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背人头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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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糟糕了......”托玉凝眉，他觉得这个世界奇人异士，多半不会少。那么像他这样的，眼下依然为温饱而愁眉，身无分文，一无所有，甚至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难道真的要上街讨饭么？

身为乞丐，除却讨饭外还能做些什么？

夜色中，托玉恍惚了，他开始有些迷失，良久后，他才开始迈动步伐，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前行。

暂且，先不理这些，，过去已成为过去，多想无用，将来难料，最为主要的是先认清现况。

头部晕乎乎，得赶紧回去休息下......

快到了......

嗯？

突然，托玉驻足，朝一个方向看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发现，有人......从还阳山上走了下来。

佝偻的身形，发丝披散，看不清容貌，行动缓慢，像是一名老者，破败的衣物在腿间晃荡，都拖在雪地上了，背负一个箩筐，其中装满了事物，由于光线不足，看不真切，里头到底是一些什么。

为何有人能够活着从那座山上下来？记忆中，人们可都在传这座山是不详的，里头有邪物。上去后，没人能活着走下来。可眼前这老人又是谁，他上去干什么？背着的又是什么?

这是一名盗墓者么？托玉猜测，凝目望去后，果然，他发现在老者手上有一柄类似“盗墓”的工具，努力睁大眼试图想看得更真切些，奈何只是徒劳罢了，光线太暗了。

咚！

这下，托玉听得真切了，由于那人背负的箩筐太满了，行走间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摇落下来，砸在地上，骨碌碌一阵滚动后，好一会才停了下来，静静躺在那里。

那名被托玉视为“盗墓者”的人没有回头，似乎没发觉一般，连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他都好像没看见，继续往前拖动着步伐，自顾自的朝一个方向离去。

见此，托玉没出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直到那名“盗墓者”消失在视线中，他才快步走了过去。

托玉满怀期待的，甚至已经在心里盘算起来，据说，这其中曾葬有古皇大帝、皇亲贵族之类的一些人物，想来其陪葬品自然不会少了，这要是其中一件宝物，那么......

很快，他三步并作两步，也顾不得身上的酸痛感，过去就将之前“盗墓者”所掉落事物捡了起来。

等看清楚了后，双手一抖手之下将至甩开了。

头颅！

托玉一阵头皮发麻，他惊异，刚才那名“盗墓者”背负整整一箩筐！

“真晦气！”托玉吐了口唾沫，那颗头颅上传来的气味让他难以忍受，其上依附着一层腐烂的肉，死去怕是有段时日。可是为何刚才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习惯了么？那么他要这些头颅做些什么？托玉细想，这......不太正常！

太疯狂了......，这都是些什么人？

他很想就此跟上去看看，这个人到底在做些什么。但力不从心，现在，他已经非常疲惫了，脑袋有些沉，很难再坚持了，眼下，他需要休息。

再怎么超脱常理，也与他无关，因为他将面对的是自身温饱问题，连最基本的温饱都不能解决的情况下，还能做些什么呢。

站于洞前，托玉发现，其他乞丐都睡得很死，没一丝动静，同时他有些同情，这些人跟他一样是个要饭的，眼下大地都被无情冰封，很多农作物都没有收成，几乎断了百姓的来源。自家仓粮不足，谁还会施舍这些个要饭的呢。

托玉自嘲，自身都难，居然还有心情去关心他人命运，有些可笑。

进去后，托玉躺下，思绪很乱，最终还是敌不过深深的困意，很快进入睡眠，实在是太累了......

......

时间流逝，一轮红日初升，普照大地，为新的一天带来光明。

季节开始更换，冰雪逐渐消融，气温得到回升，已经不再那么寒冷了。

托玉醒来，经过一夜睡眠，精气神得以补充，已经不那么困乏了，但腹中传来的饥饿感依然让他无奈。这时，从外边传来一阵嘈杂声，预示着似乎有什么事情在发生。而后他起身向外走去。

入眼依然白雪皑皑，但已有消融的迹象，很多处已能看到流水汇聚。一大帮乞丐围坐在一处，依靠阳光取暖。正在议论着什么，托玉走了过去。

“你们说这块石头会不会是从山上滚落的下来的宝贝呢？”人群中，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此刻手中正托着一块石头，能有常人拳头那么大，阳光照射下，带有一些透明感，泛着独有的光泽，呈绿色。

“不知道，但看起来很好看啊......”

“要不......，我们去问问街上的当铺先生，看看值不值钱？”

“对！大伙都快饿坏了，要是能换些吃的来，那就太好了！”

“那走！大伙一起去！”

一帮人纷纷站起来，争先恐后，跑着跳着向城镇市集方向走去。

“等等！”

托玉叫停他们，表示想看看那块石头，那孩子没拒绝，反而很乐意，并且颇为得意地道：“吶！给你看看！这是我捡到的！”

托玉接过手后，把玩在手里，翻来调过去的看，发现除了外表讨喜外，亦有一丝温热感传来，让人很舒适，虽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也觉得这不是一枚普通的石头，想来倒是值些钱的，而后他便问道：“哪捡来的？”

“喏，就在那边，有个骷髅头，这个石头就是那里发现的。”

“骷髅？”

托玉带着疑问，向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发现不远处，昨晚那颗头颅依然静静躺在那里，当即不自在了，为何昨晚他没发现？难道他就这么缺“运”？

将那枚石头交还于他后，托玉朝那颗头颅走去，走近了，他却发现不一样了，头颅上哪里还有半点腐肉在，就连恶臭味都闻不到一丁半点了，只剩一个光溜溜的头骨在那，与昨晚他所见的画面截然不同，而且他留意到，头骨各处通孔里都很干净，这完全不像是被什么“物种”吸食掉的，因为就连地上都很干净，没有半点痕迹。

他记得很清楚，昨晚还曾看见其中有一股恶臭的液体流了出来，浸染了那块雪地。

那么，这又是为什么呢......

会蒸发的肉与内脏么......

“乌云！你还愣着干什么？大伙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