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李大富高呼一声:“小卜,我还有理由,我还有有价值的消息!”
李大富话音一落,一股恶臭袭来,低头一瞧,这老东西屎尿齐出,已经失禁了。
大概是出身在一个中医家庭,见惯的都是奶奶治病救人,所以我的心总是太柔软,禁不起哀求和别人的眼泪。这可能就是我的弱点,一如制肘着令狐冲的是“师徒情谊”、禁锢着小龙女的是‘伦理道德’、压抑萧峰的是所谓的“民族大义”,这就是阿喀琉斯之踵,是我最大的软肋。
我高高扬起来的剑又垂了下来,心中犹豫着,是不是有些残忍。大英雄不该都是杀森林虎豹的吗?怎么能杀一条失禁的老狗?
“你说吧!”我淡淡说道。
李大富剧烈地喘着粗气,试探着说道:“罗卜,我不相信你,你必须答应我,我告诉你消息之后,你饶我一命。我保证我的这个信息对你有用!”
“好,我保证,你说吧!”我一凝气,将稚川径路收了剑身,藏进了后背里。
李大富见我收了剑,长出一口气道:“你知道那两个南方人为什么要抓走张大山吗?”
“这件事和我有关系吗?”我反问道。
“太有关系了!”李大富自信满满道:“据我所知,在李水和张大山退伍之前,两人有一次执行任务,进了一个少民的寨子。在那,张大山犯了纪律,和一个少民的姑娘纠缠不清!”
“李大富,我有必要提醒你,这种潘金莲和西门庆的故事就省省吧,我现在没心情听你废话!”
“你别急啊!”李大富道:“后来那个寨子的长老将张大山告到了部队,部队开出了他。张大山为人凶狠,于是恼羞成怒,返回边境,杀了那个长老,而且还夺了一个少民巫师的宝贝。我怀疑,刚才那两个人中的男的,就是那个寨子里的人,因为他的长相,有点像是滇南边民。恐怕就是找张大山复仇来的!”
我终于有了点兴趣,追问道:“什么宝贝?”
“木星虫!”李大富脱口道。
木星虫?我一愣,古书里有载,木星当值者,太岁也,至于这木星虫,则是一种深土生的寄生虫,最喜欢太岁。此虫有点像是海里的珊瑚虫,有触手,成群附着在一起,虽然繁衍能力很差,生命力极其顽强,一束木星虫往往能活上百年。
“你该不会是说,当年张大山忽悠马胜利所谓能寻找金矿的‘金母’就是木星虫吧!”我惊声道。
李大富应声道:“没错,其实就是木星虫。此物对太岁异常敏感,张大山就是利用木星虫的感应,领着我们找到的地宫。至于让马胜利看到的金沙子,其实都是张大山提前布置好的,为的就是骗来几把枪,谁知道马胜利那个蠢货就相信了。可惜,那几把枪也没起到作用,谁让我们碰见的是鬼呢!”
我忽然有了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唏嘘道:“李大富,你聪明啊。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说,这木星虫就在张大山身上?”
李大富嘿嘿一笑,讨好道:“小卜,没错,就在他身上。你只要赶紧去追,可能还来得
及,到时候你就能顺利找到地宫气孔了。其实我们这两天,一直带着堀部胜平兜圈子,为的啥?好东西哪能给小ri.本啊,我就在不是人,也不能当走狗不是?”
“看把你能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是民族英雄啊?”七爷冷声道:“李大富,你什么意思?废话说了这么半天,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卜爷这件事?现在人都特么的不见了,你又把这消息拿出来保命?”
李大富讪讪地笑笑,看着我道:“对不起小卜,我不得不这么做,你想想,如果一开始我就告诉你们,找到地宫气孔可以不用地图,而木星虫就在张大山身上,那我就没价值了,你不更得杀了我嘛!现在我把消息给你,不也算是立了功嘛,你就当我是将功赎罪了!”
老不死的,他倒是精明,还有脸说将功赎罪。
我就说那叶殇怎么放弃稚川径路也要带走张大山,原来是还有比宝剑更重要的东西。
李大富啊李大富,和我耍小聪明。
“好,李大富,我改主意了!”我森然一笑道。
李大富兴奋道:“你终于决定不杀我了?”
“不,我刚才其实想放你一命了,现在觉得不能放了。到了濒死你都能耍心计,谁知道你刚才的大小便失禁是不是伎俩啊?”我转过身,朝七爷道:“我已经誓不杀他了,所以只能交给你了。”
七爷咧嘴一笑道:“你就瞧好吧!”
李大富白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我转过身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声惨叫。稍臾七爷便追了上来,厌恶道:“好这人好臭啊,连血都透着一股子馊味,果然是人渣!”
我叹口气道:“七爷,你说我是不是太优柔寡断了,我刚才不该让叶殇和巩雅文走的!”
七爷一笑道:“罗卜,你得这么想,你要是一出手就把他俩杀了,我,大蟒仙君就得惊出一身鸡皮疙瘩,我会觉得在你身边如履薄冰。知道我为什么跟着你吗?因为你身上有两个字,善和义,而且是善字当先。成大事者,必有狠气,可是,成大事者,绝不滥杀无辜。叶殇和巩雅文再差,也不过是小聪明,小伎俩,他们甚至和你还亦敌亦友,并无冤仇。你要是出手就杀人,连我都会害怕,因为那不是真正的诡医罗卜!”
我看着七爷一笑道:“小东西,姑娘们都离我而去了,合着剩下你跑这了解我来了!”
“嘿嘿,你可别多想,老子是公蛇,拒绝激情四射!”七爷说到这,话锋一转咂舌道:“不过话说回来了,叶殇和巩雅文掳走张大山,不会仅仅就是为了复仇吧。他们肯定是为了木星虫啊,难道说他们也惦记着地宫的太岁?”
“不会!”我摇头道:“本质上,叶殇是个爱诗爱酒的人,很随性,像是那种边地少民。巩雅文呢,眼中只有仇恨。他们不具备争夺太岁的眼界,也不具备进入地宫的本事。”
“哎?卜爷,我知道了,他们会不会是想将木星虫转手他人啊!”七爷脱口道。
七爷的话让我茅塞顿开,我还真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或许对太岁十分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