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监视和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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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姜壹确实，很久没有和朋友聚聚。

在杳市的生死一瞬，她没有过多在旁人面前表露出来，所有问她脸上伤疤的人都被她轻描淡写的以意外解释。她怕朋友担心，自然也很少在她们面前露面。

再加上从杳市回来之后她变得异常忙碌，最开始是因为奖学金的事情奔走，后来是每日愁如何改写江瑾瑜上辈子的悲惨遭遇，再加之医院里的杂事也很多，她每日忙的像陀螺一样。

林学诚教授说话直白，住院期间常常搞得谢乔灰头土脸，然而他对姜壹却很和蔼，姜壹没少在他们之间调和。

林教授出院的那一天，谢乔几乎要给姜壹跪了，如果不是姜壹，他可能早就不管毒舌的林教授。

在临走前，谢乔罕见地露出严肃的表情，将姜壹拉到人少的地方，神情有些犹豫：“你最近……稍微注意一点。”

他也没说原因，只是目光中透着一种奇异的担忧。

可是任凭姜壹问他，他都闭口不谈了。只是一个劲的把话题向外引：“姐，我妈下周生日点名要我送礼物，你知道的，我就你一个女性朋友，你给我参谋参谋吧。”

姜壹看的出他并不想继续上一个话题，她眸色暗了暗，也顺着他的意思轻轻揭过，只答应了他过两天有空陪他出去看看。

……

江瑾瑜和姜壹联络得频繁。

他谈吐不凡，又确实将姜壹放在心上，再加上有谢教授这么一个共同话题，姜壹逐渐发现江瑾瑜是极好的倾诉对象。

他是个合格的倾听者，对于她的诉说会以她的立场来剖析，会作为朋友鼓励她安慰她，但是也许看出来姜壹的退缩，他始终没有走近那一步。他不主动说出自己的心意，姜壹自然也不会去问——就这样当个不远不近的普通朋友，暂时是最适合两个人的距离。

姜壹不知道还会不会心动，但是至少暂时她还没有从上辈子缓过来。

直到在年前，江瑾瑜约她见了一面。

他笑得温和，眼里隐约有些不舍：“姜小壹，我要回奥匈了。”

有种若有若无的惆怅的不舍在她胸口溢出，但是并不明显——江瑾瑜对她来说意味着未来是可以改变的、也意味着和上辈子截然不同的结局。

在她眼中，江瑾瑜已经是极好的朋友了。

“不过完年再走吗？”

江瑾瑜摇了摇头，他只看到了姜壹眼中有不舍、有祝福、但是唯独没有他期待的爱意。

他是极为绅士的男子，在没有查明姜壹的心意之前，他不愿给姜壹带来困扰。但是在此刻，他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姜壹的发丝。

这也是他这么久唯一做出来的出格举动，克制且隐忍。

“希望明年回来的时候，姜壹能够拿到医师资格证，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

姜壹说：当然。

江瑾瑜走的那一天，姜壹和谢教授一起给他送行。在机场安检口，江瑾瑜抱过自己的母亲之后，温润如玉的眼睛看向姜壹，克制地和她握住了手。

这一张张在暗地里被拍摄的图片，每一张都被贴心且细致的私家侦探仅在半小时内整理结束，传输到晏琤专用的邮箱里。

半年前，晏琤还只是刚出茅庐的日安空降太子爷，可是在这短短的几个月，他已经完全掌握了日安的实权。

他几乎没有错误的决策，一些失误也能被他利用进去，成为击败对手的最让人不易察觉的点。

张特助几乎是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许最开始他在晏琤的面前还会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是现在他已经完全折服。

城南、城北、易水村等项目，他甚至在最开始完成的时候无法撇清晏琤的目的，却在最后的时候将一切都连成了一条细密的网络。

更可怕的是，这些东西都是背着晏寻洲完成的。张特助甚至觉得，晏琤从一开始就只把日安当成跳板。

张特助猜想，晏琤也许回国前在国外，就有庞大的根基了。

此刻完全无法被人从表情猜透想法的晏琤，神情严肃地看着电脑屏幕。

张特助不敢抬头，耳边只能听到晏琤有一搭没一搭的指间点着桌面的声音。

“嗒、嗒、嗒”

极有节奏感。

张特助飞快地瞄了一眼晏琤屏幕，映入眼帘的正是江瑾瑜在机场握着姜壹的手。

他的余光能看到晏琤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

晏琤目光沉沉的看着江瑾瑜和姜壹交握的手，他的情绪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充满不安的气息。

他一张一张地翻过去，如果姜壹在场，一定会当场把他送进监狱里——这些都是她这段时间以来，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偷拍到的。

她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也许她都没有晏琤清楚。

在张特助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晏琤突然开口了：“江瑾瑜要回他的学校了。”

张特助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迟疑地说：“异地恋，到底不会稳定的。”

毕竟跟在晏琤身边，他也是知道江瑾瑜是晏琤的一个心结，他只能挑晏琤喜欢的话说。

晏琤轻笑一声，这个不合时宜的笑意在办公室里格外明显：“就凭他，也配觊觎她？”

张特助没有接话，他知道江瑾瑜回去的事情有晏琤的手笔。

前几日晏琤主动投资了国外一个出名的剧团，点名要奥匈艺术学院的江瑾瑜入职，这件事张特助是知道的。

“可是走掉一个江瑾瑜，还有一个谢乔。”

晏琤已经切换到下一张图片了，张特助还没有跟上他的思路，就听到晏琤说：“将新辉主动推给谢家，不要太明显。”

太损了。

新辉是一块被分析为有极大升值空间的地皮，晏琤之前作为神秘买家从政府手中获得这块地皮的使用权，很多人打听这块地皮的去向，并且暗地里炒作这块地皮的价格，晏琤一直留着没有出手。

但是新辉并不是一块肥肉，而是烫手山芋。

张特助没敢细想。

而晏琤将图片上所有非姜壹的部分裁掉丢进垃圾桶，有姜壹的图片统一放进了一个秘密的文件夹。

他想，有一点宋筠舒说对了，他从最开始就是个清醒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