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人间尤物。”
“人间尤物?很有趣的说法。”可诺靠在浴池边,半颗酥胸浮在水面上。她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从他转过头开始,视线就没有离开自己的身子。但却没有以往那些看到自己身子的男人般,眼神迷乱,脑袋发昏。反而感觉得到对方很清醒,并且很认真地看遍了自己,就像是个惯战情场的渣男,对每个女人品头论足那般。
殊不知某人阅片数千,欧美日韩东南亚,从偷拍到**,两只眼睛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看到真货,也就只有第一时间晕而已。很快就恢复意识,开始比较起眼前之人,可比印象中哪个女优。而这**裸的眼神,林可没有半分遮掩。
“那么,──”可诺四肢触地,缓缓移向林的身前,语带诱惑地说:“──收下我,作为您的追随者可好?”
“别闹了,大小姐。妳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被拒绝了,可诺就直接坐在池子中间,玩弄着盘起头发掉出来的发丝,说:“为什么说不可能呢。您是这么无情的人嘛,塔主阁下。”
“怎么无情了?”
“都把我全身上下看遍了,还说不要人家。”
“看看又不会怀孕。而且门上我也挂了‘使用中’,妳自己跑进来,我还没喊非礼呢。再说,我也不认为一个贵族女子,这么做会毫无意图,更何况是追随一个魔法师。”
魔法师的追随者,好比国王之于贵族的效忠,都是具有一定权益与相对应义务的。像是一个终生的契约,在一方死亡或两方都认可结束之前,关系是不会终止的。不过贵族成为魔法师追随者这档子事,在迷地世界有些忌讳。理由很多,简单地说就是普通人不希望魔法师利用他们的能力去取得世间权力,所以极力限制的同时,贵族们也和魔法师划清界线。
“贵族?您是不是误会了。我只是一般的冒险者。”
“好了,大小姐。这些话也就骗骗那些小朋友,就不要老是挂在嘴上了。更何况你们的盔甲上面都大喇喇画着你们家族的纹章,没注意到的,都是眼睛瞎了。”
“哦,你认出来我们的家族了。”
“认不出来,纹章学我可没研究。只能确定你们是贵族身分,而不是那些战士或魔法师给自己设计的图腾。”
有些相当有名气的战士或魔法师,或者是自认为相当有名气的,都会为自己设计一个标志来代表自己。战士们想学贵族,奈何知识学识不通透,所以学不像。至于魔法师们则是不屑学贵族。总之这些人为自己设计标志记号,通常都奇特到很好认出来,而不像贵族有严谨的纹章规范,而非随便设计。
“好吧,被你发现了。”可诺也明白,纹章这种东西只要入了门,并不难认。困难处在于记得每一个符号代表的意义,而这个纹章又是属于哪个贵族。所以她面色不改,说:“其实我们都是得要死上很多哥哥姐姐,叔叔伯伯,继承权才有可能往前挪一点的边缘子弟。这不是为了替自己找一个栖身之地,才出来流浪的嘛。”
“哈哈,又再骗小孩了。”
美目一瞟,可诺有些哀怨地问:“怎么说?”
“假如你们一行全是男的,这种理由还说得通。但女人的话,只要是家族的血统,就能做为联姻的工具交好其他家族,那是说什么也不可能轻易被放出家族外的。”
“真遗憾,你是这么看待女性的。”
“这是世间的通论,并不是我要看低谁。而大小姐您不正是为了反抗这种世俗论调,才离开家里的嘛。让我猜猜妳的想法。”林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煞有其事地说道:
“妳祈求受到他人喜爱却对自己吹毛求疵。虽然人格有些缺陷,大体而言妳都有办法弥补。妳拥有可观的未开发潜能尚未就妳的长处发挥。看似强硬、严格自律的外在掩盖着不安与忧虑的内心。许多时候,妳严重的质疑自己是否做了对的事情或正确的决定。妳喜欢一定程度的变动并在受限时感到不满。妳为自己是独立思想者自豪并且不会接受没有充分证据的言论。但妳认为对他人过度坦率是不明智的。有些时候妳外向、亲和、充满社会性,有些时候妳却内向、谨慎而沉默。妳的一些抱负是不切实际的。”(※注一)
“这可……”可诺那副美艳而又精致的脸庞,首次变了色。她细细琢磨着塔主的话语,却无法否认自己的状况真有那么点类似。虽然没有露出夸张的表情,但眉头紧蹙,她认真地审视起眼前之人。
本来还想装出一副高深模样的塔主,但和可诺对着眼小片刻,他自己却先笑了出来,说:“哎呀呀,大小姐呀,妳可真可爱。那种骗小孩的鬼话都信以为真了。”
突然一句,让可诺噎了一下。一双美目带点怒意,嘴唇微微撅起。林却是继续说:“妳仔细想想,我刚刚讲的那一堆,有哪一句是确实的,常常说‘有时候’就是最好笑的地方。人的情绪哪里是一成不变的,有开朗,就有悲哀。有时心情好,自然有时心情差。可是就那么句模糊不清,暧昧不明的话,是不是让妳以为我说的神准,彷佛是个知心人。”
好一通批判,却是让可诺认真思考起来。林却不管不顾,自顾自地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