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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忧终于见到了春桃口中的那位赵大人,赵长河。
哦,春桃是那那女子的名字,据她所说,她是赵大人的半个弟子。
至于为何是半个弟子,因为春桃本身是一名悬壶济世的医师,来赵长河这里学的也是医师以外的功夫。
依旧年纪轻轻,虽说没有陆采薇那般可称妖孽的天赋,但也于前些日子到达了二境。
叶无忧感觉很惭愧,尤其是在面对眼前这位天牢正牌的【甲】级大佬时。
就比如一开始,赵长河开口问他。
“你尚未到达一境,是怎么进入天牢的?”
“我特招的。”
“……”
“走后门的。”
有点尴尬。
【死老头眼下对你很不满,他凭什么不满,五境凡夫罢了,又不是没打过,你心中冷笑连连,便要出手给对方好看】
赵长河并不清楚叶无忧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沉默了半响,才淡淡说道。
“那位典狱长要老夫照看一下你,老夫不太理解,也不太愿意。”
“但你能从第八层活着出来,就算是借助了那陆小丫头的力量,但终归是有些本事的。”
赵长河并不清楚第八层发生了什么,典狱长也没有交代任何事情。
那一日典狱长从第八层走出,带回了一息尚存的陆采薇和满身血污的叶无忧。
陆丫头第二天就能下床自己走了,这小子……
在他这里当猪一样,睡了整整一个星期。
赵长河的性子自然是看不下去的,在知道这小子醒来后,便立刻找到对方。
既然典狱长发话要照看,那他赵长河再不情愿,也得卖个面子。
当然,若对方真是个蠢材,那便随意打发一下让他滚蛋就好。
“现在,拿出你的真本事,尽可能的来攻击我。”赵长河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覆手而立,冷冷的站在院子里。
院子还算大,一旁厨房内传来锅碗瓢盆敲打的声音,屡屡肉香沿着晚风袭来,却是春桃在做饭菜。
【老匹夫想要给你下马威,可笑,五境打锻体,你告诉我你在装什么】
叶无忧没去理会脑海内的杂音,目光从赵长河身上移开,落在了院角一旁。
架子上摆满了兵器。
注意到了叶无忧的目光,赵长河缓缓点头道。
“你可以随意挑选。”
于是叶无忧挑选了起了一柄剑。
剑的好坏叶无忧看不出来,但粗略感受了一下,或许是没当时陆采薇手里那柄好的。
感受了一下体内那浅薄的气机,叶无忧深吸了一口气,不再推辞道。
“得罪了。”
剑出!
无相心经兀自运转。
身影在晚风中显得极为单薄的叶无忧,周身气势陡然一变。
衣衫袖口猎猎作响,体内那点微薄的气机被叶无忧压榨而出,沿着手臂漫入剑锋。
平地起风雷。
果然可以!
一剑递出,叶无忧眼神明亮。
纵然当日境界只是空中楼阁已然消散,但《无相心经》作用还在,哪怕此刻的剑起风雷这一招式威力小了不少。
但终究还是极为凌厉的剑招。
叶无忧的身形随着那一剑,顷刻间,便已来到赵长河身前。
赵长河的眼中似有锐意闪过。
下一秒,叶无忧被连人带剑按在地上,再起不能。
身前,传来赵长河愤怒的话语。
“谁教你这么练的,想死么?”
……
“锻体未成,便修炼出气机,还能用的上这般剑招,是不是还以为自己很天才呢?”
“陆丫头把这招教给你时,没告诉伱注意事项么?”
“本就是强行催动自身气脉,集中一点登峰造极的破壁招式,你一個连身体都未曾温养的家伙,也敢随意使用,再多来几次,这辈子你就彻底别想迈入一境了。”
饭桌前,赵长河的训斥涛涛不绝。
叶无忧其实觉得对方言重了,但也没法出声反驳。
至于怪陆采薇,那更是无稽之谈,自己纯粹是将这招式抄过来。
【凡夫俗子,怎能理解无相玄妙,原本凶煞搏命的招式在改造下早已经变得如同寻常剑招一般】
看吧,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只要用不死,就往死里用】
额,或许还是有那么些许危险。
“在你未修成至一境前,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儿,春桃给我看着他,哪里也不许去,否则丢的是我的脸。”
“毕竟,你也不想没工作变成无业游民吧?”
赵长河说完,又掏出一瓶酒,往自己杯中倒满,随后看向叶无忧,伸手示意。
“敢喝么?”
叶无忧没有拒绝。
可当他将杯中酒一口闷下,目光划过赵长河那苍老却略带玩味笑意的眼神时,便知道大事不好。
果不其然,酒入喉,初始无碍,但紧接着便化为一股火线般顺着喉咙在胸口灼烧。
皮肤瞬间涨红,一股股劲力自下而上般传来,叶无忧感觉自己天灵都在颤抖。
“算你有口服,四阶蛇胆泡的药酒,若非天牢出了事斩了那么多妖,平日里还真享受不到。”
赵长河什么时候走的,叶无忧已经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他只听到耳边传来春桃那温润的嗓音。
“公子,走了,去泡澡,已经给你放好药浴了。”
嗯?泡澡?
对对对,该洗澡了,都个把星期了,叶无忧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了。
他迷迷糊糊的,被春桃一路搀扶着来到房间,桶中已放满热水,药香从其内传来。
“公子,本来喝完酒是不能洗澡的,但这么珍贵的药酒,如果此刻不借助药浴吸收,那就太浪费了。”
【何须多言,正所谓酒足饭饱思淫欲,你当下一把拽住此女,肤白貌美散发着药香的身体配上药浴更是美味,今夜你便决定来一场水上鸳鸯双宿飞……】
啧……
叶无忧摇了摇头,径直走向浴桶开始宽衣。
片刻后,他转过头,疑惑道。
“你怎么还不走?”
水雾缭绕间,春桃的面容看不清神色,但声音却是很平静的传来。
“公子喝醉了,我怕公子淹死在木桶里。”
“那你也不用在一旁守着啊……”叶无忧觉得哪里不对。
春桃笑了笑,语气极为淡定道:“公子莫不是害羞,但是春桃是位医师,你昏迷的一个星期,都是我替公子你擦拭身体的呢。”
叶无忧言尽于此,倒也没再纠结。
毕竟别人医师一身医者仁心,都这么说了,自己还拘小节干嘛。
三下五除二,叶无忧便光溜溜的钻进了浴桶。
“扑通。”
水花四溅,紧接着传来春桃一声惊叫,然后整个人就跑了出去。
门外还传来春桃和另外几位女子的窃窃私语。
“夏梨,你输了,我就说了公子那儿有这么……大。”
“都怪秋瓜,是她非要赌的!”
“怪我干嘛,你得怪冬枣。”
叶无忧:“……”
不是,为什么还有其他人?
还有,不是说医者仁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