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是什么?
那是世间最肮脏的东西,一点,一滩,数量的多寡都无法改变其肮脏的本质。
必须抹去,才能保证世间的干净。
杨凤是这么想得。
她悄悄离开菜市场,伸手在公路拦下一辆的士,“去城外的汪氏屠宰场。”
“五十元。”司机大叔笑眯眯说出价钱。
“嗯。”
她没有还价,坐上车后座,关门系上安全带。
作为一名通缉犯,敢于大大方方打车,自然不是她大意,而是一般人很少会翻看通缉犯的悬赏令。
路面也没有监控。
最初夏国是想要执行天眼计划,将监控布满大街小巷,以此让犯罪率降低。
结果是白费力气。
犯人们直接将监控破坏,连带着路灯都被破坏不少,造成财物损失不说,还抓不到人。
官方只有放弃所谓的天眼计划。
如今,抛开一些大型企业商场,或者是官方机构门前有监控外,寻常路面基本不装监控。
她作为通缉犯,光明正大走在路上没什么,就是要小心一些野狗,别称赏金猎人。
那是比警察还要让通缉犯厌恶的存在,嗅着金钱的味道,死追着通缉犯。
每年落网,死亡的犯人,多数都是赏金猎人造成。
“姑娘,你看着挺面生啊,是外地人吗?”
司机在前面随口搭话。
杨凤不想理,沉着脸,静静看向窗外。
“她是一个活在理想世界的偏执狂,也可以说是有精神洁癖,对罪恶零容忍,任何微小的罪恶,都会采取最极端的手法,杀。”
“其专杀罪犯的狠辣做法, 在网上吸引一批拥护者, 他们吹捧其为天使之翼, 上帝在人间的代言者。”
山熊戴上指套,翻看某位朋友发过来的资料,从而得出这个结论, “想要抓她的话,需要靠近某个犯罪的人, 通缉犯, 或者是未被发现的潜在犯。”
“恶即斩嘛。”白龙嘟囔一句, 看着资料上的一行,幼年目睹父母死在面前, 凶手是刚出狱的犯人。
或许是这段经历让心理产生扭曲。
“可惜,这么年轻的一姑娘。”
山熊显得很冷酷,沉声道:“不论有什么理由, 犯罪就是犯罪, 你没必要同情犯人。”
“说得也是。”白龙一屁股坐在沙发, “抓人之前, 先填饱肚子,那肉敢拿到菜市场卖, 说明吃不死人,有劳你下厨了。”
“嗯。”山熊点头,从沙发起身, 走向厨房那边,“你发个消息给她, 让她去其他地方买点卤味回来吃,这么点不够我们吃。”
“好。”
白龙翘起二郎腿, 掏出手机给刘菲菲发一个消息,“去其他地方买卤味回来。”
顺便转账一千过去。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 钱已经不是非常重要,不住几万一晚的总统套房,光靠这样买菜吃,想要变成穷光蛋,难度有些大啊。
不久,一条长达三十几秒的语音回复,单单是看着就让人头疼。
为什么要发这么长的语音呢?
他心里嘟囔,手还是点了点,附在耳边听,柔媚的嗓音述说在菜市场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让人觉得厌烦,极为悦耳。
“她恐怕没那么快回来。”
白龙说了一句,又打字回复对方,“钱记得给我退回来。”
“你别光想着吃饭,去汪氏屠宰场外面盯梢,对方家大业大,我看他一时半会是无法下定决心逃离。”
刘菲菲收下转账,没有退钱,“别急着抓人,盯住,等他逃跑,警方发布悬赏再抓他,记得赏金对半分哦~”
“卤味我一定会买回来庆功。”
很显然,一千是不要想退回来。
白龙摇了摇头,从座位起身,道:“我出去一下,饭菜慢慢做, 不出意外的话, 应该能赶在午饭之前回来。”
山熊回头道:“这么快就有杨凤的下落?”
“不是,是那个黑心老板, 他马上就要成为通缉犯, 我先去他家外盯着。”
白龙对于夏国的刑法颇有研究, 像这种用道术对食物弄虚作假的行为,往往会处以罚金,外加三年以下的牢饭。
敢这么做的犯人,有能力的话,比起束手就擒,乖乖上缴罚金,更倾向于想要逃跑。
就是逃跑的决心没那么容易下,警方没传唤之前,估计都会抱有侥幸心理。
他走出房车外,跨上赤焰66,戴上安全头盔,双手握住车把手,“去汪氏屠宰场。”
仪表盘迅速导出一副地图,上面标出汪氏屠宰场的具体位置。
在高邑县城北外三公里。
油门一拧,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四个轮子旋转,赤焰66驶过公园小道,进入大道的时候,逐渐加速。
高邑县城的路面宽敞,车流很少,莫说是一辆重型机车,就算是一辆汽车都能左右乱开。
他压根不需要担心撞人问题,高速行驶在路中央,超过一辆又一辆汽车。
三四分钟的时间,他到达一个岔路口,拐入小道,往前十几米,就是此行目的地。
汪氏屠宰场位于山凹地段,门口有一种怪异的臭味,生锈的赤红铁栏门关着,也能让人看清院子里面的情况。
他继续往前,拐个弯,停下,撑起脚支架,人往上一跃,手趴着微微凸起的岩石,迅速爬上岩壁,钻入丛林。
地面长时间没人经过,铺有一层层腐朽的落叶,人轻轻一踩,就会往下陷,还有那种说不上名字的小虫子。
白龙猫着腰钻过林间,到汪氏屠宰场上方,朝下望去,隐约从窗户的倒影判断,那位黑心老板还没有离开。
“老汪,我早说过,不要干那些缺斤少两的事情,这下好了,被人家发现,我们该怎么办?”
“早说早说,你买那些衣服,首饰,怎么就不说我赚黑心钱?”
汪经纬怒斥一声自家婆娘,急得在屋内转圈圈,跑?下不定那个决心。
家里有老婆,有孩子,总不能在外面躲一辈子?
不跑,交钱的话,也不知道要罚多少,着实让人心疼。
汪经纬停下,决定网上找个律师问问,自己这个情况到底是轻还是重。
他伸手想要去拿桌上手机,旁边水杯里面的水微微荡漾起波澜,紧接着,从水杯弹起,堵住他的口鼻。
“老汪!”女人发出尖锐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