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书房, 百里辛目光落了院子里的火盆上,“你刚才说把花卷烧给了老爷,把卷轴也都烧了?”
李元默默“嗯”了一声, “是啊, 既然要烧, 就烧了。”
百里辛深深看了李元一眼,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推开了隔壁的卧室房门。
推门的一刻, 帝迦察觉百里辛脚步微顿, 便侧头看着百里辛问道,“你怎么了?”
百里辛目光落面前的白衣女道人身上:“没什么,总感觉这幅画太『逼』真了, 刚才推门的一瞬间甚至感觉在和画里的人对视了。”
帝迦的视线也随即百里辛身上移了画像上,沉声道:“你真这么觉?”
画像上的白衣女道人手持浮尘,眼神悲悯。画像采用的是古法泼墨画法, 只是寥寥几笔就勾勒了栩栩如生的画卷。
不光是白衣女道人,就连远处的狐狸都活灵活现, 仿佛活了。
百里辛点了点头。
帝迦知道,百里辛的感觉不会无缘无故升起。
他凝眸望着画卷, “这么邪门, 不如烧了。”
“万万使不,”李元连忙摆手, 声音因为焦急都尖锐了起来,“这画是用来镇妖的,不能烧!”
百里辛:“镇妖?”
李元指着上面的狐狸,“这些就是妖物。”
“这幅画是青连观的青天道长给老爷的,说是能帮老爷镇住近身的邪祟, 让老爷挂在卧房一进门的地方。”
“我一开始也是不信,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画像上开始只有这个白衣道人的,后来画像上才多了狐狸。青天道长见了,说几只狐狸是原本打算要害老爷的邪祟,多亏了画上这位女神仙,把狐狸给镇住了。”
百里辛将脸凑近,见上面依旧有些没干透的墨迹:“但这油墨不是新的吗?”
女道长穿的是白衣服,在墨画里白衣的地方只需要勾勒轮廓就行。百里辛指的没干的地方,就是白衣女道长衣服的线条。
李元:“就是这样的,青天道长说里面的女神仙有灵『性』,是活的,还会活,以墨迹不会干透。”
“是活的吗?”百里辛奇地将目光落白衣女道长的双眸上,“真稀奇。”
画像里的女子只是悲悯微笑,并没有其他波。
帝迦看向李元:“你和李鸣远近,他被害的天晚上你在哪儿?”
“天……”李元缩着身,眼皮微抬偷偷看了百里辛一眼,“天老爷说要单独跟辛主亲近亲近,让下人把辛主叫去,又让我听任何声音都不要打扰。”
他说后声音渐渐弱下来,“老爷自大夫人过之后病了很久,了也是时常喝『药』。他也是时候起『性』情大变的,经常以鞭打几位姨太太取悦自己,我在外面也时常能听几位主子的惨叫声……以当时并没有太在意。”
帝迦低哼了一声。
李元身缩紧了。
“后来还是辛主叫了一声‘死人了’,我才意识了问题,赶紧跑过来。”
“但时老爷早就断气了。”
“时候警察署和大夫人他也问过辛主当时发生了什么,辛主却像中了邪一样,魂不守舍的,什么都不说。”
李元满脸无助地看向百里辛:“辛主,天你底看了什么啊?”
【叮!恭喜玩家,触发特殊对话,解锁剧情碎片x1,
系统的提示音忽然在脑海里响了一声。
百里辛视线一暗,眼前就多了一个一视角的画面推进。
漆黑的夜空下,画面一直现轻
微地上下颠簸,应该是视线的主人正在路。
周围冷风呼啸,视线的主人呼吸也有些急促。
很快地,他来了漆黑的院门前。
黑压压的树枝和竹叶晃,不过尽头的房间里还是亮着灯火的。
借着灯火,他能看白昏黄窗纸后的影子。
个影子似乎是供着腰,身一直作着。像在进食,又像是在找东西。
视线的主人站在院门一会儿,才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了进去,来了虚扣的房门前。
轻轻扣了叩门,百里辛听视线主人怯生生的声音:“老爷,我进去了?”
