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天道至公

帝城之中，

一座法阵拔地而起，十几位仙帝共同发力，催动法阵运转，这天地变化惊人，仙光一道道，雷霆就更如瀑布般，成百上千，如今不知多少，全部劈来。

“轰！”

混沌之中，出浮现无数图案，全都如阵图般，一幅又一幅的飞起，在这里封天，炼化无上雷劫！

顾陌负手而立，背对着苍生，缓缓伸出一只手，朝天穹抚去，一道道白色精气流转出，非常的圣洁，洗礼天际，涤荡乾坤，化作一道道金色法旨。

缓缓的，

帝关突然暴动起来，赤红秩序链条出现，如同一柄又一柄滴血的仙剑，从混沌中冲出，直接斩向那从法旨上腾出的金色符文。

一刹那，响声震耳，如同道剑齐鸣，神铁铿锵，十分慑人，让人灵魂都跟着摇动，仿佛要溃灭了。

顾陌面无表情，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

“艸鑈蟇……”

宏大的声响响起，没有任何情绪，却席卷帝关。

此时，

帝关之外，黑暗族中，

一个个强者睁开了眼睛，即便那三位隐藏在黑暗深处的三位古祖也侧目了。

“灵界那方居然在企图沟通天道？”一位古祖说道。

“应该是刚刚无殇与天道交流，被他们有样学样了。”另一位古祖说道。

“哼，”无殇轻笑道：“沟通天道又能如何？大势之下，即便是天道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灵界那方真以为是天道在偏袒我们？自娱自乐罢了！”

“让他们与天道斗一斗也挺好，”一位古祖说道：“灵界那边常有生灵喜欢说命由己不由天，要逆天而行，也不知道天道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们？”

“说起来，也还真是，”一位古祖笑道：“我曾以一道意念游走灵界，去过不少世界，有很多纪元之子，都总喜欢喊着逆天，杀天的，我属实不能理解，他们都是靠天道庇护才成长起来，为何对天道有那么大的怨念？”

“自以为是吧！”

“或许是的！”

……

帝关中，

顾陌的身影站在法阵之中，托着一只手，仿佛顶着一片天，

他不断的发出一道道法旨，

却全都被帝关驳回，

终于在某一时刻，

顾陌的手，触摸到了帝关，

他进入了那座恒古的城中，

放眼四顾，一阵吃惊，四野，寂静无声，猩红的血水，蔓延过了大地，缓缓流淌，像是河流，像是湖泊，像是海面。

有些大坟，矗立在猩红的水面上，没有被彻底淹没。

血色的黄昏下，流血成河，漫过坟地，无尽的枯骨，无尽的悲哀。

“这便是帝关。”

顾陌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古老的声音，那是一种很古老的语言，

顾陌都是以万法归一之意境才能听懂。

“你是天道吗？”

顾陌一眼望出去，那是时光的力量，那是空间在更迭，那是岁月在变迁，跨过万古的岁月，弥漫着至高无上的伟力。

“是。”

良久，得到回应。

顾陌一步步走向岁月长河，问道：“你放弃了灵界吗？”

岁月长河之中出现一阵波动，

缓缓出现了一道身影。

顾陌微微一愣，

因为这个人竟然与他一模一样。

“我是天道，世界万物皆是我，我亦是世间万物。”

天道的形象不断在变化，或是人或是魔，或是黑暗族。

顾陌问道：“为何助黑暗族？”

“我说了，我乃世间万物，万物皆我，所以，不存在我帮助谁，不论是灵界，还是黑暗族都是应运而生而存，不论哪方胜败，都是自然规律，大道而存。”天道回答。

顾陌平淡道：“可灵界两个纪元未曾诞生过仙帝，整个恒古未曾诞生过古祖，这是不公平的。”

“我未曾干预。”天道说道：“这是自然规律，灵界的修行体系已经到了物极必反的时代，即便没有黑暗族也会一步步走向末法时代，这是不可避免的。”

顾陌微微眯了眯眼睛，道：“那为何我能晋升仙帝？”

“因为你并非灵界生灵。”天道说道。

顾陌微微一愣，有些诧异。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的一。”天道说道：“你非灵界生灵，但你来到了灵界，自然有你的归宿与使命，所以，我不会干预。”

“因为天道无情？”顾陌问道。

天道说道：“天道，只是世间万物运行的程序，并非生灵，自然无情，我的存在，并没有任何物质，也非任何灵，只是因为有大宇宙存在而存在，只是大宇宙的一个运行证明，我做不了任何事情。”

“那你为什么将灵界原本有的百年时间抽走了八十年补偿黑暗族？”顾陌问道。

“我没有干预过任何事物，”天道说道：“只是无殇来问我，我告诉他，因为你的证道，打破了原有的规律，灵界只剩二十年，至于他如何讲述，与我无关。”

顾陌明白了，

无殇在拱火而已，

天道就只是一道程序，一道游走在大宇宙的程序，不论大宇宙是生是死，是存在是毁灭，它都不会做任何干预，也做不了任何干预。

“灵界原本的规律是什么？”顾陌问道。

“百年之后，帝关破，灵界毁灭，黑暗族一统大宇宙，纪元变迁，新的进化文明诞生。”天道说道。

“遁去的一在哪？”顾陌问道。

天道平淡道：“你。”

“我？”顾陌诧异，

天道微微点头，道：“因为你不在天道预算之中，所以，若是灵界有遁去的一，那必然是你。”

“我该如何做？”顾陌问道。

“不知道。”天道回答。

顾陌想了想，又问道：“彼岸在哪？”

天道回答道：“新的文明出现时，彼岸就会出现。”

“你的意思是，帝关破了，灵界毁灭之时，彼岸才会出现？”顾陌问道。

天道点头。

顾陌又问道：“你可知，那段遗失岁月在哪里？”

“彼岸。”天道说道。

“彼岸到底是什么？”顾陌问道。

“不可言说，”天道说道：“彼岸，是非大宇宙所能演化，非天道所能理解，我存在的岁月之中，彼岸出现过一次，就在那段遗失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