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为什么我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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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壹平静而规律的上班。节前的工作繁忙，她每天早上八点起，晚上近十点多才回来，和晏琤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第一天晚上晏琤问完那句话后，姜壹只真挚而感激地说了一句：“哦，谢谢你。”

而后姜壹就没怎么看到晏琤。再加之她每天把时间全花在实验室里，晚上回来也只是睡觉，不动任何多余的家具，和晏琤自然而然见面的时间就少了。

跨年夜当天，主管看大家幸苦了一周了，提出一起聚个餐，今夜就不加班了。

过节的时候，大家都更倾向于回家团聚，这些留下来的人要么是为了钱，要么确实家里没什么人，跨年夜能聚一聚也不是坏事。

姜壹跟着组里的一个手把手带她适应岗位的员工，一起来到这间被定好的包厢。

姜壹年纪小，再加上还没毕业，在职场中略显青涩，带着她的陈姐一杯一杯劝酒。

姜壹觉得差不多了，连连阻止：“陈姐，差不多了，我酒量差劲。”

陈姐又倒了一杯，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歉意，很快消失不见：“这段时间可多亏你了，咱们组就剩下咱两个处理这帮烂摊子，没事儿，今天主管请客，敞开喝。喝醉了我给你送回去。”

姜壹淡笑不语，设定好的闹铃突然响起。她借口打电话先离开包厢，也不准备再回去，眼中清明一片。

毕竟仅仅是相识没多久的人，她不至于信任到这种程度。

她走在路上，看着周围都是成双入对的，或是和父母一家出门。周围空气是彻骨的冷，只有她是一个人。

突然一声巨响在天际炸开，随即璀璨的烟花在不远的天空绽放。一群接着一群，应接不暇的烟火让周围的人驻留，他们的脸上映照着烟花升起的光芒，别样的温馨。

姜壹一路赏烟花，踏月而归。

待回到那间公寓，却发现晏琤早已安静的坐在阳台旁的沙发上，腿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里面是复杂的英文合同。

姜壹掠过一眼，客套的说道：“过年也没有回去吗？”

晏琤合上电脑，似乎要和她说什么。姜壹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她打开一看，是远在国外的江瑾瑜。

她没有看晏琤，直接接起电话走到阳台上。虽然姜壹并未外放，周围环境很安静，因而晏琤能将江瑾瑜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他眼神暗了暗，好看的唇形也莫名显出不悦的弧度。

江瑾瑜朗如明月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

“姜小壹，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姜壹的声音透着一丝开心的意味，和面对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晏琤这样想。

“算算时间，你那边是晚上吧。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姜小壹收到了吗？”

“你起的这么早吗？”姜壹没想到江瑾瑜会在这个点给她发消息，江瑾瑜那边正是两三点多。

“怕等我睡醒给你发消息，你又睡了。”江瑾瑜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刚给谢教授发了消息，迫不及待来看看我们孤零零的姜小壹。”

他们就这么聊了几句，期间姜壹拍下今夜月亮的照片发给江瑾瑜。

她脸上也不自觉因为江瑾瑜的话语露出笑意。

晏琤透过玻璃看着她，沉沉的看着她。

可惜姜壹从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看他哪怕一眼。

江瑾瑜的电话刚挂断，叶临临和程愫相继打过来。

程愫直接问她最近还好吗，有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情，姜壹心里滑过阵阵暖流，告诉她最近自己还不错。

直至最后挂断谢乔的新年祝福号码，她一回头，才看到在客厅里，宛如雕像般坐着的晏琤。

她这个新年过得很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看到晏琤。

以她对晏琤的了解，晏琤现在心情并不好。

她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绕着晏琤的位置往次卧走。

“新年，不一起过节吗？”

她的手触碰到卧室门把手的时候，晏琤清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晏琤，你有父有母，家就在成京，完全可以回家。”

“姜壹，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姜壹将面前的门把手攥得极紧。

晏琤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笔直修长的腿紧绷，他的背挺直，细碎的发丝遮挡住他的眼睛。

他冷笑一声，“你和江瑾瑜恋爱，却也能抽出一些时间给谢乔。你玩弄感情，对我始乱终弃，我只是想要你的一句道歉，你却对我视而不见。”

姜壹敷衍的说：“对不起，可以吗？”

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拿起行李就会跑。

“姜壹，我们之间最开始，是你主动的。你让我对你上心，为你的一举一动着迷，也是你在杳市对我投怀送抱，还主动吻我。你难道不需要负责吗？”

姜壹只觉得他烦。

“你烦不烦，晏琤。几百年前的事情再提还有意义吗？”

“有。”，晏琤看向姜壹，眼中一片漆黑：“你和江瑾瑜在一起，也和谢乔暧昧不清，你为什么，唯独对我冷眼相对。”

姜壹越发搞不懂晏琤的脑回路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怪她找三没找到他头上？

姜壹浅叹一口气：“晏琤，我就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人。我花心，我见一个爱一个，我喜欢玩弄小男生的感情，我对爱情一点也不忠贞。”

她索性越说越过分，声音也大了起来：“但是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的情感生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高高在上，家世显赫，我不过是一个穷的过年还要出来赚生活费的朝秦暮楚的渣女，你没必要一次又一次的介入我的生活。这次住宿的事情真的完全是误会，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会出现在这，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根本就不会答应这样的条件。我对你避之不及，你还没看出来吗？”

晏琤向着姜壹走了一步，但是却止步于当前的位置，并未走的更近，他完全背着光，仅有烟花在他背后炸开的阵阵璀璨的五彩斑斓的色彩。

“为什么？为什么连谢乔都可以，我不可以？”

他也不要脸面了，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惊世骇俗的话：“我只是喜欢你这个人，我不介意你有男朋友。谢乔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蠢货都能获得你的青睐，为什么我却不可以？”

他当然说的是假话。他不仅介意，甚至介意的要死。如果可以的话，江瑾瑜最好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