身处边境战场,郑雨绝对会立刻爆发全部力量,但这里是光明市,腹地富饶之城,和平的表象让他的警戒心降到了最低,他只是微微愣住,便下意识地抬头寻找刚才的黑影。
在抬头的刹那,他的脖颈完全暴露了出来。
卡察!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墙壁伸出,毫不留情地扭断了郑雨的脖子,接着又是几条手臂探了出来,死死捂住他的嘴、缚住他强壮有力的四肢。
手臂们如同蟒蛇,粉碎郑雨的骨骼,将他的血肉碾成沫状。
数秒后,这个戴着防风眼镜的年轻人死去,微黑的鲜血从嘴角不断滴落。
他僵硬的手中,还攥着沉白刚刚签过的那张明信片。
再接着,一个俊秀的少年从墙壁钻了出来,他收回腹部伸出的手臂,沉默地把郑雨的防风镜摘下,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郑雨的尸体消失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站立着的俊秀少年深吸一口气,仔细将血迹清理干净,推开卫生间的门,大步而出。
街上的阳光依然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