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黎光,人要知道节制啊节制!”
餐厅VIP包厢里,谢瑶进门后就缩在沙发椅上,痛心疾首地教育段黎光。
“咳咳……”
旁边,服务生轻咳了一下,让谢瑶能听到自己的存在。
餐桌边,段黎光翻看着菜单,余光精准捕捉到谢瑶听见服务生存在后,后背僵硬的那一秒。
随后,寂静的房间里,传来一声过于明显的“咕~”。
出处,是谢瑶的肚子。
男人勾唇,看了眼手表,把菜单交给旁边的服务生,淡淡道:
“上一本。”
“嘎?!”谢瑶果断回头看向他。
服务生也被这话惊了一下:“是……上一本菜单吗?”
“嗯。”段黎光淡淡道,“先上做好的,上快点。”
“是!”
服务生收起一本菜单,迅速离开了。
谢瑶静静听着,确定屋里已经没别人后,才惊讶地说:
“这家餐厅不便宜吧?一整本菜单哦,我们吃这一顿饭,要多少钱啊?”
她刚才进门的时候听到的,这家餐厅是京市最贵的餐厅,只接待有钱人。
而段黎光,在这里有一个长期的贵宾包厢。
“你不是饿了吗?”男人缓缓起身,走到她身侧,推着她的椅子靠近自己的座位,淡淡道,“吃不完的,就带回公司分给你项目组的同事。”
贵宾包厢是按照客人需求重新布置过的。
段黎光这里,有书桌有书架,还有一张只能容纳三四个人吃饭的小餐桌。
说到项目组,谢瑶坐在柔软的椅子上,目光黯淡了不少。
她下意识抚上自己右手腕上的疤痕,扯了扯嘴角,笑着说:
“也是,我退出,肯定要给他们添不少麻烦。请大家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我找了国外的专家,下周就能给你会诊。”段黎光握住她的左手,把左手从那块疤痕上扯开,平静地说,“不论是手,还是眼睛,都会好的。你现在,只是暂时退出项目组而已。”
说完,又补了句:
“目前段氏最大的项目,你画的那组插画和原画,依然是最符合我们要求的。”
“嗯!”
谢瑶点头。
她电脑里那些色彩温暖炙热的作品,即使失忆了,再看到时依然有种心灵被触碰的感觉。
她自己也希望,自己可以继续拿起画笔,创作出那样的作品来。
他们两个没说几句,那边餐厅的几道菜就上来了。
服务生还放下餐盘后,还恭敬地介绍了一下:
“这位小姐如果空腹时间比较长,可以先喝这盏暖胃的桂枣山药汤,防止胃痉挛或刺激胃粘膜。这道甜品是开胃的,女士喝了桂枣山药汤后,可以先尝试甜品。主菜稍后就上,请段总稍等。”
说完,就恭敬地退出去了。
谢瑶耐着性子,一直忍到服务生离开,才迫不及待扯着身旁段黎光的衣袖:
“汤在哪儿汤在哪儿?有肉吗?”
段黎光好像早就猜到她要做什么,在服务生介绍菜品的时候,就已经帮她把汤盛好了。
这会儿刚好递到她手边,无奈地笑:
“喝慢点。”
然后男人垂眸,打量着小姑娘乖乖喝汤的模样,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沉默片刻后,他才说:
“你喝着,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听到别太激动。”
“嗯嗯。”
谢瑶点头,依然在专心喝汤。
她实在饿太久了,刚才又被段黎光拉着手在休息室里折腾。
她旁边,男人伸手帮她垂落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平静地说:
“陆子桑,很快就要出来了。”
“噗……噗咳咳咳……”
谢瑶还没咽下去的汤,瞬间喷了出来。
而且还被呛到了。
她咳得小脸涨红,额头都隐隐浮现出些许青筋。
段黎光无奈地笑着,伸手帮她拍后背顺气,详细解释起来:
“我让齐特助去查了,陆家让那两个保镖顶罪了。陆子桑说他当时追出房间,是想帮助你。游轮上监控都被破坏,没有切实证据可以证明陆子桑是主谋。”
谢瑶咳嗽着,但不停地瞪大眼睛,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男人更用力帮她拍了拍后背,淡淡地说:
“还有你说,曾经有个人,在你下楼梯的时候,从背后推你。事发地没有监控,但我猜测,做这事的人是谢安琪。”
但现在谢安琪和陆子桑一样,做了坏事,却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处理他们。
于是,段黎光勾唇,帮咳好的谢瑶理了理稍显散乱的头发,平静开口:
“所以这两个人,交给我处理吧。”
“你?”
谢瑶刚咳好,声音听起来还带着明显的沙哑。
她抓着段黎光的袖子,咬着牙说:
“陆子桑把小薛害成那样,肯定得让他付出代价!但是谢安琪……你对她出手,谢家的人会不会没事找事啊?”
说到这里,谢瑶突然感觉脑后传来一阵巨力。
随后,自己的额头就抵在了段黎光的额头上。
男人的大手箍紧她脑后,嗤笑:
“你觉得,我会害怕谢南屿?”
“那倒不是……”突然和他距离这么近,谢瑶有些不安的在椅子上扭了扭,“我是担心谢家人来找我麻烦。明明说了以后断绝关系,但他们跟有那个被害妄想症似的,老觉得我要害谢安琪。”
她的小动作,尽数落在男人眼里。
段黎光眸光暗了暗,再开口时,声音里染了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好,我会把你藏起来,不让谢家任何人找到。”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陆子桑?”谢瑶眼巴巴地说。
有了同仇敌忾的敌人后,她甚至都不怎么在意自己和段黎光之间,开始变得有些隐约暧昧的气氛了。
段黎光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
“只要你别再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我保证,陆子桑的结果能让你彻底满意。”
说完,怕谢瑶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
“包括谢安琪,我可以让他们切身体会到你和小薛的痛苦。”
想让那种人生气伤心后悔,只有夺走他们最看重的东西才行。
谢瑶又不安地扭了扭身子,终于察觉到她和段黎光之间,此时此刻的气氛有点奇怪。
“段黎光,”她松开扯着对方衣袖的手,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突然又是让我摸腹肌,又是帮我整陆子桑的……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