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没有消毒的概念,更没有手术刀。
孟子林只能用白酒来代替,加上剪刀,棉线,针头以及短刀。
在这间昏暗的屋里,完成了他两世为人的第一场手术。
一点儿把握都没有,好在栓子一直处于重度昏迷。
要不然那该有多疼啊!
孟先生几个人,都惊呆住了,不敢去看,却又心惊胆颤。
不过他们很清楚,栓子的命保不住了,孟子林的手术有没有用,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司欣儿刚开始很害怕,不过,她看向自己的郎君那副认真的样子。
仿佛给她传递了什么信念一样,一直守在郎君的身边,为他递着这个那个,为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院子里的村民,有的已经离开,准备明日等着栓子归西的消息。
而有的,还在那里张望,好奇这孟家大儿子的突然转变。
直到孟子林从屋里出来,满手满身都是血迹,吓的一众村民纷纷向后退去。
“郎君,我来帮你洗”
司欣儿拉着孟子林,在院一角的水井旁,用清水仔细地为孟子林清洗着手上的血污。
小姑娘的神情淡定,倒让孟子林有些奇怪。
“你不害怕?”
“怕,可是郎君,我小的时候见过血”
司欣儿低低地回着,眼眸中,仿佛闪过曾经的画面。
一闪即逝,看的孟子林只有心疼。
“孟先生,栓子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他现在发着高烧,您找郎中开些药”
“今晚,他身边得有人守着”
白纱布将栓子包扎好,孟子林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孟先生赶紧让大康去喊郎中抓药,依旧诧异地看向孟子林。
“子林,你会看病?”
孟先生的疑问,更是大家的疑问。
曾经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清高书生,昂着头谁也不放在眼中的书生。
如今这是怎么了?变的已经让众人快要不认识了。
“书中看过,孟先生,栓子这种情况,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孟子林又将问题甩给了书。
刚刚栓子娘哭晕了过去,现在醒来,得知栓子还有气息,她赶紧从别的屋里过来。
孟先生嘱咐了她几句,她抱着儿子的脑袋,无声地哭泣着。
让众人看着唏嘘不已。
再次从屋里出来,外面的村民都看向孟子林,
“大家伙都散了吧,栓子能不能保住命,就看他的造化了,都散了吧”
孟子林大声地说了句,带着司欣儿及孟虎,离开了栓子家。
“哎呀,这子林是怎么了?他会看病?”
“和以前不一样啦,大病一场整个人都变了性子”
“若是栓子活了过来,子林可是帮了大忙”
望着孟子林消失的身影,村民们议论纷纷。
“那个姑娘就是子林的小娘子吧?长的可真俊俏啊”
“听说是十里镇人,子林这小子真是走了桃花运啦”
孟先生从屋里出来,看着外面还剩下的村民,大声地嚷嚷起来,
“都回家,都回家,看什么看”
这么一嚷嚷,院子里的人终于消散开来。
回到家中,孟子林将外衣脱下,司欣儿赶紧拿去清洗。
上面的血迹还没有干,用水一泡,血迹也就掉了下来。
“哥,嫂子胆子真大”
“刚刚我只看了一眼,胆子都吓没了”
“嫂子竟然敢和你一起,她是个女孩子啊”
小虎依旧惊魂未定,看到院角洗衣服的司欣儿,不可思议地说道。
“虎子,你嫂子经历过大坤的洗礼,该是见过血光”
大坤于五年前灭亡,从大坤逃出来的司欣儿,定然见过血,见过那场持续好几年的大战。
平时怯怯的身影,刚刚淡定的表情,让孟子林重新审视起了自己的这个美娇妻。
“虎子,你快去睡吧,天色不早了,明天一早,我得去看看栓子”
孟子林将孟虎撵回院,此时的司欣儿,也已将衣服洗净,回到了卧房。
“郎君,你太厉害啦,你不怕吗?”
司欣儿想起刚刚的一幕幕,依旧心有余悸。
“怕,但栓子不能就这么死了,留下栓子娘一人可怎么活下去?”
“他才十二岁”
孟子林的话,让司欣儿看到了一个心地善良的郎君。
“欣儿,你过去都经历过什么?”
抬眼,带着深情般的心疼,孟子林望向司欣儿。
“我……”
“好了,不说了,我知道那都是可怕的回忆”
司欣儿吞吐,孟子林也不想让她说了,虽未曾经历过战火纷飞,想来那该是怎样惨烈的场面。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孟子林也不愿司欣儿再去回忆。
“来,你的头发乱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