一个人的正常视觉角度是124度,但集中注意力的角度只有25度左右。
此刻视线主人的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房门上,百里辛的注意力却放在了视线主人没有注意的窗户前。
窗户上的影子听声音骤然一僵,接着百里辛看个影子直起了身,『露』了不同于人类的尖锐利爪和野兽的头型轮廓。
不一秒的功夫,道黑影迅速收缩,变成了一条细线。
没有回应,视线的主人深吸一口气,大着仅有的胆子推开了房门。
推门的一刹,一道狂风里面乍然涌,吹门前的画面左右摇晃。
有什么东西『迷』住了眼睛,视线的主人下意识眯起眼。
在画面变黑的前一秒,百里辛发现有一道黑影视线主人的身边钻了去。
过了几秒钟,视线主人重新睁开眼,捂着胸口进了房门。
然后看了倒在血泊中死相惨烈的李财主。
【叮!剧情画面播放完毕。恭喜玩家,解锁剧情进度10%,请玩家继续游戏。】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等百里辛再睁开眼,抬头就看了帝迦关切的眼神,“怎么了?”
百里辛,“我想起来一些事情,晚,呃,我去老爷房间时,老爷已经死了。”
他将在记忆里看的画面详细说了一遍,李元听后整个人都不了,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上下嘴唇不受控制地打着哆嗦,“是狐仙,一是狐仙索命!”
帝迦皱眉,一把将吓麻了腿的李元按在椅子上,不耐烦道:“我的耐心没有么,别我问一句你说一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李元煞白的脸猛然僵住,头上下用力点成了筛子。
“老爷说他早年间是做皮草生意的,年大雪,他在山上捕猎了一只千年难一遇的火狐。皮『毛』像火苗一样的灿烂耀眼,身一点杂『色』都没有。但只狐狸已经通了人『性』,被抓时竟然跪在地上流着眼泪求老爷放过它。”
“但这狐狸『毛』可遇而不可求,一张就价值连城。当时老爷没什么钱财,为了生计,老无视了它的求饶,还是打死了它将它拖了回去。”
“剥了它的皮,卖了个价钱,这才过上了现在的富足日子。”
“之后老爷也过上了几年的日子,但是几年前开始老爷晚上经常噩梦连连,说经常会梦狐妖索命。”
“老爷本来不信鬼神之说,三年前大夫人惨死,他怕狐妖接着找他偿命,这才找上了青天道人。”
“当年狐妖既然要索命,直接去找老爷不是更吗?为什么要去杀大夫人?”百里辛微微蹙眉,“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
李元犹豫了一下,终于在帝迦和百里辛越发锐利的目光下说了埋藏在深处的秘密。
“因为夫人,是抓狐狸的饵。”
百里辛:“饵?”
李元:“深山里的狐狸,通常都极通人『性』。有晕倒在雪山
里的人,狐狸有时候会跑过去查看,有时候会将人拖吃掉,有时候还会心帮人用皮『毛』驱寒。”
“夫人就充当了这样的饵,她会,她会在冬日脱的极少躺在雪地里,把狐狸诱骗过来。”
“大夫人畏寒的『毛』病就是样落下的。”
“只火狐狸就是大夫人和老爷一块抓住的,大夫人骗了它,老爷杀了它,它当然是找他两个寻仇。”
“我刚才跟你说的古董铺的黄老板,张狐狸皮就是被他收的。”
百里辛:“不是说老爷的钱财是宫里带来的吗?怎么又成了靠狐狸『毛』发的家?”
“这,三人成虎嘛,”李元尴尬地笑笑,“老爷没了宝贝,又带了么多金银珠宝,大家自然而然就往里联想。老爷其实听过这些风声,但并没有制止。”
“因为,宫里的红人和猎户相比,还是宫里的红人面一些,旁人也会碍于这个身份不敢轻视老爷。”
百里辛:“以李财主其实没进宫?他为什么成了太监?”
“这个啊,”李元脸憋成绛红『色』,“是被只火狐狸咬掉的。”
百里辛和帝迦闻言对视一眼,百里辛目光微垂,落了帝迦的腹上。
帝迦:“……”
不是,你看我干嘛?
几个意思?
帝迦挺了挺腰,轻咳一声,“这狐狸还挺,呃,挺懂兵法的。”
百里辛笑了一声:“擒贼擒王?”
“不是,”帝迦反驳道,“是杀人诛心。”
李元,“……”
您二位是在说笑吗?
总算是将李财主的身『摸』清楚,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恭喜玩家,任务进度为15%。】
才15%?
