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上完坟说要回家吃饭补觉。”
果然如此。
程彧还真是会享受生活!
她嘴角微微一抽,吩咐女官。
“中午多加几道菜。”
她不能像程彧一样吃饱喝足,倒头就睡。
好在,内库已经堆满了金银财宝。
她可以开小灶,犒劳犒劳辛苦的自己以及唐相啦!
……
自从杨恪死后。
许均一连三日在天牢里日夜痛哭。
等到菜市口行刑那日,与家人见最后一面时。
张着大嘴流着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好似程实那日上早朝,一去不回,未留一句遗言。
不同的是。
程实的忠正不阿只害了自己。
而许均的贪赃枉法,与背叛大周,数罪并罚。
不仅被夷三族,还连累了九族被灭。
“冤枉啊!我们冤枉啊!”
“我都没有见过许均!我只是在他医馆里做事,卖了几十年假药!”
“我罪不至死啊!”
许氏族亲的求饶声,谩骂声,不绝于耳。
面对着平日里打着他的旗号作威作福,出了事却不能共苦的族亲。
不知是许均的眼泪流干了,还是想开了。
竟无声地狂笑着,迎接死亡的到来。
“陛下杀贪官咯!快来瞧哦!”
“贪官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
“现在终于轮到放他们的血了!”
京城的百姓奔走相告,鼓盘击碗,比过年还要开心。
抄家灭族收缴到国库里的银钱,萧九龄掏出一部分用来改善民生,安顿难民。
如今都不用张榜贴举报告示,赏银千两,看哪家粮铺卖掺了沙子的赈灾粮。
粮铺、医馆还有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
全部有规章可查,有源头可追溯。
再加上胶东王已死的消息,放出来已有三日。
京城已是前所未有的安定祥和。
“让让!让让!”
“让挖渠的劳工们过去!”
官差领着大批难民前往河道处施工。
这是程彧早朝上才提出的。
以工代赈。
荒废了多年的河道沟渠,应通尽通,工程量极其庞大。
抄没了众臣的家财,还有拦截了梁国细作的金银财宝都入了国库后。
加起来已有万万两之巨!
“光靠杀戮只能震慑住朝堂之上,唯有施以恩惠向下分摊财富,才能稳定住国本民心。”
“陛下舍得给百姓花钱,真是大家的福气。”
程彧特意在菜市口旁边的酒楼,定了个窗户正对行刑台的位置。
下了早朝便前来观刑。
看着菜市口人来人往,有人迎接灰暗的死亡,有人奔向未来的光亮。
歌功颂德一下,不为过。
毕竟陛下派来随同观刑的女官,还在旁边站着呢。
“公子,你别光说话,你快吃。”
坐在他对面的果果,将一碗甜豆腐脑推了过来。
程彧瞬间没心情歌颂了。
因为豆腐脑他爱吃咸的,但他又不能浪费粮食。
“甲申兄,你看什么呢?”
“大人,这许均挨了一百多刀,还能一声不吭,也算是一条硬汉了!”
萧甲申嗑着瓜子啧啧称奇。
一副假装不知道许均哭哑嗓子的模样,让程彧直接把豆腐脑端到他跟前。
“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会夸人,这碗豆腐脑必须你来喝。”
“谢谢大人……呃,齁甜!果果小姐你放了多少糖浆?”
果果不满地嘟了嘟嘴,同时狐疑地看向自家公子。
公子以前可爱吃甜豆腐脑了,最近怎么换口味了呢?
程彧别过脸,假装没看到果果的困惑。
不时地跟着下面的百姓们,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好!”
随着许均的最后一口气咽下。
由程彧掀起的除贪大案,彻底地落下了帷幕。
次日。
程彧以偶感风寒为由,一口气请了七天假。
到了第八日。
他又请了三天。
说要调整一下疲惫的状态,才能以最佳的精神,继续为大周效力!
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的程彧,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向大家解释。
“不是我不思进取,而是我身兼数职,实在忙不过来。”
根本没听他解释,埋头吃饭的果果和鱼姬对视了一眼。
继续埋头吃饭。
而程彧还在试图用举例子的方式,说服大家。
“比如,朝堂上大家为了争夺陛下好感,能够升官,根本不给我喷他们的机会。”
“比如,衙司除了来了一个算账的,每天闲着没事擦算珠,根本没人让我管。”
“再比如,内库里放着的一千七百块半成品极品玉石,还需要鱼姬你加工打磨。”
噜噜噜噜……
想要笑话程彧找得借口太冠冕堂皇的鱼姬,扒饭的筷子挥出了残影。
“大人,我吃饱了!”
“辛苦你带着新买的那些婢女,日落前磨完二百块。”
鱼姬掉头回来,又拿了一个肉包子塞进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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