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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无罪辩白2

☆往事☆

清水清衣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起码和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小孩子不一样。

在别的同年龄段的小孩子还在为了一颗糖果，或者一个玩具哭闹的时候，她就已经会自己找到一个绝对安静的角落坐着，一动不动地观察这个世界。

直到她的母亲——五条尤里找到她。

她很少说话，几乎谁来逗她都不搭理。久而久之周围的邻居都知道北川家（父亲的姓氏）的孩子——北川结衣是个非常“腼腆”的小孩。久而久之她也知道了他们对她的评价。

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这样说。例如，邻居家的太太就是一位非常善良且热心肠的女士，据说还是位出色的儿童心理学家。

小小的北川结衣曾经看到她来家里找母亲聊天，避着她委婉地建议：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很显然，她怀疑北川结衣在智力发育上可能有一些缺陷。如果不是，那可能是同样令人感到棘手的性格障碍。

五条尤里平时在大家的眼里就是一位优雅知性的女性，尽管丈夫早亡，但是性格温柔又不缺乏坚韧的一面，一举一动都带着从仿佛从大家族里走出来的独特气质。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猜测，邻居太太才会刚上门就开门见山地对平时不太来往的五条尤里说这些话。

送走客人以后，五条尤里跪坐在北川结衣面前，脸上没有悲伤和愁苦，而是和往常一样带着温柔的浅笑。

“结衣酱，我们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好吗？”

还只是一只小团子的北川结衣无所谓地点头。

检查的医院和医生是邻居太太推荐的，检查的结果也很快出来。

好消息是，北川结衣智力发育得很好，甚至明显高出同龄人的普遍发育情况。

坏消息是，就连医生也不能确定，是什么造成了她的异于常人。

最终还是那位专攻儿童心理学的邻居太太和医生沟通，并且在亲身接触了北川结衣之后，得出一个尚不确定的结论：

“可能是天生的自闭症。虽然临床表现存在一些差异，但是暂时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说可能是自闭症，是因为小孩子天生对探索世界的好奇心在她身上完全没有体现，对于外界的刺激毫不在意。

而令他们无法肯定这一结论的原因是，北川结衣并没有任何刻板的行为，也没有表现出对任何非生命物体不正常的依赖；她不常说话却没有交流障碍，不哭不闹只是安静得过了头。[1]

“就像在清水里注入了一滴油。她好像只是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而没有融入。”

邻居太太这么说。

后来，为了能让她融入这个世界，五条尤里尝试了很多办法。无论是邀请小朋友来家里做客，亦或是经常带她出去玩耍，都始终没有效果。

直到有一次五条尤里看到，她把视线短暂地停留在了自己刚写的小说上。于是开始尝试通过阅读吸引她的注意力。

这样做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成效：北川结衣对那些用文字构筑的世界有反应，甚至可以说有兴趣。从此以后这就成了母女二人之间固定每日活动。

时间很快来到了她要上小学的时候。

学校是个很特殊的地方，姑且可以算是一个人的人生真正开始起航的起点。在这里人们可能会收获人生中的第一段友情，也可能会遭遇人生中的第一段不幸。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集体概念和合群是学生在学校里接收到的第一条生存守则。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绝大多数学生都把这一条守则看得尤为重要，甚至奉为圭臬。

小孩子天真单纯，还没有建立是非善恶的分辨能力体系。他们往往以自我为中心，享受别人汇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同时也会随波逐流成为比自己强大的孩子的“附庸”。

因此当北川结衣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条守则的反对和颠覆的时候，霸凌很快找上了她……

刚上三年级的小学生，正是把有恃无恐发挥到极致的年纪。他们在放学后把她关进了老旧教学楼的杂物间里。

那里的灯坏了，关上门就是黑漆漆的一片——从此就成为了小学生们心目中最恐怖的禁忌之地。

北川结衣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表现出那些孩子们希望看到的崩溃、哭泣、尖叫和求饶。她甚至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连质疑和质问都没有。

在被关起来之后就摸索着安静地坐在一块软垫上，等外面的小孩子很快对她失去了兴趣，一个个边跑边闹地离开之后，她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把所有她能搬动的东西都叠放起来，踩上去推开坏了锁的玻璃窗。

把放在最上面的柔软织物一件件丢到外面，等从窗子上跳下来之后，她几乎没有受伤，还自己把自己重新打理干净。

就这样回到了家里，五条尤里虽然对她今天晚回家了一会儿感到疑惑，但还是在观察了自己的女儿身上没有异样的地方之后，把这件事暂时压在了心里。

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那群小孩子看到她好像什么事也发生一样，家长和老师也没有来找他们麻烦，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加嚣张地来威胁她不许把前一天的事说出去。

北川结衣一如既往地没有对他们的行为做出回应。只不过第三天，她把小团体里为首的那个孩子锁进了同一个杂物间里，在对方的哭喊尖叫声里离开了学校。

……

对方的家长很快闹到了学校，和她的母亲一起站在校长办公室里对峙。

在班主任和校长的从中调解下，五条尤里蹲下来问她：

“结衣酱，是你把小朋友锁进杂物间的吗？”

北川结衣坦然地点了点头：“嗯。”

那位孩子的家长就要指着她的鼻子骂，被班主任及时制止了。

五条尤里挡在她面前，接着问：

“可以告诉妈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北川结衣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看着她说：

“我想这么做。”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十分震惊。

那位替孩子讨公道的家长先是被她的话惊得愣了一下，随后立刻推开安抚她的班主任，指着她大骂道：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坏！还把自己的同学关在黑漆漆的杂物间里，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这样的指责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未免有些严苛，但是无论是班主任还是校长，此时此刻都无法说出阻止的话。

五条尤里把女儿护在身后，刚想说话，北川结衣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