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章在外面游玩了一天,今日的游玩让朱元章十分的开心,自己的儿子将登州治理的很好,有欣欣向荣的趋势,这是朱元章满意的。
晚上的时候,朱元章将朱朗一个人给叫到了身边。
一盏烛光下,朱元章笑着对朱朗道:“朗儿,你在登州做得不错,有你做为父的左膀右臂,为父就放心多了,你是知道的大明现在还不是强国,北边有北元,南边倭寇和海盗,大明还需要你们这些大明的皇子费心经营。
今天看到你这样,咱是真的很开心。
哦...对了,还记得高丽吗...那个李成桂被你说中了,他已经反了,前段时间还给咱上了两个国号,一个是朝鲜,一个是和宁,希望咱在其中选择一个,你说哪个好一点?”
原来就是在半年前,李成桂和历史上一样,弄了一个威化岛回军...现在李成桂成为了高丽的王,不过,这个李成桂很坏,他知道自己得国不正的缘故,所以李成桂很着急的想要抱住大明的大腿。
他想用明朝之手来洗白自己的篡国行径,树立李氏统治的合法性。他请明太祖朱元章在“朝鲜”、“和宁”中选一个当国号,就是为了得到朱元章的认可。
“朝鲜吧...!”朱朗笑着道:“这个比较顺耳。”
“嗯...听你的,这个李成桂很有心眼...。”朱元章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咱看了锦衣卫的收集的所有消息,可以判断出,这个李成桂有野心,所以我们要提防一点这个李成桂。”
“哦...爹,李成桂对我们有不臣之心?”朱朗也是诧异了起来,因为朱朗接触的历史,都是说李成桂是惧怕大明的。
按照正史的记载,李成桂极力反对出兵北伐辽东,在出兵前对禑王提出了“四不可”的意见:
以小逆大,一不可;夏月发兵,二不可;举国远征,倭乘其虚,三不可;时方暑雨,弓弩胶解,大军疾疫,四不可。
这“四不可”都很有道理,第一个反对理由就是“以小逆大”,说明李成桂深知高丽作为小国,不能挑衅明朝这样的强大国家。
奈何禑王被崔莹蛊惑,不听李成桂谏言。
李成桂又说:“殿下必欲成大计,驻驾西京平壤,待秋出师,禾谷被野,大军足食,可以鼓行而进矣。今则出师非时,虽拔辽东一城,雨水方降,军不得前却,师老粮贵,只速祸耳!“
禑王依然不听,李成桂“退而涕泣”,然后以右军都统司的身份领兵北伐,终于发生了威化岛回军。
只是现在朱元章却靠在摇椅上微微的对着朱朗教导道:“李成桂对禑王提出了“四不可”,看似是惧怕我大明,也很有道理。
但是然而,兵法有言:“上下同欲者胜。”一个如此反对攻辽的人,禑王和崔莹怎么放心让他来负责攻辽大计呢?或许,李成桂的军事才能是他们继续任用李成桂的原因。
不过威化岛回军后,禑王劝李成桂等人退兵的教书,从教书的语气可知,禑王对威化岛回军之事是感到极其意外的,假如李成桂在出兵前持坚决反对的态度,禑王不应如此惊讶,何况教书明确说“我谋之于众,众皆曰可”,这里的“众”显然就包含李成桂。
由此可知,李成桂未必是攻辽的反对者,这应该也是他受任右军都统使的一个理由。
咱认为这个家伙,其实就是效彷宋太祖赵匡胤,利用禑王和崔莹对自己的信任,借铁岭立卫之机怂恿他们北伐辽东,接着制造一场陈桥兵变式的“回军”,事后把屎盆子扣在禑王和崔莹头上。换言之,李成桂才是北伐辽东的始作俑者,所以你在这里一定不能大意,要提防那个小人。”
朱元章还是朱元章,他的分析很到位,事实其实也证明朱元章是对的,李成桂其实对辽东的野心从未消停,他只是善于伪装而已,朱元章已经早就将他给看透了。
“爹...我知道了,请爹放心,我一定不会放松警惕的。”朱朗连忙躬身受教。
“好了,好了,我们是父子,两个人的时候就不需要这么的见外...说完了这李成桂,我们父子俩就再说说胡惟庸吧...这次咱来这里的原因,想必你也是知道的,胡惟庸已经越来越放肆了...他渐渐的和杨宪还有李善长一样,开始喜欢专权了。
百官觐见上来的奏章,胡惟庸要先看。有弹劾自己的奏章,全部扣下。
大臣给咱写的上表内容,他胡惟庸要先读。有投诉自己的内容,全部涂改。
除此之外,贪污、腐败、以权谋私和结党营私。
朝中那些热衷功名,想要升迁或者谋求前程又心术不正的人,都找到了胡惟庸这条快速发家的道路。他们对胡惟庸先送礼,再交钱,统统变成了胡惟庸的追随者和狗腿子。
