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客人前脚刚离开,芬后脚就进入会客室中,坐到了林的对面。用一副恨其不争的表情,无言凝视着某人。
受不了这种无声的压力,林举双手投降,说道:”先说好,这回的锅我可不背。是匣切自愿要跟他们走的。”
此话一出,芬顿时察觉刚刚那场会谈的异样之处在哪了。整个过程中,自家的匣切居然是保持沉默的!要知道在跟魔王子阿札德的因撒都交锋时,那把短剑可是骚话连篇。
要不是对手是那个疯子,那肯定会被念到精神崩溃。就连她都在观战到一半时,熘之大吉了。可见那把剑的骚话功力有多强。
那么问题来了,全程保持沉默的匣切……”它在打什么主意?”
林双手一摊,说道:”说起来也是很无奈,只要拿着匣切的时候,我们在想什么都会被它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我们却无法知道它究竟在想什么,除非匣切自己说出来。虽然说那个大嘴巴的家伙,通常会把自己想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但十句里头会有九句废话,听它说话跟浪费生命没啥两样。不过这一回,它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它可一点口风也没有漏。”
芬学着某人思考时的习惯,磨蹭着自己那没有胡渣的削尖下巴,问道:”就这么放走它,你没意见。”
”妳很清楚,我这里可是来去自便的。谁想要离开,我一定不会阻止。只是说匣切的情形比较特别,只要它自己不把身上的定位用魔法阵给抹消,它在什么地方,对我而言都没差吧。相反的,假如它真心想要跟我断绝关系,只要抹除了可供闪现术定位的魔法阵纹,就算它只是被放在隔壁,我也像是失去它的踪迹。”
”是这样没错。”芬想了想后,说:”也就是说,它现在算是出去度假,顺道见一见老朋友,叙叙旧啰?”
林耸肩说道:”也有可能只是想找老朋友炫耀,妳也知道它最喜欢在战斗中,嘴因撒都什么事情。好几回,阿札德都想把因撒都给扔了呢。”
想起那把短剑糟糕的个性,芬突然有种匣切会搞出什么大事的感觉。很……有趣的样子。
离去的圣剑会三人,他们坐进了带头贵族的家族马车之中,一边嘲讽着没打过也没反抗,就交出武器的魔法师,一边翻看着刚到手的匣切一族武器。只是说这把看起来用于仪式,多过用于杀人的武器,一点也不像是匣切一族的兵刃。
当中一个莽撞的汉子,甚至在摸过剑刃后,还一把抓上。只见没有任何保护的手指,连一丝血痕也没有留下,他不禁失望地说道:”这把剑是钝的。”
”什么?””怎么可能?”另外两个同伴高呼道。也轮流接过刚到手的新匣切,验证着同伴的话。
他们先是小心翼翼地试着短剑的锋锐程度,到后来是直接握住剑刃,再往外一拖!结果手指头上除了握住硬物的凹痕外,没有任何切割伤害。也就是说,这把新到手的匣切真的是钝的。
”可惜呀。”带头的华服贵族,又一次跟自己的匣切长剑做过确认,这把新到手的短剑确实是匣切一族的成员后,惋惜地说道:”被一个魔法师拿到,就会废掉一把匣切嘛。我可还是第一次看到被废得那么彻底的匣切。你们有谁可以跟这把匣切沟通的?让它变得更像武器一点。”
两名同伴动作齐一地摇摇头。
圣剑会所收集的匣切武器够多了,然而每一把匣切的性格也不太一样。有一些是不管持有者是谁,它们都会疯狂地与持有者对话。甚至是只要靠近,都能在耳畔听到那喋喋不休的呢喃声,连摀上耳朵都制止不了。
有些匣切却只跟它认可的人对话。对于没被认可的人,它就像是一般的武器,保持着死寂般的沉默。
这样看似很好,持有者可以避免匣切一族那堪称吵闹的细语声。但却会遇上一个问题,那就是匣切的武器,没办法使用一般的磨刀石来砥砺研磨。而必须倚靠匣切本身的’变化’特质,维持其锋锐。
也就是说在不对的人手中,匣切的武器会变得愈来愈钝。但这里的’钝’,也只是相较于那些与持有者配合良好的匣切而言。再怎么钝的匣切,都会将试图束缚它们的剑鞘或剑盒给削得七零八落,更不用说用手指抹剑刃了。敢这么做的人,手指头都没了。
然而这把新到手的匣切短剑,居然可以被收入到剑鞘中,以及钝到连没有任何保护的手指头也伤不了。这种程度的匣切,让圣剑会的三人想到属于匣切一族的第三种状况,也就是即将消亡的匣切。
圣剑会漫长的与匣切一族合作历史,当然让他们对这一族有一定程度的认识。或者说,匣切一族就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
匣切是一种能量具象化的物体,所以他们不是迷地已知的任何物质。但可以模拟所有物质的特性,并拥有其一切特征,前提是有足够的能量可以挥霍。很遗憾的是,匣切一族补充能量的唯一方式,就是一点一滴地慢慢累积。花时间,没有任何捷径。
所以只要匣切和某人投缘,它就会将自己变化成这个人最习惯,也最合适的武器形式。不一定是剑,但也无法凭空增加太多体积与质量。当然,也有可能完全不变,让持有者自行去习惯匣切。而在后续的维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