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王梅也这么做了,单手抄起桌上的那碗冰汤圆,直接就朝对面的莫飞扬砸过去。
“哎呀,你这疯女人!”
墨菲杨没想到,事隔很久之后,两人再一次见面不是激动的热泪盈眶,不是激动得相拥而泣,而是王梅朝他砸来一碗冰汤圆。
好在他身手敏捷,一个侧身躲过了这碗砸过来的冰汤圆,可冰汤圆里的的糖水还是不可避免的溅到了莫飞扬的身上。
王梅见自己砸出去的冰汤圆,被莫飞扬的家伙完美的躲开了,赶紧撒腿就跑。
莫飞扬看见王梅跑了,单手撑着桌面,一个完美的跃身就跨过了刚才两个吃饭那个小饭桌,直接朝王梅狂追而去。
王梅在云南马关这个地方居住的时间有点长了,自然知道那些小巷子里面的小路,此刻,为了躲避莫飞扬的追赶,王梅先是穿过热闹的人群,挑了一个偏僻的小路就跑。
可身后的莫飞扬,哪怕退伍了,也没有任何褪色,跑步的动作犹如猎豹一样敏捷,紧紧的锁定着她。
一直看着王梅跑进了那些偏僻的小巷,莫飞扬紧追其后,王梅着熟悉的地理优势,在复杂的小巷中,左右穿行,很快将身手敏捷的莫飞扬甩了不止几条街。
等到王梅在颇具云南民族特色的小巷中七拐八拐来到另外一条街时,还没,终于跑不动了。
女人气喘吁吁的靠在一个转角,还不忘像个侦查员一样把头伸出去看了一下,身后幽深的小道静悄悄的,莫飞扬那家伙果然没有跟上来。
王梅没有丝毫的停留,在短暂的休息之后,快步离开了小巷,他得快速的回就去收拾行李,赶紧离开。
莫飞扬这男人绝非等闲之辈,以前还没去当兵的时候,就长了一个狗鼻子,只要她敢玩消失,他都能够找到他的落脚之处。
如今,又去京营里面历练了几年,不管是伸手还是思维,都比之前敏捷了不止一个度。
既然莫飞扬已经找到她的落脚之处了,那她得赶紧走,王梅边走边掏出随身携带的大哥大快速联系了一两当地的摩的。
让对方到自己租住的民房门口等待,那个小屋里还有她淘来的很多东西,比如云南特产的黄龙玉原石和玉石摆件,还有一些名贵的中药材等等,她得回房去拿这些东西,顺带去拿自己的存折。
等到王梅快速的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收拾好东西之后,女人背着一个超大背包出现在民房门口,那个摩的司机早已经等候在门口。
只见摩的司机跨坐在一脸黑色的摩托车上,是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带着黑头盔,穿着一身写的发白的牛仔衣裤,配上一件蓝T恤儿,头盔的密封性能很好,折射着反光。
王梅看不清摩的司机的任何表情,况且眼下也不是观察司机的最好时候,她快速的上了摩的,看了看四周没有可疑的情况,直接吩咐道。
“我给你三百块钱的车资,你现在立马送我去邻县的火车站。”
如今莫飞扬已经找上门来了,车站四周估计被安排了眼线,是不能走了,正常的客车也不能坐,只能让摩的司机送她去邻县坐火车。
好在邻县离她旅居住的这个地方不远,骑摩托车走山路的话,不过几十公里,这个摩的师傅以前载过她,技术很不错,几十公里的山路应该不到一个小时就走完了。
莫飞扬那厮,恐怕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出她会坐摩的去邻县坐火车走吧,只要她脱离了莫飞扬的视线,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看这家伙还能不能找到自己?
“嗯!”
摩的司机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发动摩托车呼啸而去。
对于司机的少言王梅并没有多加在意,因为这个摩的司机原本话就很少。
摩托车狂奔而去的惯性让王梅往后一仰,忍不住用力抱紧了摩的司机的腰,只是不知怎的,司机的腰身抱上去很键瘦,腰部没有一丝赘肉,感觉到司机身体上的肌肉壮壮实实的,可以想象,这套破牛仔衣裤下面是一副怎样的身体?