你的岳父徐达觉得胡惟庸行为奸诈,不是个好东西,一五一十的把胡惟庸的行为告诉了咱,谁知道,这个胡惟庸怀恨在心居然想要诬陷你的岳父。
最让咱气愤的是,有人说,在胡惟庸家的祖宅里的一口枯井中,突然生长出一株直窜出井口的石笋。
现在咱也收到了消息,那些围绕在胡惟庸身边的党羽们却献媚说这是祥瑞之兆,顺便添油加醋的说胡惟庸祖宗三代的坟头,晚上有火光,白天冒青烟。
种种奇异的现象都在暗示胡惟庸,他不是一个平凡人,他有帝王之相。
咱现在有些吃不准了呀,他会不会狼子野心,也想坐个龙椅试试。”
“爹是在顾及儿子吗?”这个时候朱朗露出了笑容,他感觉到了朱元章的温柔,虽然说朱元章对外面杀伐果断,但是朱元章对儿子是真的好,因为朱元章认为胡惟庸是朱朗的人,所以朱元章才会细细的为朱朗说着胡惟庸的不是之处,希望可以平息掉朱朗对自己的猜疑。
“他毕竟和你有关系呀。”朱元章看着朱朗说出自己的顾虑。
“爹...那你就错了,我是大明的皇子,我只会和大明有关系,胡惟庸可以用的时候,我会和他保持关系,但是等胡惟庸做了危害大明,危害父皇的事情之后,我一定会斩草除根。
其实您不来找我,我也想要和您说一下了。”
说着,朱朗就将几封信件给拿了出来道:“爹,胡惟庸已经有反意了。”
朱元章将所有的信件拆开一看,居然是胡惟庸联络常年滋扰明朝海境的倭寇,准备一同起事,还要就是密信大漠之中的北元势力,并向北元称臣,希望可以借助到蒙古人的力量。
“这个畜生...!”朱元章大骂一声。
朱朗则是道:“胡惟庸很毒辣,除了这些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御史大夫陈宁、卫士刘遇贤、魏进、以及曾经助他登上丞相位置的李善长都成了他暗中招揽的心腹。
而他所招揽的这些人,都有两个共同的特点。
第一个:他们都是曾经和爹爹您一起打天下的伙伴们,他们都和您的交情不浅,和胡惟庸也是友谊深厚的往日同僚。
第二个:大明王朝建立之后,这些人都曾不同程度的和爹您起过冲突,并且受到了您的惩罚,本质上,这些人对您是心存不满的。
最为关键的是,这些人几乎是整个大明朝廷三分之一的力量,臣武将都囊括其中。
只要造反,就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联合上面的胡惟庸给蒙古还有倭寇的迷信,不难看出,这是一个逻辑缜密,强而有力的造反计划,如果真的可以实施,大明江山的命运,会很艰难。”
“哎...!”朱元章没有说话,并没有去问朱朗,这些密信是怎么拿到的,反而是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道:“朗儿,你看看吧...一个相位要祸害多少忠臣呀。
杨宪,李善长,都是被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位给迷失了心智。
龙凤元年也就是公元1355年,咱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胡惟庸这时候投奔了咱,在胡惟庸前后投奔咱的。有徐达、常遇春、刘基、李善长等等。
胡惟庸在咱的手下做过很多的官:
元帅府奏差送信的。宁国主簿写信的,知县,吉安通判。湖广佥事机要科科长。太常少卿化部干事。
洪武六年,李善长举荐胡惟庸为右丞相,当时的胡惟庸多好呀,他在右丞相的位置上,勤勉工作,埋头苦干,从来没有一点的抱怨,咱也是真的很欣赏他,可是谁知道,四年之后,他再进一步,任左丞相。
成为了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跟着就一切都变了,就和杨宪和李善长一模一样。
咱已经提前开始限制和削弱中书省的权力,咱确定中书省的左、右丞相为正一品官,另一面又取消中书省的平章政事和参知政事,“惟李伯升、王溥等以平章政事奉朝请者只参加朝会而不署事,因为李是投降的张士诚部将,王是投降的陈友谅部将,奉朝请是给他们的一种荣誉性待遇仍其旧”。
这样,中书省就只剩下左丞胡惟庸和右丞丁玉,而丁玉已于当年正月率兵至延安备边,到七月才返回京师,中书省实际上只留胡惟庸在唱独角戏。
并且五月的时候,咱就下令,让李善长与朱元章的亲外甥李忠共议军国重事!
