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践行

很快，在所有人仰望的目光中，夏文渊率先来到了天坛之下。

仪式开始前，那里就辟出了两片空地，留给今天将要来此的两位主角。

如今，夏文渊已经就位，所有人都翘首期盼，想要看看之前在会稽山秘境大出风头的夏文渊，会是何等的威仪阵仗？

毕竟在很多人心里，夏文渊终究是一个后来者，即便有皇帝的暗中支持，今天的派头也足够大，但在很多人眼里他仍旧缺少底蕴，是无法与夏文隆相抗衡的。之前的会稽山秘境不就很好的说明了问题？

如今夏文渊的队伍都已经如此强大，想必夏文隆的必然会更加令人震撼吧？

“殿下，一会儿可有好戏看了。”空地上，郑公公站在夏文渊的身旁，脸上带着窃喜的微笑。

“呵呵，真是期待啊！”夏文渊点了点头。

今天他之所以要提前来，就是要让所有人对夏文隆产生强烈的期待感。只有把所有人的期待感拉到最高，等到他出丑的时候才会摔得最重。

果不其然，这是就听另一个方向开始喧闹起来，夏文渊抬眼看去，只见一支很是寒酸的队伍正朝着这边走来。

根据皇帝的命令，此番践行，随行人员必须都是参与秘境的，其他伺候人员数量也是严格控制。如果没有这条命令，夏文隆为了面子，怎么着也能纠集一大票人跟着自己前去。可如今，他能带的人真的有限。

因为秘境的准入门槛乃是炼神境，他带凝海境侍卫就明显不合适。而炼神境即便在大内也不是大白菜，他精挑细选最终也只堪堪选出了十个来，而他们的境界，大多都是炼神境中期左右，根本无法与夏文渊那边的人相提并论。

气势这东西是与实力相伴相生的，你实力不足，气势也不会强。更何况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夏文隆此时此刻本就气势萎顿，那群侍卫也知道根本无法与夏文渊抗衡，所以每个人脸上的精神状态都可谓差到了极点。

所以当所有人看到夏文隆队伍的时候，目光都是一愣。

他们都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真的是昔日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文隆皇子？怎么有一种很落魄的感觉？

当然，即便夏文隆再落魄再如何，昔日的威名仍旧在，所以围观的百姓虽然心里有许多疑惑，却大都不敢随便说出口，唯恐遭来杀身之祸。

一时间，原本无比嘈杂的场面突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有异样的目光看着夏文隆的队伍。

夏文隆脸色铁青。

这种无声对于他的折磨，丝毫不逊色于议论。尤其是当他看到天坛之下傲然站着的夏文渊，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殿下，请克制一些。”黄公公不断在耳边提醒，他是真怕自家的少主突然就爆发出来。

“我知道要克制！”夏文隆咬着牙，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之前他还在心里埋怨杨真，为何不来京城与他们汇合后再一起出发。但现在他发现，即便杨真真的来了似乎在气势上也未见得能压得过夏文渊，毕竟按照之前的消息，杨真此番只会率领萧誉、秦子衿等六个亲传前来，换句话说拢共也就七个人。可夏文渊那边恐怕都不下几十了……

终于，这段原本不算长的路程到了头。眼瞅着夏文隆来到天坛下方，夏文渊一改刚才的傲然，急急忙忙迎了上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微笑道：“皇兄一向可好？文渊有礼了！”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了围观群众的一片赞叹声。在他们看来，这位皇子身上毫无半点傲气，明明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却能依旧对对手保持着足够的礼敬。反观夏文隆，此刻的脸色就显得很不好看，两人的心性高下立判。

由于之前的很多年，夏文隆一直都是皇子的不二人选，所以他的内心难免骄纵。而夏文渊虽然被王祖安收养，在县衙里小有名气，但那种优越感根本就无法与夏文隆相提并论。有时候上差来私访，王祖安也会如同孙子一样卑躬屈膝去接待，这一切都在夏文渊心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而进入皇宫之后，郑公公就一直对他耳提面命，要他韬光养晦磨砺心性。所以如今的夏文渊，早就深谙“变脸”之道。刚才他的脸上虽有一丝傲然，但现在满满都是谦和，根本看不出半点傲气来，这顿时带给老百姓极大的好感。

“你……”听着老百姓的赞叹，夏文隆感觉都要气炸了。

可最终，他还是在黄公公的帮助下强行压下了怒火，并拼命挤出一丝笑容，道：“兄弟一向可好？”

“承蒙皇兄关心，一切都好，此番去往降龙山，还望皇兄手下留情。”夏文渊笑呵呵道。

“一定的，一定的。”夏文隆嘴角不住地抽搐，而看到他这表情，夏文渊再有定力，脸上的笑容也藏不住了。只不过他控制得很好，所以在外人看来他这笑容完全是出于真诚。

正这时，就听另一个方向又一次骚动起来，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趟銮驾正浩浩荡荡朝着这边走来，正是当今皇帝的队伍。人群见状，纷纷把路给让了开来，一个个跪倒在地，莫敢仰首。

夏文隆和夏文渊见状，也急忙抱拳拱手，保持着恭敬的姿态。不过夏文渊身背后的那群宗门弟子，则则大多仍旧挺直了腰杆，丝毫没有任何要行礼的意思。当然也有人为了表示些许尊敬，还是把身上的傲气稍稍收敛了一下。

很快，皇帝的銮驾便来到了天坛之上。不少老百姓禁不住内心的好奇，纷纷抬头想要看看皇帝的真容，只不过最终都没能如愿。

“拜见父皇！”见皇帝从銮驾里走出，夏文隆和夏文渊急忙迎了上去。

“好，好！”皇帝微微一笑，伸手将两人扶起。随后他也不多说，很快在众人的陪同下完成了祭祀仪式，继而再次来到两人面前，笑着道：“朕今日特来为两位皇儿践行，还望你们能在降龙山秘境找到属于你们的机缘。”

“多谢父皇，孩儿一定努力！”夏文渊音声朗朗，反而是夏文隆底气明显不足。

皇帝也没有多说什么，继而抬头看着两人身后的随从，当然主要还是夏文渊那一边，道：“此番还望诸位多多费心了，事成之后，朕必有厚赏！”

“多谢陛下！”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更何况元家好歹也是在朝为官的，于是元辰率先表示了感谢，有了他的带头，其他人也纷纷行礼。而相较于他们这边，夏文隆那一边就显得冷冷清清，那些个侍卫虽然给予了回复，可声音与气势则完全被对面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