看来事情远没有他现在看的这么简单,里面想必另有隐情。
谣言害人,古清虽亡,但大部分人心中的奴『性』未灭,以一个谣传中的区区太监就可以称霸一方。
“仙姑是什么人?”百里辛想起了昨天在李财主的鬼魂口型中的名字。
本以为李元会知道,没想这次对方却不解地摇了摇头:“这我真的不知道了,仙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百里辛床前,床底下掏了个木匣子后打开,“这里面装的是只火狐狸的狐狸皮?”
李元椅子上站起来,探头看了一眼,“是啊,装了一两块只火狐狸的废皮,但是老爷死后东西就不见了。如果凶手真的是辛主子看的样,一是只火狐狸来索命,然后带了自己的皮『毛』。”
他拍着胸膛,双手合十朝着外面拜了几拜,“天呢,狐仙大人,冤有头债有主,现在伤害您的人都已经偿命了,您是天上的神仙,可别再去伤害其他无辜的人了。大仇报,您就安心地上路吧。”
百里辛朝着帝迦使了个眼『色』,帝迦看向李元:“你去吧,有事我再喊你。”
李元“哎”了一声,恭恭敬敬退了房间。
等李元后,帝迦来百里辛身边,“怎么了?”
百里辛捻起匣子里的碎『毛』,将它举阳光底下,“李元在撒谎,起码他有些事情没说实话。”
“你看这些『毛』发,虽然稀少,但依稀能看红、黑、白三『色』掺杂着,并不是李元口中单纯的红『色』『毛』发。”
“还有这里,你过来一下,”百里辛站起身院子里,火盆中的黑『色』灰烬轻薄如纱,轻轻一捻就抿在手上。
“李元说把画卷烧给了李财主,但画卷用的材质和纸钱并不一样,
两燃烧后的灰烬也是不同的。像卷轴这类的画卷,为了耐久,一般都会选用质地厚实抗造的材料。燃烧来的灰烬也要更厚实一些。”
“更何况在我的追问下他还承认连卷轴都烧了,”百里辛嗤笑,“卷轴中的轴一般都是木制,这里面可以点木制灰烬都没有。”
“这样撒谎,幅画问题很大,李元也有问题。”
帝迦站在一旁,默默欣赏百里辛神贯注推理的过程,眼睛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觉察的宠溺。
百里辛分析完火盆,又站起来了卧室门前的幅画上。
他盯着这幅画看了一会儿,转头用水盈盈的眸子看向帝迦,指着画道:“我想要这幅画。”
帝迦只想点头。
给给给,都给你,你要天上的星星都给你摘下来。
黑『色』的燃烧灰烬被碾碎百里辛的指尖,帝迦口袋里掏墨绿『色』的帕子拉过百里辛的手,一边耐心地帮百里辛擦拭指尖的污垢,一边低低沉声道,“画总不能白给,我把这幅画给你,妈又能给我什么报酬?”
略粗糙的手帕落在百里辛指尖,又缓缓顺着手指的方向滑,一直滑了百里辛的手腕处。
作暧昧又温柔,但却还是引起了百里辛的战栗。
单手抓住百里辛打算后撤的手腕,另一只手腕牢牢匡住百里辛的腰间,帝迦俯下身,缓慢地轻声道:“这样吧,你回答我三个问题,我就把画给你,可?”
百里辛呼吸生理『性』急促起来,他抬眸望着男人幽深暗沉的双眸,双深渊一样的双瞳中倒映了一个无助又脆弱的脸庞。
“,”视线有些沉沦,百里辛喃喃开口,“你问。”
帝迦:“一个问题,妈生这样美,底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百里辛脸『色』涨红,“我当然是男的。”
“是吗?”帝迦闷笑一声,“我不信,要不妈给我证明一下吗?”
百里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证明?这怎么证明?
帝迦:“妈如果没法自己证明,就换我来检查,吗?”
百里辛整个脸都红了。
面前的男人,手肆无忌惮放在他身上,问来的问题每个都这么冲击下限,可一张脸却越发认真。
如果不是亲耳听这狗东西在问什么,别人甚至会以为他两个在谈什么要事。
而且还每句话后面都要跟着一个“吗”。
看似询问,实则以退为攻。
败类,斯文败类!
“我真的是男的,”百里辛努力仰起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有喉结的。”
帝迦将视线看过去,幽深的目光让人沦陷。
他看了一会儿,才啧啧两声,“仔细看看,像是有一个的喉结。但女生很瘦的时候脖子上也有凸起,这还是不能证明你的『性』别。”
“还是让我自己亲自来吧。”
百里辛腿肚子一哆嗦,“……”
亲,亲自来,来什么啊?!
