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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六舍圣者,可以获得的一项能力是虚元化翼,而虚元化翼的实质,是对气的控制。
六舍之前,虚元气只存在于体内,一旦离体,就会以虚化实,化为能量攻击,而六舍的标志,便是元气外放,控制与外。
六舍圣者可以控制虚元气游离于身体之外,发起攻击。
虚元之气,是介于实虚之间的一种力量,它可以以虚化实,也可以以实化虚。铁角兽王此刻的黑雾中便蕴含了虚元之气,它能将虚无化为现实,也能将现实化为虚无,那种力量无物不侵。
铁角兽王,要以此力量将楚飞化为一片虚无,从这个世界中抹去。
强大的六舍圣者,甚至可以凭借对虚元之气的精妙控制,寻因问果,将一个人的精神印记全部抹去,化为虚无,就连他存在于他人的记忆也一同去除,仿佛这个人从未到这个世界来过,一切痕迹都消失。
楚飞凛然,他感觉到了压力,那种气息无孔不入,金光战衣遭到侵蚀,正在逐渐弱化,压缩,紧紧地依附在皮肤之上。
“战斗果然比想像的还要艰难!”楚飞抬起头,这一刻,他在清空自己,他要遗忘一切,只留下必胜的战斗意志。
这是生死之战,只有强者才能生存。
黑雾翻滚、浓缩,铁角兽王独有的气息透过金光战衣,开始腐蚀楚飞的身体。楚飞自然不会坐以待毙,铁角兽王境界比他高,对虚元的掌控比他强,但楚飞自火瀑炼体以来,哪一次提升不是直面生死,所以他毫无畏惧。
楚飞在抗争,三大生命元素透体而出,三种不同的符纹烙印在皮肤上发光,生命之火在修复被腐蚀的伤口,生命之金在对抗腐蚀的力量,生命之土在融合侵入的气息。
另外,楚飞曾在生死路上修炼“木系不死身”,这种术非常神奇,可以让伤口快速恢复,虽然楚飞只习得皮毛,却也让身体的恢复速度大大增加了。
在铁角兽王的领域威压下,楚飞感觉到金光战衣中蕴含的秘力,竟然一步步退到皮肤中,和身体内的生命三元素有融合为一的趋势。
“原来如此!”这一刻,楚飞对金光不灭术有了进一步的理解,金光不灭术,他现在修炼到第四层,金光化甲,第五层金身不破,一直不能炼成,而今天在铁角兽王的压力下,他居然要突破了。
“金身不破,真正的奥义是要将光系圣力与自身细胞彻底融合,我身即金身,金身即我身,无须刻意发动,便是最高防御。”楚飞心中明悟,生命三元素,他独有的光系圣力——金光秘力,和皮肤中的细胞正在逐渐融合,黑雾中蕴含的气虽然入侵到皮肤上,却休想再前进一步。
“想要将我化为虚无,从现实世界中抹去,没有这么容易!”楚飞冷冷一笑。黑雾缭绕,楚飞整个身躯都似乎被黑雾吞噬,然而他的眸子依旧明亮,生命气息不弱反增,他的身体越来越强大。
轰!万道金光自楚飞身体中发出,虚空中似有一道大门开启,门后是一片广袤的天地,那里的气息是矛盾的,看起来一片死寂,又仿佛有无限生机。
这就是虚元世界,可以是虚,也可以是实,可以是无,也可以是有。
虚就是实,无就是有,虚元,就是以虚化实,以无生有的力量。
世界本身就是矛盾,虚无的另一面,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就像一个新生的婴儿,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但正因如此,他没有任何包袱,未来有无限可能,可以成为科学家,可以成为总统,可以成为将军。而一个成年人,他有足够多的人生经验和阅历,他比婴儿有更多的知识,然而这些同样是束缚,是包袱,是种种无奈和放不下,他舍不得丢不下改不了,这些已形成桎梏,他的未来也就这样了。
婴儿是白纸,可以任意涂画,成年人已画什么端倪,再想改变很困难,老人则是成品画,想改也无处落笔。
“不破金身,我身永恒!”这一刻,楚飞不仅炼就金身不破,更摸了五舍的门槛,他感觉到了浩瀚的虚元之力,在他身上,金色光绦升天而起,与虚空中的大门遥相呼应,黑雾被驱逐出去,退回铁角兽王身边。
“哈哈哈!这是我的领域,我就是天,无人可敌!”铁角兽王在黑雾中化出人类的模样,不过也仅此而已,它的本身仍在,人类模样只是一个意念投射。
如果是兽王,感悟空间之力,形体可任意压缩变化,就能真正化形出人类的身体,铁角兽王还做不到,只能在自己的领域中投射出一个虚影。
