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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宁静的夜空格外深沉。繁星点点,零稀闪烁着微弱的光亮。只有海风拂过,吹得枝柳唰唰作响。
屋内大厅,妻儿早已睡去。只剩下唐啸云一人颓废的坐在大厅,吸允着香烟。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每当他困惑,烦恼,以及惆怅的时候,都会选择抽上几支缓解压力。
满屋子乌烟瘴气,飘散着一股难闻的烟味。倒是唐啸云孤身一人,在这朦胧的烟气弥漫的大厅,不断吞云吐雾。
头脑被烟味熏的昏昏沉沉,瘫倒在柔软的沙发上。双目定睛看着顶上的天花板,久久未见眨一下眼睛。对于修轮者来说,到不会让他如此颓废不堪,只是想到父亲可能也惨遭他人毒手,心中的悲痛始终难以自制。
现在的唐啸云多想找一个理解自己的人,倾诉心中里的痛苦。然而在这里,却未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不得不将所有隐痛,悲伤自己来背。
时间缓缓流过,唐啸云也慢慢被倦意袭身,不由得一阵乏解。
“啪啪”
原本已经入睡三分,忽然被一股气息惊醒过来,一股只有像他这种修轮者才能散发的气息。不由得心下一惊,“来了。”看来最近心里的不安没有错。
聚时释放神识,探测这道气息的源头,最终以失败告终。似乎这股气息源头,超出自己能够的覆盖面积,这意味着气息的主人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略微沉凝片刻,便是身形一动,朝气息的源头奔去。自从来到地球以后,便是再没闻到过这种气息,然而地球的气候条件也不合适修炼。七年前就只差半步之遥,突破那地轮境,如今依旧原地踏步。
黑夜中,唐啸云的速度几乎就一道黑影,一闪即过,眼睛都无法清晰扑捉。
几息过后,来到一座山顶,四面茂密树木耸立,偶尔几只鸟雀划过头顶,带着一分风劲。
唐啸云微微环视四周,发现并无人影踪迹可寻。不过心里却不认为没人,当下提升道,“不知阁下何人,将啸云引到此处来。”不大的声音,却是震得山间回音连连,久久不能散去。
回荡在山间的声音散去后,又一道更为响亮的声音响起。
“哈哈。”
两声爽朗笑声,极为嘹亮,像是来人有意将声音压过唐啸云一般。笑声散开后,山间一阵骚动。鸟雀西飞,狼群哀嚎,可见这声音带来的威慑力,何等强悍。
倒是唐啸云听到声音后,面容不怒,反而带有一脸的尊敬以及喜悦的神情。拘束的开口道,“啸云,见过外公。”一边说,一边对着前方空无一物的草地拱手做礼。模样十分腼腆,全无平时的煞气凝人。
“呼呼”
一缕清风划过,带着一道黑影。原本空旷的草地,瞬间多出一个人。
来者缓缓转过身来,是一位老者。老者身形佝偻,一习黑衣长袍伽身,显得更加与黑夜相融合。
长长黑袍包裹着老者佝偻身形后,余出一截覆盖在其所站的地面,原本就佝偻萎靡的身材衬托的更是迷你几分。凌乱的花白的头发,随意飘散在肩膀,清风吹过,随风摆动。
这时老者缓缓抬头,深邃浑浊的双眼落在唐啸云身上,盯了片刻后,才发出那无比沧桑的声音道,“小子,你还记得我这老头子呀!”自嘲的说完后,流露出几分真情,几抹激动。
“你可知道外公多想你,你这臭小子。整整七年毫无音讯。老头子我都以为你死了。”老者几乎失声喊出的声音。可见这七年,老者是如何在沉痛悲伤中度过。
唐啸云此时也是双眼莹光闪烁。小时候,外公有多疼爱他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修轮一途也是外公带入门的。
“外孙不孝,请受啸云三拜。”双腿扑通跪倒在地,头重重在地面磕了三下。
老者见机也没阻止,任由他跪拜。待三个磕完,老者伸手将唐啸云扶起后,才怜爱的抚摸着他那沾满泥土的脑门。
“外公,父亲如今……!”唐啸云顶着心中压力开口询问道。以他猜测,父亲十之八九已经不测,只是心里那最后一道信念,摆脱不了。
