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穆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向不跟人亲近的他竟然被那个小丫头抱着自己哭了那么久。
等她终于哭够的时候,夜穆寻才发现,自己的衣裳已经不能见人。
他头皮发麻的盯着衣襟处,冷冷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喊,“初——杳——”
花杳一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身子,还缩了下脖子,胆怯怯的小声说道:“对……对不起,师兄。”
说话的同时,又是一副快哭的语气。
夜穆寻头疼的看了眼自己的衣裳,又想到她方才发生的事情。
听着那些人的行间字里表达得很清楚,以前的她经常被打。
也怪不得她那么瘦小,原来她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从小就要跟那些人抢吃的。
这一刻,夜穆寻竟然有一种他要把这个小丫头养得白白胖胖的想法。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他自己都不由得吓了一跳。
夜穆寻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看到她总会不由自主的心软。
他不是喜欢纠结的人,既然有了自己的想法,那他就会去做。
夜穆寻伸出自己修长好看的手,“来,师兄带你去买衣裳,吃东西,以后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花杳抬起头看向夜穆寻,心里忍不住嘀咕,“茶茶,怎么回事?他同情心泛滥了?”
茶茶也是一脸懵,“也许是吧。”
毕竟刚才宿主挺可怜的,特别是听到那些人说以前怎么欺负原主的时候,它都愤怒了。
夜穆寻见她半天没伸手,以为她是被刚才的自己吓到了,尽量的放缓了语气说:“刚才师兄是一时情急,不要怕。”
花杳继续睁着一双大大的明眸看着他许久,这才开口,“真的以后会保护我吗?”
夜穆寻看着她那双澄澈的眸子,寂静的心湖犹如被一个石子投进去,溅起一丝丝涟漪。
“嗯,会一直保护你。”夜穆寻再次保证。
殊不知,夜穆寻就因为这一句话,真的保护了花杳一生。
————
“师兄,杳杳想吃山下那家糖糕。”
“师兄,杳杳想要凌云庄的那件蝶戏水仙裙。”
“师兄,杳杳害怕一个人睡觉。”
“师兄·······”
“······”
“闭嘴。”
这是夜穆寻忍无可忍的低喝。
他也不知道当年自己说要保护她是好是坏,现在养成了她在这十年里如此依赖自己的模样。
在这十年间,花杳一边成长,一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她用了十年的时间让夜穆寻有了喜,怒,恶。
夜穆寻平时对别人都是一副别人欠他钱的冷漠模样,唯独对花杳还算是和颜悦色。
这日,花杳一大早兴冲冲的跑去找夜穆寻,想问他这次南云宗比拼大赛是怎么回事。
她能不能也参加。
花杳来到夜穆寻的房门前,门也不敲就直接一推便走进去了,“师兄,宗门······”
“出去。”
花杳一进门,还没看到里面的情况,便被一件沾染着夜穆寻气息的白色衣袍盖在头上。
她下意识的把衣服扯下来,却只看到了夜穆寻背过身去穿衣裳的样子。
“啊——茶茶,我错过了什么?你刚才看到没有?”
茶茶一脸懵,“什么?”
“夜穆寻有没有腹肌?”
茶茶:“······”
夜穆寻低喝着让花杳出去,等他把衣裳穿好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花杳依然站在门口的地方没有离开。
他沉着脸看向站在门口那个亭亭而立的少女,沉声道:“师兄没有教过你规矩?”
花杳手里拿着夜穆寻的衣裳,低下头小声的开口,“师兄,杳杳知道错了。”
夜穆寻看到她那样,心下又是一软,一阵烦闷从心底传来。
每当自己训斥她,见她委屈的样子,他的心情便跟着不好起来。
夜穆寻沉默的看了她许久,暗叹一声后开口,“何事?”
花杳拿着他刚才丢过来的衣裳低着头一步步走近他,把手里的衣裳递给他,“我只是想问宗门的那个比拼大赛的事情。”
夜穆寻抿着唇看她低头的样子,缓缓的开口,“与你无关。”
“为什么?”花杳抬起头看他。
夜穆寻接过她手里的衣裳,目光深沉的盯着她,“这次比拼是有关宗门十年一度的历练名额。”
“历练?”
花杳一听这个字眼,眼里透露着兴奋。
夜穆寻看到她眼中的兴奋,更是不想让她参加这次的比赛。
“逍遥峰就你一人,如若你占了一个名额,到时逍遥峰就你一个人去。”
他并不是怕花杳会输。
她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她的本事在宗门里的弟子辈里也是佼佼者的一员。
只是让她一人去历练,他不放心。
【作者题外话】:担着师兄的身份,操着老父亲的心,还要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