王梅当时也纳闷,一个小县城跑黑摩的司机,原来腰身也这么好,不应该是要上全是横肉吗?
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腰身的问题,而是逃离的问题。
山风缭绕,黑色的摩托车驰骋在泥沙飞溅的荒野山路,王梅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不知道是不是摩的司机的骑车技术太好,还是王梅一直在走神,原本坑坑洼洼的山路,王梅竟然感觉一马平川。
不得不说,王梅找的这个摩的师傅,确实是个玩摩托车的高手,几十里的山路,用了不到三十分钟就到达临幸的火车站,等到王梅略显狼狈的从摩托车上下来,抖落了满身的泥土。
这年头的山路但真就是山路,骑个摩托车逛一圈下来,保证你满身泥泞,头发都给你弄直了,王梅掏出钱夹,从里面掏出四张百元大钞,递给了摩的师傅,还随口表扬道。
“说好给你三百元路费的,但看在你速度这么快,多给你一百元就当奖励了。”
对于她想要逃离莫飞扬的速度,恨不得乘坐直升飞机离开,好在这个摩的师傅的技术比预定提升了很多时间,自然该给奖励了。
坐在摩托车上的男人依旧斯文未动,甚至都没有伸出手来接钱,但王梅却感觉得到男人透过它戴着的黑色头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王梅直接将手中的钱塞进男人的手里,就打算钻进火车站买票走人了。
就在王梅转身的一瞬间,身后一直跨坐在摩托车上岿然不动的男人突然摘下了黑色头盔,对着王梅的背影说了一句。
“真打算就那么走了吗?”
就是这一句话,成功止住了王梅迈开的步伐,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女人脸上的红润逐渐被一丝丝苍白所替代,整个身体呈现着一种无奈的悲伤。
见前方的女人停下了脚步,小小的身体轻颤着,犹如风中的落叶,萧条而伤悲。
身后的男人泊好摩托车,将黑色头抱在胸前,一步一步的走向前方的女人。
王梅僵硬着身体转身,深褐色的曈仁里倒映着一张男人熟悉的容颜,女人的瞳孔忍不住一缩,下一个动作就是将手中的包袱直接扔,向了男人走过来的方向,而后跟疯了一般的朝前方跑去。
莫飞扬想到又是这样的结果,一天之内王梅向他砸了两次东西,第一次是一碗冰汤圆,这一次更夸张,连他在云南旅游这段时间,所有的成果都不要了,直接全部砸给自己了。
莫飞扬接住王梅扔过来的沉重大旅行大包,本想直接给扔了,但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还是收回了抛出去的动作,男人快速的将包背在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王梅的方向狂追而去。
反正这个大包服不重,王梅那个女人也跑不远,甚至都跑不快,就当五公里负重越野了。
王梅像一头疯了的野马一样在前头狂奔,无意间瞥见身后的男人背着一个大包袱,像一头敏捷的雪豹一样紧跟在自己身后,吓得大声尖叫。
“啊……,杀人啦!”
边叫着边,往人群多的地方钻去,身后的男人听见女人的叫声,只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迈开大步,继续朝王梅追去。
他得快些追上王梅,没堵住她的嘴,让她不要乱说,什么杀人了,他可不想到当地的警局去走一遭。
那样就太丢脸啦,可前方的王梅不这样想,为了摆脱身后的男人,他边朝人群最多的地方跑去,边大声的继续叫唤。
“救命啊,杀人啊,有人要杀我,我欠了他五百块钱。”
莫飞扬:“……”这女人莫不是疯了,乱嚷嚷一些什么?
她哪里欠他钱了?他哪里又要杀她了?
