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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叫出声来是多么的明智。
张阳将冯捷的手摆向了直对着庞笑脖子的部位,而冯捷毕竟胆怯,听到声音,判断了一下庞笑所在的地方,随即,尖头一歪,一棍子扎了过去。
木头刺在紧挨着庞笑脖颈的地方,将庞笑的脖子都蹭下了一层皮来。
庞笑看着尖头刺向自己,‘啊——’的一声叫,继而,就是剧烈的喘息。
与此同时,和他一起叫出声来的,还有刚刚出现在门口的宁王府来人。
“你们……你们玩儿的……”来人举着手,半晌都没有说出下半句话来。
如果不是被绳子绑住,想来,庞笑此时就已经会滑倒在地面上了。
“你疯了,你疯了。冯捷,你是真疯了怎么的?吓死我了……”庞笑念叨着,头上冷汗直冒。
听他害怕了,冯捷便将眼睛上蒙住的黑布扯了下来。
他说道:“你怕了就最好,早这样,也用不着如此多此一举了吧?不过,总算是二爷吩咐的事情,我可以交差了。”
庞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神色间充满挑衅的张阳,叹了口气,口中嘟囔道:“这傻子,也就是个当枪使的命了。”
庞笑被冯捷放了下来,张阳转身,迎上了宁王府的来人。
“请问几位是……”张阳客气的拱手问道。
来人说:“魏水是住在这儿吧?叫他一声,宁王殿下让他去王府一趟。”
“宁王有请?”张阳说道,“我家二爷不久前出门去了,要不,我帮几位找找?”
不管是谁去找,总归找到人了就好。
来人没有反对,任由张阳出门找人。
魏水并没有离客栈太远,始终在附近的一条街上独自走来走去。
张阳出门没多久,就找到了他。
在得知宁王叫他之后,魏水立马回到客栈,跟着前来找他的宁王府下人走了。
这么一耽搁,他到达内书房的时候,李士实和刘养正都早已到了。
那两人和宁王正在讨论着臧贤出事和驸马出京的事情。
“王爷,此事非同小可。臧贤出事了,我们在朝中损失了一大臂助。而且,此次皇帝派驸马出京,直奔我南昌而来,不知道是不是图谋不轨。凶吉难料,依我之言,还需早作准备为好啊!”
此时,即便是前几日反对仓促起兵的李士实,也不禁慌乱起来了。言语之中,都是催促宁王早作准备,最好早早起兵的事情。
刘养正和他难得有一样的看法。
一来,他本就认为江西巡抚出缺之时,起兵最为有利。
二来,他也认为,臧贤出事,驸马出京,对于宁王来说,绝对是噩耗。
“两位先生都这么看?”听了李士实和刘养正的看法,朱宸濠便又将目光转向了魏水,问道:“魏水,你呢?你怎么看?”
魏水没想到,在那两位意见如此一致的时候,朱宸濠还会问他的意思。先是一愣,随即心念急转。
前面已经有两人赞成提前起兵了,他如果再这么说的话,未免就显示不出他也是宁王如今的谋士之一。可如果他不这么说,又是否真的能够说服宁王听他的呢?
魏水没有把握,但他知道,绝不能和他们两人都一样。否则,总是和别人一样,朱宸濠就永远都不会重视他的意见。
想到这里,魏水便说道:“回王爷的话,虽然小的对此事并不是十分的了解。但刚刚,从两位先生的口中也知道了一些模模糊糊的事情。小的以为,二位先生说得在理,但是……”
本来朱宸濠并不认为魏水会有不同意见,只是看他站在一旁,就顺口问了他一句。谁知,他还真的像是有不一样的意见一般。
朱宸濠不免来了兴趣,“但是什么?你说就是了。”
魏水答应一声,说道:“王爷,两位先生,依小的所见,驸马出京不但不是坏事,反倒还是个好事。”
“好事?这从何说起?”朱宸濠有些困惑。这件事情,无论从什么方向来看,都绝对不会是好事情啊!不仅不是好事,还是大大的坏事。
魏水不慌不忙,将自己暗自分析的过程,从头到尾给朱宸濠讲解了一番。
朱宸濠虽然认为有道理,但他还是担心。
万一朝廷只是迷惑之策,是真的要对自己动手呢?如果不早做准备,那岂不是到时候会受制于人吗?
这时候,李士实和刘养正就纷纷站出来,反驳魏水所说的,好事多于坏事几率的‘谬论’。
李士实的言辞比较激烈,他本来就看魏水不顺眼,说起话来更是毫无顾忌。将魏水的言论统统都驳斥了一遍,甚至其中,并没有太多的理由,只是单纯的斥责而已。
相比之下,刘养正的说法,就温和了很多。
“王爷,学生以为,魏水所言,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如果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当然是好事。但如果不是,我们也需要早做准备才行。否则,到时候如果朝廷心怀歹意,我们就会很被动了。”
“嗯,刘先生说的是。”朱宸濠点点头,又问道,“那依先生之见,应该将准备的时日提前到何时?”
刘养正道:“算算日期,驸马一路上贪图游玩享受,走得很慢。不管是故意的,还是他性格如此,算起来,到达此地,都要是六月份了。所以,学生觉得,起事的日期应该提前两月,定于六月十三日。”
“六月十三日?”朱宸濠立马反应过来,“你是说,本王的寿辰上?”
“是,学生就是如此考虑。”刘养正说道,“王爷寿辰之时,全省高阶官员都要前来恭贺,到时候,王爷设宴宴请他们,将他们拖住。趁着各地群龙无首之际,行霹雳手段,到时候,未必有秋试时的时机那样好,但也绝对算是起事的好时机了。”
朱宸濠对此深以为然。
再见李士实不说话了,魏水也没有反对意见,索性,就将此事定了下来。
这么一来,朝廷的一时风吹草动,便让宁王的计划几次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