“凡中书省、都督府、御史台悉总之,议事允当,然后奏请行之”。
六月,又“命政事启皇太子裁决奏闻”。九月,将丁玉调任御史大夫,将中书省的左理官员全部调空。十一月三日,更下令“奏事母关白中书省”,彻底切断中书省与中央六部和地方诸司的联系,使中书省变成一个空架子。
这样咱认为胡惟庸会警醒,可是谁知道,咱看到了这些密信,而且锦衣卫也有上报,胡惟庸与陈宁在中书省偷阅“天下军马籍”。”
“嘶...!”朱朗倒吸一口冷气,要知道明初的军队册籍是归大都督府洪武十三年正月析为五军都督府掌握,其他衙门包括中书省都不能过问。
胡惟庸却不顾禁令,将大都督府掌管的军队册籍弄到中书省,与陈宁一起查阅,这是为调动军队做准备。
“他是找死...爹,你准备怎么做?”朱朗看着朱元章有些气愤的问道。
“已经调动军队,包围了应天,这次我从你这里回去之后,就要对胡惟庸动手,不过,咱想要问一下朗儿。你感觉这相位应该存在吗?
虽然相位已经存在了几千年,但是咱觉得它不合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会让人迷失的,今天是咱,可以镇得住宰相,可是如果换成别人,譬如说你的大哥,杀伐不果断,为人太憨厚,他可以镇得住吗?”
朱朗抬头看向了朱元章,此时的朱朗也清楚,朱元章是要除掉相位了。
大家都知道,每遇新皇登基,皇帝都会根据昔日往事和经验调整朝廷的人事关系,这不仅关乎着皇帝的绝对权威,更是为了将这份基业传给千秋万代而扫平障碍。
然而横阻在无上皇权面前,首当其冲的却是由皇权而出的相权,而为了加强皇权压制相权,历代皇帝们哪怕无所不能,但都没有废除这个百官之首。
可是朱元章不一样,他想要废除相位,一是因为自己,但是更多的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提前为太子朱标铺平道路。
废除宰相有利有弊,在还是“人治”主导的明朝,若是皇帝如同朱元章这样的勤政爱国,朝廷办事效率自然是高的。
只是朱元章却并不知道,但当皇帝无能或不理朝政时,皇权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旁落到依附皇权的群体,然而这次没有落在外戚、宦官的头上,却是被以后所设的内阁给揽走,这不得不感慨命运的不可捉摸。
只是现在朱元章看向了朱朗问出了心中的话,朱朗则是露出浅浅一笑道:“爹爹要给大哥剪出一切的阻碍,爱子之心让朗儿感动,一切按照爹爹的心意去做就可以了。
爹爹是大明的皇帝,不管爹爹做什么样的决定,朗儿都一定会支持到底。”
听完朱朗的话之后,朱元章露出了开心的微笑:“有你这句话,咱的心里就有底了...咱呀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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