火车站可是人群最多的地方,听到一个女人撕心决裂的在广场上叫着兵,疯狂的奔跑,大家的好奇心全被吊了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全都围了上来,将人群中狂奔的两人周拢在一起,正在火车站附近值勤的民警闻讯全部赶来,有一个老民警甚至将手中的口哨放在嘴里嘻嘻嘻的吹,四周的警员听见这一哨声,都察觉到异常,全部围拢过来。
由于围观的人群太多,王梅很快就没了去路,身后的莫飞扬却依旧跟个猎豹一样,一步一步逼近。
王梅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好伸手抓住身旁看热闹的一个轻松男人,挡在自己的身后,对着人群大喊。
“各位大哥大婶大哥大姐们,快救救我呀,我欠了这家伙五百块钱,没钱还他,就要杀我。”
“啊,这人怎么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行凶杀人。”
围观的众人一听,立马就激起了众怒,大家恶狠狠地盯着信步而来的莫飞扬,一副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大卸八块的样子。
莫飞扬满脸铁青的冲了过来,从年轻男人身后拽出完美,用手堵住她准备继续胡说的嘴,对着义愤填膺的众人,抱歉的开口。
“各位不好意思,我和我老婆闹了点口角,她想要离家出走,我追过来车站拦她,让她不要离开我,没想到他为了离开我,却变句一些让人不可自信的谎言,请大家谅解。”
说着还很诚恳地给围观的众人鞠了个躬,那神情,那姿态,很是真诚,让大家不相信他都很难。
“唔唔唔……”
王梅的嘴巴被莫飞扬堵住了,她想说话,想要解释,让大家不要相信这个虚伪的男人,可惜对方捂得更紧了,她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围观的众人:“……”
之前不是听说是凶杀案吗?怎么围拢过来之后又是家庭矛盾啊?
有人就不乐意了,当众大声说道。
“你俩一个说要杀他,一个又说是家庭矛盾,要离家出走,咱们到底应该相信谁呀?”
其他的人立马附合道。
“对呀对呀,各说一套,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原本以为是一个歹徒要行凶的热闹,分分钟演变成了一个夫妻俩之间争吵的热闹。
这感觉犹如过山车一样,但更加激起了众人看热闹的好奇心。
就在这时,刚才察觉到异常的民警推开人群走了进来,一脸严肃地看着莫飞扬和王梅,很是认真的开口。
“你俩刚才是怎么回事?”
之前一个跑一个追,嚷嚷着要杀人啦,怎么这会儿又抱在一起了?
民警表示,这变化得也太快了。
莫飞扬看见把警察同志招惹过来了,赶紧陪着笑脸解释道。
“警察同志,看把你们麻烦的,咱就是两口子闹了矛盾,我老婆想要离家出走,我不让她走,准备把她带回去来着。”
对于过来了解事情的警察同志们,莫飞扬一贯的原则就是配合着对方把事情给描述清楚了,尽量不要让这事情弄到警察局去解决。
“唔唔唔……”
看见警察走过来了,一直被莫飞扬捂住嘴巴的王梅赶紧出声,怎奈何嘴巴被对方捂得太紧说不出话来。
走过来的警察同志们,原本都已经有点相信这次老家庭矛盾了,听见王梅支吾声音,这才看见,莫飞扬一直紧紧握住王梅的嘴巴,其中为首的一个中林警察就用手指来指王梅,示意莫飞扬。
“那个,你怎么回事啊?你堵住人家女同志的嘴干嘛?赶紧把手放开,让她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办案丰富的民警来说,单方面的话自然是不值得信的,既然是两方在火车站闹出了如此大的动作,自然得让两人好好说说,解释清楚到底是什么回事。
“哦哦,我这就放开她!”
莫飞扬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样,快速的放开他捂着嘴巴的王梅,在无人看见的角落,他的眼神暗暗的给了王梅一个警告。
让她不要乱说,说错话的后果就是两人都得去局子里走一遭。
可王梅是谁呀,哪能受到莫飞扬的威胁,她的嘴巴一得到自由,就噼里啪啦的开口重复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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