“不在此域,就不知此域之妙。我之领域,以虚为实,杀!”铁角兽王咆哮,那些黑雾骤然凝聚,万千铁角兽几乎瞬间成形,铁蹄踏破山河岁月,向楚飞冲击过来。
这些不是虚影,而是真实的铁角兽,万兽一心,悍不畏死,比现实中的铁角兽更凶狠,更疯狂,因为它们不会畏惧,就像机甲兽一般,完全服从铁角兽的命令。
虚元气,可以将现实化为虚无,也能将虚无化成现实,现在,铁角兽王将虚无之力化为现实之兽,耗也要耗死楚飞。
“来吧!”楚飞双目圆睁,速度陡然加快,他冲了过去,速之极限法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兽群中来回穿梭,一头又一头铁角兽随之身首分离,化为一团团黑气。
铁角兽王并没有逆天之力,它幻化出的铁角兽,虽然是实体,却也要遵守生死法则,一旦身首分离,会立即死去。
铁角兽虽多,却没有任何一头铁角兽可以挡得住楚飞的剑,楚飞越战越勇,手中血雨凌风剑一出,铁角兽成片的倒下。
“快,更快,再快一点!”楚飞在追求极致身法,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两倍音速,三倍音速,四倍音速,五倍音速……他的速度越来越恐怖,在铁角兽王的领域中,铁角兽王的意志压制了部分天地原本的法则力量,反而成全了楚飞,他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强。
这是因为,人生活在天地间,必然要遵循天地法则,如今天地法则受到压制,铁角兽王的意志左右着领域内的秩序,然而铁角兽王的意志远比不上天地法则之力雄浑浩瀚,更容易对抗。
如果说铁角兽王在它的领域中力量增加了十倍,那么楚飞至少也增加了五倍。
虽然铁角兽王在力量上加成更多,但是,论对法则的利用,对术的理解,铁角兽王毕竟是星兽,远比不上人类圣者,尤其是楚飞这样绝顶聪明的圣者。楚飞盗取了铁角兽王的意志,表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
速之极限法下,楚飞一剑挥出,人影尚在,另一剑就已在另一个地方落下了,仿佛有数十个楚飞在战斗。
楚飞纵横驰骋,所到之处,血雨腥风,铁甲兽成片的倒下,数万铁甲兽,都挡不住一个楚飞。
若是在现实中,累也把楚飞累死了,在铁角兽王的领域里他却能做到。
“杀!”楚飞杀到铁角兽王身前,一剑斩出,巍峨剑意横扫天地,铁角兽王幻化出的人影立刻被斩成两半。
但是,铁角兽王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这片天地中:“愚蠢的人类,这是我的领域,我就是天,我就是神,我就是道,我就是法,法则秩序由我定,游戏到此结束吧!”
虚元气浩浩荡荡,黑雾消散,天地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清晰,然而这不是真实的天地,仍是由铁角兽王控制的虚元气所化。
虚元之气,自行演化一片天地,要将楚飞融化其中,化为铁角兽王的力量源泉。
“你是天,你是神?”楚飞放声狂笑:“口气真大,不过一畜牲,也敢妄称天神!”
“受死!”铁角兽王怒吼,浩浩荡荡的天地法则之力四面八方涌来,要将楚飞杀死在这方世界中。
轰!只见天降雷劫,风火皆现,在铁角兽王的领域里,铁角兽王的意志就是天意,代表天之威严,此刻要灭杀楚飞,天意降下,势不可挡。
“你杀不了我。”楚飞大笑:“若你是天,是道,我就是仙,是魔,跳出三界,不在五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就是要逆转乾坤,乱天动地,看爷爷的乱天荒刀法。”
这一刻,楚飞如颠似狂,有颠倒乾坤阴阳之力,他一口气踏出八步,顿时风起云涌,飞沙走石,天崩地裂,他的气势节节攀升。
“八步风云起,一刀乱天荒,天地茫茫,八方唯我,乾坤逆转,一切归虚!”
楚飞剑指苍穹,一剑劈斩,他这一剑没有针对任何对手,却又像针对了一切对手,只是一剑而已,然茫茫剑意肆意挥洒,这一刻天地玄黄,八方唯我,那浩大的剑意似毁天灭地,又似开天辟地。
这才是乱天荒刀法的精髓,祸乱天地,破而后立,一切推倒,从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