落在腰上的指尖缓缓下移,百里辛无法挣脱对方强有力的钳制,只能无助地将头埋进帝迦笔挺坚毅的胸膛中,用冰冷的皮带和金属纽扣缓解脸上的滚烫和不住战栗的身。
片刻后,帝迦轻笑,声音浓重沙哑,“哎,看来是我误会了,妈还真是男的。都怪妈太漂亮了,漂亮像只妖精,让我误判了。”
“妈一会原谅我的莽撞和无理的,对吧?”
百里辛:“……”
呜呜呜,可恶。
我绝不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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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
【我直呼‘卧槽’,虽然只能看大佬的背影,但,绝了!】
【救命啊!!!大佬说真是男的,大佬是怎么判断的!我悟了,大佬不愧是大佬,太棒了。】
【太绝了,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画面,我光听对话就已经脑补了画面,这就是人类无穷的想象力吗?】
【上个副本的大佬清纯如水,这个副本的大佬爱如岩浆,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这完是两个人吧?】
【辛神有人设限制,会不会大佬也有人设限制?比如说『色』人设啥的?】
【笑死,真要是这人设,大佬能笑死吗?】
【如果大佬也有人设,是不是证明灵异怪物也是有限制的?】
【我现在怀疑大佬是这个游戏的内部人员,要不然他怎么能每次都能找辛神?这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啊。】
【前面的,你说很有道理啊。】
【能不能不歪楼,我只想说,太特么上头了,我已经开始吸氧了。】
【啊啊啊啊,大佬太会撩了,辛神太欺负了。大佬和辛神的有人设我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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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梅园内,宾堂满座。
二楼,雅阁。
胡梅儿在旁边丫鬟的伺候下一口一个吃着蜜饯,她脸朝着戏台子,眼角余光却落在身旁的两人身上。
其他几个姨太太都没有来,来这里的只有凤姑、胡梅儿和云哥儿三人。
察觉胡梅儿审视的目光,凤姑开口,“怎么了?妹妹一直往我身上瞧。”
胡梅儿:“哦,没什么。”
“只是奇,大少爷和辛哥去哪儿了,说了一块看戏的,怎么都不来了。”
本来说的一块来,结果晚上临发的时候来找大少爷和百里辛,找了一圈都不见两人的踪影。
后来问了院子里的下人,才知道他傍晚的时候就提前离开了。
“呵,”云哥轻笑,“一个是血气方刚的军阀,一个是软糯婀娜的清倌,你说他能干嘛?”
“大少爷刚一进门,眼睛就放在辛哥身上了,辛哥身上有钩子一样,他的魂儿一来就被勾了。”
“啧啧,”胡梅儿咯咯笑起来,“我李宅还真有意思,老爷是个太监,未过门的后娘和养子搞在一块。哈哈哈,这就是大户人家,说去笑死人了。”
她话说一半,又含情脉脉地看了云哥一眼,眼神里的爱意呼之欲。
云哥看来对看戏相当在意,为了来梅园看戏,特意洗去了脸上的厚粉,换下了违和的旗袍。
现在坐在她面前的男人还是和刚认识一样,穿了一身上等的黑『色』长袍马褂,头发利落放下,端端正正的男子汉气概。
胡梅儿不禁轻叹一声,“云哥这么穿真看,反正死鬼已经不在了,以后在家里还是就这么穿吧?”
云哥扭头向二夫人凤姑发去了询问的眼神。
凤姑淡抿了一口茶,“云哥这么穿是不错,但我毕竟都是老爷的内阁,还是要顾及别人口舌。”
胡梅儿瞬间拉下来脸,云哥的笑脸也彻底僵住了。
……
紧挨着这间雅阁的隔壁雅阁中。
青年闷哼一声,又很快用力阖上嘴巴,用牙齿轻轻咬住了嘴唇。
他坐在一个阴鸷俊美的男人怀里,两人前面盖了一件巨大的墨绿『色』斗篷。
斗篷展开,将两人完包在了里面。
青年无力地将身的重力靠在身后的男人身上,修长白皙的脖颈拉极致,含泪的双眸哀求地看向头顶的男人。
男人脸颊线条利落坚毅,他低下头,用只有两人能听的声音笑声道,“妈可别发声音,三位可就在我隔壁。妈这么害羞,一不意思让他听吧?”
