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三.变故

寂静灯塔伫立在荒凉水湾。

铅灰色的海浪在阴沉云翳下涌，海岸四周游荡着零星黑色肿块。

陆离缓缓浮现在沉郁的灯，塔顶的避难者没有增，也没有减少。他们依靠假寐减少动静和感。

未睡的人因陆离出现唤醒身边的，他们陆续醒，期待地看着陆离。

「现在什么时间。」

乔乔推醒玛丽阿，回答陆离：「刚到午后。」

「我去找食物。」

陆离回应避难者的期待目，从塔顶离，飘向海岸树林另一边的莎宁街。

沙滩上的杂乱痕迹说明感染者遍布岛，但偏僻处或许还能找到未沾染瘟疫的食，只要感染者对它们不感兴趣。

坏消息是感染者来过莎宁，街道残留着痕迹。沾着血污的头发、碎肉和肢，好消息是它们已经离开，在新的感染者到来前陆离有充足时间寻找充足食物。

略过不会储存太多食物的民居和商，陆离将注意放在商店和餐，并幸运的在一间面包坊找到几十磅小麦粉。

灯塔没条件生，不过生小麦粉不是不能吃。

确认感染者不曾污染这，陆离记住面包坊的位，飘进相邻的商店。

这里物资很，选择避难的人多数没想到带走这，而没离开的也来不及搜，这让它们还留在原本的地，只是需要避开沾染瘟疫的部分。

陆离找到一些晾干的鱼干肉，但露天放置的风干物显然不再适合食，一箱密封罐头是意外之喜。

这些足够灯塔上的人支撑到明天，但缺水才是真正的麻烦。从灯塔离开时陆离发现不少人嘴唇干，因为缺水而虚弱、无法思考。

暴露空气中的水源显然都被污，这里也没有瓶装，能安全饮用的只用和海水一样咸的充满防腐剂的罐头汤。

只能寄希望于煮沸后可以杀死病菌诅咒。

准备返回灯塔的时，陆离突然听到商店二楼隐约传来低语。他穿过天花板来到楼，看见一道干涸血痕从走廊延绵进房门倒塌的卧室。

说话声从卧室传，断断续，带着回响。

一台收音机倒在书桌，陆离听见的说话声正伴随沙沙声响起。

【……滋滋……飓风……预计……到，做好……安全……风……登陆……滋滋……】

陆离短暂停，拼凑出收音机循环播放着的内容：飓风预计于明天到，午后登陆坦布尔，请所有居民做好安全准，预防飓风灾害。

自动循环的广播只可能是昨天录，明天午后到来的飓风……也就是稍后。

望向窗，笼罩大地的云翳不曾变化。

而且陆离发现收音机的电源已经断，而且昨夜女王岛的电力就中断了。

这是噩梦的漏，亦或收音机被怪异污染？

陆离离开房，原路回到灯，告诉他们发现食物与飓风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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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食物的喜悦被飓风的消息冲，因为人们回想起的确有飓风袭来的消，并且就在今天

啪啪——

乔乔轻拍手唤来周围人注意：「我肚子快饿瘪，我们一步一步，先弄食物。陆，我们得去莎宁街一趟。」

「莎宁街没有感染，我会引走灯塔和树林周围的感染者。」

乔乔挑选外出人，人数不需要太，包括她在内只要五个。但有人不想离开灯，陆离什么也没，安静注视着人性在灯塔中翻涌。

最，愿意跟乔乔离开的只有一名年轻人和三名中年，其中还有一位妇人。

陆离提醒他们蒙上口鼻。

「这有用吗？」乔乔边按照提醒边撕扯布条捂住口鼻。

「不知，但你们无法承担疏忽的代价。」

剩余四人照做，陆离穿过活板，避难者们听见怪物的喊叫逐渐远去。乔乔环视带着期盼的老，埋起脑袋的退缩，几人合力推开重物。

卡吱——

乔乔拉开活板，透过缝隙窥视炼狱般遍布血污碎肉的灯塔内部。

感染者已经引走了。

他们陆续从竖梯爬，踩着「啪叽」恶寒的腐臭肉块沿着螺旋台阶回到楼，检查空荡沙，然后冲进树林。

不久后陆离和他们在树林汇，飘荡在树冠上示警与指引方向。

因为陆，他们几次避开与游荡在树林的感染者正面冲，顺利回到莎宁街。

莎宁街相对宁，陆离不知道感染者为什么忽然变得稀，也许是坦布尔城有吸引它们的存在。

搬走商店的罐，在搬运面包坊的面粉时妇人犹豫说：「我们能在这里烹饪食物吗？」

避难者绝大数是老人和孩，他们吃不了这么粗糙的东西。

「带着木柴回去不行吗？」乔乔回答。

「灯塔没有炊具烟，那些怪物会看到烟的。」

「先吃罐头。」

陆离说，他清楚宁静只是假象。

避难者一共二十一，一箱罐头可以勉强让他们支撑过今天。

人们不再争，不过还是带上了小麦，因为飓风会带来充沛雨水——面团总比面粉容易入口。

回去的路，陆离引走一只靠得太近的感染，但在他们回到灯塔时一群游荡在沙滩的感染者发现了他们。陆离赶回得太迟，他没有特殊吸引，远不及近在迟尺的血肉吸引感染者。

「往上面爬！」

刚将食物送上顶层的乔乔喊，他们奋力爬上竖梯。混乱犹如昨夜的惊魂再现。唯一不同的，塔顶上的人们没有抛弃他，焦急地趴在活板门边伸手。

乔乔五人抓着竖梯爬，但蠕动升起的黑色黏液比他们更，最因惊慌失手坠，转瞬消失。

当落在最后的乔乔爬上塔，无暇悲伤的众人关闭活板，压上重物。

砰砰——

黑色黏液拍打着活板，重物撞得颤，污染似乎随时可能漫进灯塔。

陆离这时回到灯，吸引感染者的注，想要将它们引出灯，但只成功一半——黑色黏液的聚集似乎令感染者产生微弱智，徘回在灯塔周围不肯离开。

「把探照灯推下去！」

乔乔抬头眺望远方漆黑如墨的云层。

飓风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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