老者抚摸的手臂忽然垂落,一种难以启齿的悲痛露出面容。心中起伏不定,好似被这一问,打击不小。许久后才张开那苦涩的嘴巴道,“已经失踪数月,没有他的消息。”
“轰”
从老头的言中,唐啸云也不再继续询问,心里已经如明镜一般,清楚明白。只是那眼眶忽然模糊,豆大泪珠倔强的一一划落下来。
十分收敛的抽噎几声后。老者开口道,“外公没用,至今对仇人的消息一无所获。”老者有些自责的说道。只是眼中怒火,毫无收敛的释放出来。
“好了,既然你没事,外公就放心了。”拍了拍唐啸云的说道。忽然又道,“时间不多了,我们先返回大陆后,再做定夺吧。”
如今,唐啸云心已冰冷,再提不起半点精神。然而听到返回大陆,现在他心里却是在无那份念想。第三章,只想好好留在这里,平静安宁的生活。不想在失去这里的亲人。“外公,请赎孙儿再三不孝。如今我已是有妻儿之人,七年前已经尝试过一次,失亲之痛,不想在尝第二次。”唐啸云毅然说道。那分争,杀戮的世界,不适合清涵那文弱善良的性格生活。
“外公也别再回去,留在这里,让孙儿为您敬孝道。”那个大陆在无亲人,不想老无所依的外公再一个人孤苦零丁的独自漂泊。
“小子,外公知道你的那分心。只是外公在那里生活了多年,早已习惯哪里的生活。”老者言语当中算是拒绝了吧。只是听到唐啸云无心再回去,让他心里惆怅,心痛几分。他也清楚,失去亲人那种痛苦,不想再踏入那伤痛之地。当下老者则是说道,“时间不多了,若上面关闭阵法,那外公可就真的长久留于此了。”
对于外公的到此,唐啸云心中不解,只是刚才出于心情沉痛,忘记此事,现在提起,不免升起好奇询问道,“外公是以何种方法,来到此地的。”说完一脸茫然,等待答案。
“你可曾听说,天都四大家族的左丘家族。在左丘家族禁地之中,存在一处上古流传下来的空间穿梭阵法。我便是恳求左丘家族族长,开启阵法传送我到此。”老者一一道来。
“由于千年之前已经是损坏过一次,经多名天轮境高手合力维修,才补缺残损。现在阵法越来越不稳定,不知那次以后便会永久失效,再不能使用。”说道此处,老者不免流露一分不舍的情怀。细腻之中意指不知下次能不能见到他。
“在这滴水瓶滴尽之前,外公必须返回。”说着,老者拿出一个亮白色的瓷瓶,轻轻摇晃瓷瓶,发出“嗒嗒”的声响,看来里面的水所剩无几。
在老者摇晃的同时,唐啸云心念一动,却在思量着另一件事。
那便是他想将他的孩子,唐玹与老者一并返回大陆。这个世界太过平庸。所谓逆境成英雄。相对大陆的条件,每个角落都充满杀戮争斗,以及生死。
这种环境之下成长起来的话,意义非凡。只是这过程中,艰难百倍,一个不慎都将是后悔莫及。逆境成英雄,岂会通畅。这其中也是有唐啸云的一份私心在里面。
“外公在你回去之前,可否答应啸云一件事。”唐啸云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生怕他拒绝。
老者微微点头示意道,“说来听听。”
“嗯!”轻咳一声,调整身形后道,“就是想你将玹儿一并与你回去。这个世界太过安宁,不适合磨砺心性,跟坚韧的毅能。”男人终究要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老者若有所思的看着唐啸云道,“仅此而已……”言语中满是另一层意思。想必是想将自己未达成的心愿强加在孩子身上吧。不过老者当下点头道,“老夫答应你。”
唐啸云微微一笑道,“谢谢,外公。”这简单几个字承载了多少压力跟心境。多少初衷与奈何。唐啸云心里也是在赌。
“你可得想清楚,若是随我去的话,有可能这辈子你父子难再相见。”最后老者提醒道。这当中的利害关系,他相信唐啸云也是知晓。更伴随着空间穿梭阵的不稳定,都说不定以后再不能相见。
仰头望了望天空,然后坚信道,“他不会让我失望。”
“哈哈,好。”老者当即大笑,再次响起那爽朗的笑声,只是这次的声音比较惆怅,夹杂着一种尘埃与复杂在里面。
旋即,二人身影便是消失在这漆黑的苍茫山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