“画卷给你了,你答应我的问题我还没问完呢。”帝迦的声音缓缓而来,“我爹虽然是个太监,但他没缺胳膊少腿。”
“二个问题,他有像我这样碰过你吗?”
斗篷面起了一层涟漪,百里辛张开嘴,无声地轻颤,一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潋滟微红的眼角滑了下去。
他无助地摇着头,不知道是想摆脱现在的境况,还是在回答帝迦的问题。
眼泪刚滑过颗红『色』泪痣,晶莹的泪痣立刻散发红宝石般的光彩。
【叮!恭喜打人,弄哭目标x3,任务进度3/10。】
男人斗篷下伸手,骨骼分明的修长手指抽起手边的帕子,擦去了指尖的濡湿。
“确过了,妈虽然是生像只妖精,但男『性』身份绝对没问题。”帝迦俯身,嘴若有似无擦过颗泪痣,赞美道,“妈,你棒。”
男人沙哑呢喃的声音卷着爱恋和诱『惑』,像隐藏在危险水域中的海妖塞壬,用优美魅『惑』的声音来引/诱无辜的路人。
百里辛胸膛上下剧烈起伏,他盯着帝迦温热宽厚的嘴唇,眼底的星辰颤抖流转。
想亲,但崩人设。
可恶,被。
麻了简直,这个垃圾游戏,垃圾副本。
上个位面他撩帝迦撩有多开心,这个位面就有多难过。
果然来混,总是要还的。
百里辛伸手抓住了帝迦斜挎在胸膛上的皮带,“古董店的黄老板怎么样了?”
帝迦:“放心了,我已经派人把他带回了我里,等这场戏看完我就回去,谅只怪物也不敢在提督府手。”
隔着斗篷,帝迦将百里辛紧紧扣在自己的怀里,“以三个问题,妈今晚要跟我回提督府吗?”
雅阁的前面并不是木门,而是两块布帘。
此刻布帘拉上,婉转缠绵的唱腔传入耳中,戏台上戏子摇曳婀娜的步子布帘的缝隙中隐隐投过来。
他两个坐在的雅阁里,心思却然不在眼前的戏曲上。
真是白瞎了这么的座位。
在帝迦低声地询问中,百里辛轻轻点了点头,“。”
坦率的回答换来了帝迦的轻笑,他手边随手捏起一颗蜜饯,送百里辛嘴边,“妈,儿子伺候你。乖,把嘴巴张开。”
百里辛涨红着脸,乖乖张开了嘴,“……”
啊啊啊,这该死的py,太羞耻了。
他的脸红今晚就没过。
帝迦每叫一声,自己的心就跟着『乱』颤一下,脸颊更是火辣辣地发烫。
手指捏着蜜饯送进嘴里,濡湿瞬间包裹住了指尖。
帝迦眼『色』骤然暗沉,片刻后才不舍拿起下一个蜜饯放在了百里辛的手上,“妈也喂喂我可?我就没感受过什么母爱,缺爱,你懂的。”
百里辛恨不把桌子上的一盘蜜饯塞进身后男人的嘴里。
你缺个屁。
修长『奶』白的玉质手指捏着茶『色』蜜饯送后面,帝迦控制住百里辛的手腕,轻轻含住蜜饯,不肯浪费一点糖分。
直将有的甜味吸收干净,才松开了百里辛,“真甜。”
百里辛收回手,目光落在了濡湿的指尖。
都肿了,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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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
【哎,过瘾。】
【我是想看解密吗?我不是,我是抠糖吃!】
【实话说,我觉这样还不够,我想看他嘴对嘴互喂,你嘴里我嘴里的。】
【???楼上的,你想害大家集屏幕吗?!】
【但是,你不觉这欲说还休的感觉微妙吗?两个人都心仪对方,却不点破,每次亲密都会找一个恰处的借口。这若即若离又不戳破的暧昧感觉,太棒了有没有?戳我了!】
【只能说,大佬太懂了。】
【我有一个大胆的问题,他刚才在斗篷
【都是男人,还能做什么。】
【啧啧,妙啊。】
【我已经开始期待晚上的提督府之行了,这不是羊入虎口?】
【?你确辛神是羊?这是披着羊皮的狼吧?】
【呃,你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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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曲唱后的时候,百里辛听隔壁一声杯展落地的清脆声响,接着就是吵闹声。
他竖起耳朵,身朝着隔间凑了凑。
胡梅儿:“凤姑,你是不是早就看上云哥了?!我就说你为什么要向老爷高发我,呵,原来是有利图。”
凤姑:“简直不可理喻,胡说八道什么。”
胡梅儿:“还说不是胡说八道,如果不是,你为什么刚才一直偷看云哥?听戏曲的时候也是,云哥说想来,你才来的,你分明是为了云哥才过来的!”
