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不能解决的问题,感伤的时间一天也嫌多。所以从第二日起,某人就像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芬也是一样的态度。她没有给出任何回答,毕竟那件事情可是存在一个前提,那也就是某人先得回得去,其他人才需要考虑要不要跟着去。
既然连回不回得去都还在未定之数,那么作出任何承诺都没有意义。某人对这样的状况当然是心知肚明,也知道彼此都不是会轻易作出承诺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去追问。
巴兰女侯爵还没能从那悲催的神经耗弱状态中恢复,但哈露米与卡雅两人已经可以生龙活虎地做着日常的工作。对此,女侯爵的仆人们倒是非常担心。他们都想从大公爵的领地叫来值得信任的家庭医师,来为女侯爵诊治。
不过在女侯爵本人的坚持下,这件事就不了了之。据说,女侯爵在家中的时候,可不曾表现如此强硬的态度。
对家主的顽固,也许有些强势的仆人,胆敢逾越那层份际,反过来控制无能且不知变通的家主,但也得看在什么地方。在魔法师的地盘,尤其还有一个前魔王的巫妖在,还真没多少人敢放肆。
芬做事并不狠辣,但却相当淡漠。人命如蝼蚁,这句话很好地诠释了死在她手底下的人,是如何的没有价值,以及她本人是如何的不在意这种小事。正是这样的态度,才让这些大公爵家族出身,眼高手低的仆从们,更加战战兢兢的做事情。大公爵的名号,在这位面前,真心不好用。
但经过这一回震撼教育,严格说起来,并不是毫无收获。首先呢,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少女,理解到某个魔法师的警告,可不单单只是警告而已。
‘后果自负’可是某人一直以来,对待他人的态度。因为他看过太多不听人劝,非要自己撞到头破血流,才幡然醒悟的人。这个时候,出面说‘我早就说过……’之类的话,其实更叫人讨厌。既然事前说、事后说都不讨好,冷眼旁观是一个很好的做事方式。这可是某人的人生经验谈。
而且老实说,经过这么一次,也并非全无好处。使用魔法要有天赋,而这个‘天赋’是什么?一直没人能说个准。但是这个天赋并不是出生后,就被定型下来的。是能够被改变,甚至强化、扭转,乃至于剥夺。
一个虚无飘渺的东西,是怎么做到这些的,某人至今还理不清头绪。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接触这些不可名状之物,其实是有助于开发天赋的。它们能让无法施展魔法的人,开拓施法的技能。能让已经成为魔法学徒或是魔法师的人,更上一层楼。
正是有着这样的好处,所以才会有一些信徒追随着那些怪异。差别在于能不能在沉迷到失去自我之前,先一步从那样的泥沼中脱身,而不是把自己陷进去。
大部分人做不到这一点,所以就自我毁灭了。但三个少女在迷失之前,就被强制拉了出来。虽然身体有所不适,不过对于她们的魔法道路,却也开拓了不少。这算是不为人知的意外之喜。林也许对这点有所察觉,但却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不曾提起。
至于深渊观测天文的计划被搁置了,某个当老师的人也回来了。这个家中的一切,又回到过往的模样。养蚕、教书、观星,非常偶尔才会去汽车研发与制造中心帮忙,或是指点一下三个学徒在魔法方面的疑惑。
关于最后者,当然不是某个人不善尽自己当老师的职责。单纯只是因为两个比较资深的学徒,早就不知道走歪到哪条路上去了。在魔法一途,她们已经不怎么请教某人。就算要问,也会先去问她们的姊姊大人。
至于那个新收的男性学徒,来自佛罗伦萨文西村的李奥纳多。则是对于‘魔法’有点感冒,但他对于工程学、数学、物理、化学还有艺术的求知欲之旺盛,可叫某个当老师的人叹为观止。甚至某些学问,都快把他给掏到没货了。
日子本该就这么平和地过下去,但人生总是有一连串的意外,将之谱成一曲杂乱无章的噪音。会感到悦耳的,除了自恋狂,就是神经病了。
而这个打乱某人步调的意外,是巴兰女侯爵久候的回答。
在某个春天的夜里,圣城埃斯塔力笼罩在细雨中,带来微微凉意。这也稍微驱散了夏天将近,所带来的闷热气息。
贵族少女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并不会刻意戴着头纱。身体较为虚弱的她,即使是这微凉的春夜,依旧穿着有些厚实,将自己紧紧地包裹住。
在她面前的是一座非常少使用的梳妆台。这样的东西,在她的房间中有两座。一座是平常使用的普通梳妆台,而这里所谓的‘普通’,是相较于魔法道具的普通。贵族小姐所使用的东西,对大多数人来说就没有什么是属于普通的。
另一座则是有魔法效果的梳妆台。附加的魔法,正是让某人在担任大贤者之塔塔主期间,深恶痛绝的查尔斯呼唤术,双方可用来视讯实时交流的魔法。
这个魔法的权能消耗量惊人,魔法师们大多是倚靠着魔法塔的能量池,才会来布置这个魔法阵,并不会做成单独的通讯连络装置。但对卡维公这种程度的大贵族而言,这样的消耗没看在眼里吧。
而这座梳妆台则有两扇小木门封住。在这种状态下,外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