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了一座占地面积极大的农场,甚至从里面传出来几声枪响。
路恩好奇心起来了:“哎,莱德你看……那里有个农场。”
这就很稀奇了,一般情况下靠海的地方最多出现有和海洋相关的产业,例如渔场等。
这种适合在牧草多的地方开设的农场非常罕见,他之前来的时候光记住路线和发愁怎么保命去了,没注意到这个地方还有个突兀的农场。
莱德顺着他的视线瞥了一眼,嗓音略淡:“那个农场主是个疯子,路宁,你最好不要靠近。”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是个疯子,路恩反而来了点兴趣,记下了这个古怪的农场。
之后路恩和莱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从几臂宽,一直到紧挨着肩膀。
莱德眉眼间带着笑,透过衣物,静静地感受着从黑发青年身上传来的温度。
浅蓝色的瞳孔里闪过几丝晦暗,莱德垂下眸,有点想破坏这点乱掉他心绪的光。
不过这个念头仅仅是一瞬间。
路恩却没有发现他们之间越来越过分亲密的距离,只觉得莱德这个人说话偶尔奇怪,但绝大多数时候谈吐礼貌幽默,说的话也一针见血。
总之,路恩接触下来不会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他那张面瘫脸要费点力气才能忍住想要抽动的嘴角。
比如说提起迈克尔,莱德声音很淡,很一本正经:“不用担心他把你辞退。”
“……嗯?”路恩撇过头看他。
莱德垂着头整理了一下袖扣,淡淡地道:“他欠了我二百五十万美金,如果他敢辞退你,我会先找他商量还钱的事。”
这些话一出来,还有“二百五”刚好戳中了路恩的笑点,他咧开嘴差点笑喷,赶忙看向窗外,维持住最后摇摇欲坠的面瘫脸形象。
莱德勾起唇畔,弯着眼睛看身旁的青年身体笑得微微颤抖,故作矜持的模样。
*
街市上各色各样的人群混杂着,四处是拥挤的汽车,车鸣声刺得耳膜作痛。
红白相间的电车和车轨横穿在宽阔的马路上,大多数门店前都排着长队。如钢筋巨兽般耸立的高楼上贴着宣传新政的夸张海报。
路恩瞥到有个戴钟形帽的妇人,她提着黑色裙子,白到能掉几层粉的脸露出嫌弃,嘴里嘟囔了什么。
天上有几架飞机轰鸣着飞过,汽车很快经过了她停下,司机下来给他们打开车门。
路恩眯着眼下车,回头能看见远处立着的钟楼,眼前一座庞大的制药公司出现在他面前。
那天晚上莱德问他可以陪他去个地方吗?路恩不明所以。
莱德和他解释:“是一家与我们有合作的制药公司。”
路恩明白了,通常情况下SI研究出来某种药物成分后,会把数据拿到这座制药公司进行下一步研究分析,直到最终药物成型。
说是合作,其实是控股公司,莱德作为最顶端上司的儿子,其实是来视察工作的,路恩跟在他身后可以狐假虎威。
但路恩没有这种意识,单纯认为莱德一个人怕孤独,所以叫他过来陪同。就是路恩还是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不过他朋友很少,也想不到其他地方。
可能好兄弟之间就是这样互相陪伴吧。
制药公司的工作人员见到他们急忙给他们开门,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笑得灿烂迎了过来。
他略微鞠躬,“莱德先生,好久不见,我们期待您的到来已经很久了。”
“好久不见,约翰。”莱德放慢脚步,等着落后几步的路恩。
约翰看向他身后戴眼镜的黑发亚裔,笑着问:“这位是……”
莱德稍加思索,答道:“他姓路,我的朋友。”
闻言,约翰心底有些讶异,这位很少出现在众人视野,据说被布什家族边缘化的俊美贵族少爷身旁几乎没出现过同伴——不论是女伴还是男伴。
私下里有传言说他性冷淡。
约翰不由得多打量了这个男性亚裔几眼,见他身量高而挺拔,宽肩窄腰的身躯裹在薄薄的也廉价的衬衫里,却戴着一副老土的黑框眼镜,遮掉了他大半面容。
只是仍旧能看出来他秀挺的鼻梁,白到几乎发光的肌肤,以及红润的嘴唇。
约翰心中思忖,除了相貌似乎不错,其他并没有多少不同。
但他懂得审时度势,也同样笑得灿烂,“路先生,您请进。”
路恩点了点头,不太能理解得了人情世故上的绕绕弯弯,毕竟他要么不说话,说话一般就能呛死人。
他跟着进去,身后的人群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似乎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路恩听见有人尖叫呼喊:“快叫救护车!”
“哦天呐,这个不幸的女士。”
“她的血怎么止不住……”
路恩透过人群,看见了那条熟悉的黑色裙子,犹豫了一下就急忙跑了过去。
莱德站在他身后微蹙眉,“路宁……”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黑发青年就跑远了。
推开拥挤的人群,路恩进到了最里面,发现的确是那个他匆匆一瞥的戴钟形帽子的妇女。
她几乎昏倒在地上,胳膊上划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猩红的血液如泉水般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白皙的手。
围观的人群捂着嘴巴不知所措。
路恩毫不犹豫撕下他薄到有些透明的衬衫,跑过去蹲下来,对她胳膊上的伤口进行按压,发现那些血液涌出的速度只是变缓,血液却没有止住。
镜片后的黑眸仍旧冷静理智,路恩选择持续性按压伤口,然后把撕下来的布条快而迅速给伤口包扎好。
“嘿!你是谁?不要过来添乱!”
有个男人想拉开这个突然冲过来的黑发亚裔,不料肩膀却被一只手猛地抓住,力气大到几乎要把他整条臂膀拧下来。
男人吃痛叫了一声,他回过头,却看到一个金发青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应当是微笑着的,可那双浅蓝色的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反而冷得刺骨,仿佛冰锥般瞬间刺灭了男人燃起的火焰和硝烟。
男人有些瑟缩地退了回去,支支吾吾问:“你、你想做什么……”
莱德收回手,弯着深邃的双眸,嗓音温和:“抱歉,但请不要打扰他,可以吗?”
他分明是礼貌的询问,语气却不容置喙,也带了些隐约的压迫和上位者的冷漠。
第31章
戴钟形帽的妇人胳膊上绑着的布条被染红,但经过黑发青年的及时救助,流血的速度明显变缓。
围观的人群见状,松了口气,那个男人看到后,眼神躲闪着,讪讪地离开了。
“我以为这个年轻人是来添乱的,没想到有点东西。”
“他是医生吗?但他的模样看着太年轻了。”
“医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