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敏胡思乱想之时,船舱门口有人禀告:“万岁爷,建奴使者到了。”
朱由检鼻孔里嗯了一声,身子一歪,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带他们进来吧。”
很快的,靴声囔囔,一名锦衣卫领着两个建奴使者走进船舱。
“大金使臣佟图赖、尼堪,拜见大明皇帝!”
两名建奴使者都很年轻,矬壮精悍,倒也有几分建奴悍将之风骨。
朱由检没有吭声,对两名建奴使者不理不睬,端了一碗清茶,漱了漱口,仰起脖子——
“啊~嗬嗬~~TUI!”
一口茶水,随口吐在满脸血污、相貌‘平平无奇’的阿敏身上,嫌弃的骂道:“魏忠贤,你胆子是越来越肥了,这种茶,连那些建奴狗都不喝,你端来让朕漱口?”
说着话,将茶碗直接砸在阿敏的头上。
‘咣当’一声脆响。
茶碗碎了。
阿敏的头顶,鲜血淋漓。
阿敏:“……”
大明朝的这个年轻皇帝,真是、脑子有问题啊!
这怎么又动手了?
说实话,不要说阿敏一脸懵逼,就连刚刚进门的佟图赖、尼堪二人,也是一脸震惊。
和悲愤!
那位满面血污、被人吐了口水还不敢吭声的,可是咱大金的二贝勒阿敏啊!
大明朝这个狗皇帝,简直欺人太甚!
“大明皇帝陛下,你折辱我大金贝勒爷,委实无礼至极,请你……”佟图赖跨上前一步,义正言辞的说道。
结果,他的话还没讲完,只见草包皇帝朱由检眉头微微一皱,淡然说道:“让他闭嘴。”
“大明皇帝陛下,你……咝咝咝咝!”
佟图赖的话还没说完,身边那名锦衣卫顺手就是一刀,悄无声息的抹过其喉结偏下少许处。
‘嚓’的一声,刀已入鞘。
佟图赖却还用双手捂着脖子,两只眼睛瞬间突出,脸色憋成了绛紫色,发出毫无意义的‘嗬嗬’声。
嘴里,鼻子里,以及捂住脖子的手指缝里,慢慢渗出一些鲜血,在空气中似乎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而后,缓缓软倒在地。
手脚抽搐十余下,再猛的蹬几脚,便不再动弹。
他两只突出的眼球里,满是不解、迷茫和悔恨,似乎有些想不通,这个大明狗皇帝怎么一言不合就把他给宰了。
二贝勒阿敏、尼堪二人惊呆了。
一个使臣,就这么被杀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二贝勒阿敏心里可清楚,这个佟图赖乃大金悍将佟养正次子,虽说目前隶属于镶蓝旗汉军,可其父子几人,深得皇太极大汗、莽古尔泰皇帝的重用……
就这么、死了?
“朱由检,大明皇帝陛下,你,这是何意?”
二贝勒阿敏霍然起身,怒目而视。
“什么意思?你瞎啊?”朱由检嫌弃的瞥一眼阿敏,笑道:“没看见我让人把他给宰了?”
阿敏:“……”
尼堪:“……”
就连随侍左右的大宦官魏忠贤,也是一脸惊惧,两只手心里,紧紧的攥了两把冷汗。
万岁爷、实在太凶残了。
“一个镶蓝旗汉军,不过是皇太极的包衣奴才,竟然在朕面前放肆,谁给他的胆子?”
朱由检接过魏忠贤递过来的一碗茶,浅饮一口,仰起脖子,又是一阵‘啊~嗬嗬~’。
阿敏吃了一惊,赶紧往旁边一闪身。
这个大明狗皇帝,伤害不大,但侮辱性太强,就算本贝勒爷是你的俘虏,也不该往人身上吐口水啊……
不料,这一次,他失算了。
朱由检漱完口,‘咕咚’一声,将那口茶吞咽入腹,顺便还打了一个惬意的饱嗝。
“这是上等的贡品茶,武夷山那棵千年茶树上的,每年才七八斤,吐你身上都糟蹋了。”
二贝勒阿敏怒极,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气狠狠的坐下来,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
‘嘭’的一声闷响。
阿敏的话还没说完,就莫名其妙的被朱由检劈手揪住头发,将其本就‘平平无奇’的脸,再次重重的砸在桌面上。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朱由检冷笑道:“你建奴先祖,曾为我大明建州左卫指挥使,乃我大明之臣子,如今起兵作乱,便是乱臣贼子,还敢自称为大金之国?
至于不斩来使,那是对人讲的,不是给包衣奴才讲的。”
草包皇帝喝一口清茶,只觉得满口溢香,心情也渐渐舒缓了一些。
顺手宰了佟图赖,朱由检心情大好。
要知道,原来的剧本里,这个佟图赖…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就是那个孝什么庄的太后……
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阿敏,朕其实早就想放了你。
可为了捉住你这只豺狗子,朕的五十万大军征战大半年,还让你们的大汗皇太极炸开喜峰口大坝,湮没良田三百万倾,伤我大明百姓八十多万人之众……
这笔账,是不是要算清楚了?”
阿敏抹一把脸上的血污,怒吼一声:“朱由检,有本事你杀了本贝勒爷!”
站在一旁的尼堪,虽然不敢吭声,但眼底的狠厉之色,却也暴露无遗。
朱由检摇摇头,轻笑一声,道:“朕最讨厌的,就是整天打打杀杀的,多无趣味。”
“你们建奴有个规矩,像你这样有身份的贵族在战场上被人俘虏,为了活命,可以用牛羊、金银、妇人或土地赎身;
这规矩,朕挺感兴趣的。
就是不知你这位贝勒爷,值多少牛羊牲口?”
阿敏怒冲冲的,一声不吭,只是不住手的用袖子擦拭其脸上的血污,疼的脖颈处的肌肉直哆嗦,让朱由检都快看不下去了。
这时候,尼堪开口了。
他躬身抱拳,沉声说道:“大明皇帝陛下,我大金幅员辽阔,物产丰厚,牛羊遍野,土地肥沃,为了赎回二贝勒爷,我皇令我们前来与大明皇帝陛下交涉。
我皇莽古尔泰说了,只要能释放二贝勒爷,他愿意与大明共进退,进兵高丽国。
大明皇帝陛下,我皇说……”
&UI!”
尼堪正讲到通畅处,脸上的神采开始飞扬时,冷不丁的,就被草包皇帝朱由检吐了半脸口水。
尼堪一脸茫然,都忘记去擦拭脸上的口水了。
‘这个汉人皇帝,还讲不叫道理了?分明每次都是吐二贝勒脸上的,这次、咋吐我脸上了?’
朱由检若无其事的放下茶碗,伸一个懒腰,淡然说道:“好,成交。”
“不过,你回去告诉贰臣莽古尔泰,叫他送来一万匹骏马,七万只羊,一千五百名十八到三十岁之间的妇人,换取你们的废物贝勒爷。
记住,妇人要纯种的建奴,若送来的是他族之妇,立刻砍掉阿敏的狗头。
否则,免谈。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