“我早就看你不对劲了!”胡梅儿哭喊着,“云郎,你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说给不了我幸福,却和这个老女人搅在一起。她底能给你什么处?”
“身吗?我比她更年轻跟婀娜。钱吗?我是不如她有钱,可我攒的钱也足够平民百姓富足一生了啊。”
一直不说话的云哥终于压低声音吼了一声,“够了,贱人,闭嘴。”
“我两个根本没什么,,你不是问我她能给我什么吗?我告诉你,她能治病,你给我造成的伤害,凤姑都能帮我治!”
“我是个混蛋,我当年只给你留下一个完美初恋形象才说要和你长相厮守,唯你不娶。”
“我恨你为了钱抛弃了我。”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对我念念不忘。”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你,我根本没有你想么完美。”
胡梅儿的哭声更大了。
百里辛蹙眉,呼吸也沉重了几分。
云哥:“但我没想我狠,你比我还狠。”
“死太监打我的时候你在哪儿?死太监在我身上放烙铁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你他妈的害怕地躲起来了!”
“只有凤姑在我快死的时候帮我上了『药』,帮我治了伤。”
“而且凤姑还能帮我治不举,我感谢她。”
“你说没错,我是喜欢凤姑,我甚至私底下跟凤姑说过我可以和她长相厮守,但她没答应。”
“根本就不是你想的样,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在你这里我是个宝贝,在别人眼里我只是个普通人甚至垃圾,我真的不值你为我做这些,以前是我错了,我现在也了应有的惩罚。胡梅儿,算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也放过你
自己吧。”
胡梅儿的呜咽哭泣声在隔间低低响起,“我这么多年底是为了什么?呜呜,我没了父母,没了爱人,我什么都没有了。”
“别哭了,”凤姑轻叹一声,“你还有我,只要我还在,李家就不会倒。我答应你,你在一天,我就养你一天。道虽『乱』,但不是只有男人才有本事,我女人一样可以成大事。”
“人生漫长,选择也有很多,也不是只有情情爱爱这一条路,没人帮我,我就帮我自己。”凤姑的声音十分冷静,“我抓着李家的掌权不放,并不是贪慕李家的钱财,而是我知道,钱财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我才有话语权。”
“大少爷的确是荣耀回归,但他为人如何?辛哥或许真的是老爷钦点的夫人,但他的能力如何?”
“人心叵测。”
“我为什么骂你?还不是恨铁不成钢,还不是看你愚蠢?”
“你心灵手巧,自你手的双面绣巧夺天工,你哪一点不比你个混吃等死的弟弟强?可你却总以弱自居。你明明有如此大的才能,却日日只想着男人。”
“别人都说我是母老虎,你也对我有成见。但我如果不狠、不狂,又怎么能在外面立足?”
“我无法信任任何人,但我相信我自己。在这个『乱』,我凤姑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护你一天周。”
“以前老爷还在,我当然反对你这样做,于情于理你这么做都不对,但我也只是言警告了你一次,并不是我高发的你,而是你两个段时间太猖狂,当着老爷的面还眉来眼去。老爷样的人精,怎么会发现不了?”
“但现在老爷没了,我并不反对你在一起。等我把云哥的病治,你两个是要冰释前嫌破镜重圆也,还是要分道扬镳也罢,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至于云哥你,我之前也说过了,我和你不是一路人,我两个是不可能的。”
凤姑说完,隔壁久久再没有说话声,只剩下胡梅儿的啜泣。
默默听完隔壁的三人对话,百里辛轻叹一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没想『乱』之中,竟是凤姑看通透,三观也正。”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刚才些话里,有一个重点。”
帝迦勾起百里辛的手指握在手里,“什么重点?”
百里辛:“凤姑会治病,还记李元说过吗?李财主三年前大病一场后就开始一直喝『药』,这个『药』,你说会不会是凤姑给的?”
帝迦:“你怀疑凤姑?”
百里辛:“倒没有,我只是将有限的线索和信息提取一下。”
戏台上的曲目已经了尾声,帝迦软塌上站起来,朝着百里辛伸了手。
百里辛不解:“干嘛?”
帝迦眼角含笑:“不是说了吗?回提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