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带来压力,实力的差距打消一切奋起反抗的念头。在魔王的凝视中,瓦娜伯杰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就是这一步,让她认清了现实。
能退一步,就能退第二步、第三步。瓦娜半跪于地,低下了高傲的脑袋,说道:“陛下,父亲与您之间势必存在着某种误解。我愿成为调停人,化解双方的误会。”
“有甚么误解可言。他背叛了,而很不幸的,我复活了。所以我来找背叛者的麻烦,天经地义的事情,需要什么调停人。我还会有求于他吗?还是说我得要害怕来自他的麻烦?不,妳搞错了,应该躲起来瑟缩着发抖的人,是那个可耻的背叛者才对。告诉我,他在……”
言词一顿,芬想了一小会儿后,叹了口气说:“算了,不用告诉我,我没兴趣知道。安心上路吧,我就不折磨妳了。”
“什么!”瓦娜诧异地仰起头,只见到黑洞洞的枪口近在眼前。
芬只开了一枪,看着堂堂一个吸血鬼亲王死命地抵抗那股毁灭自己的力量。瓦娜愤恨地说道:“可恶!可恶!再怎么样,我也是我父亲第十六个孩子,他会帮我报仇的,会找妳报仇的。”
“嗯,我该说求之不得嘛。”芬又开了第二枪。这是调整过参数后的第二发魔法弹,瓦娜忍受不住,发出一声更凄厉的惨嚎。
这同时也印证了芬的一个想法,并不是之前自己所实验的方向,也就是关于特定波长范围的能量型态,对亲王等级以上的吸血鬼起不了作用,只是他们所适用的波长范围更小而已。
伴随着一个吸血鬼亲王的呻吟声,芬面不改色地调整右手魔法枪香芹的程序,将能量波长限定在三百八十到四百五十奈米之间变动。紧接着就是一枪又一枪,打在瓦娜伯杰的身上。
像是为了取得准确的数据,所以不断重复在吸血鬼亲王身上做实验但看在其他人的眼里,老实说这更像是泄愤。当地上之人再无呻吟,化作飞灰,芬仍旧是让一发发的魔法弹击打在地面上,直到魔法弹冲击所扬起的尘土,将那堆灰烬吹得不再留有一个人形。
林没能出面,安慰着情绪莫名陷入低潮的芬,因为他自己也陷入了相似的情绪之中。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命悬一线的压力在放松的这一刻排山倒海而来。
他不是没有面临过致命的危机,但每一回都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像是讨伐未开化的野蛮地精过程中,难免遇到突发状况,或许是中了陷阱,又或许是敌人的实力超出自己的预期。
但这些情况其实都在自己最坏的打算中,自然会有一些备案。假如预期中,这个最坏的状况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林最有可能的选择,是连做都不去做。保命一贯是自己最优先的选择。
不过这一回却是一连串的赶鸭子上架。当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这种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致命危机了。虽然事情已经结束,但涌现的害怕感觉却挥之不去。
说到底,待在那一位前魔王、巫妖的身边,并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他只想把自己放在自己能够处理的事态中,而不是被迫把小命交到别人手上。
面对前后两个成年人的纠结,站在中间的两个自认为已经成年的女孩,却是无奈地对视一眼,耸了耸肩说:“大人咩。”“是呀,大人呀。”
转过身的芬,本想寻求一些慰藉。没想到却是看到某人更窝囊地抱着头,坐在墙角纠结着。一瞬间,自己的情绪都不算什么了。复杂的滋味涌上心头,有些无力,也有些好笑。
走到抱头纠结中的男人身边,毫不客气地出脚轻踹某人的屁股,芬大声说道:“喂,别哭了,起来干活。”
“我才没有哭!”林激动地起身大喊道。但随即有些讪讪然,摸着裆部说:“不过也许有些漏尿。”突然发觉到自己好像说出很不得了的事情,他又故作姿态,辩解说道:“没有的事,只是运动量有些大,汗水湿透了衣服而已。”
被三双鄙夷的目光注视着,芬嫌弃地说道:“好啦,好啦,才没有人要管你是尿裤子,还是流汗。你不是有个魔法,是专门用来探索迷宫的吗。这边能不能用?”
那是利用声纳的原理,探索迷宫或建筑物,并将回传的结果用立体地形图的方式呈现出来。这是某人在大贤者之塔时期,不务正业的成果。
不过林也只有在大贤者之塔、五联城小区的家,和橙果伊顿学院校舍使用过,结果还算准确。但没有大规模使用过,所以也不敢保证是不是什么地方都适用。
对于芬的要求,林直接做起了准备。但还是边问道:“妳要探查地形做什么呀?”
“打倒邪恶之徒的巢穴,当然是搜刮战利品了。那些冒险故事里,不都是这么讲。没有拿一些很特别的宝物,要不就是大量财富,谁会知道你做了什么呀。”
利字当头,原先的纠结瞬间被抛至九霄云外。林手握法杖,将杖头的魔石换了一颗后,嘴里振振有词,吟咏着魔法的咒语。虽然有利用程序来处理大部分的工作,但还是需要传统咒文作为起手式。
宛如歌曲的音节,对这个五音不全的男人来说要顺利吟唱,他还是下了一番功夫,毕竟音节与音调都会影响魔法的施展。而现在所吟咏的这串咒语,更是有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