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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月湾别墅群,是帝都富豪云集的一处住宅区,时沫家就在这里。
前些日子,傅尘阅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也买下了一套,就在距离时沫家半公里的地方。
时湛得知后简直就像防贼一样防着他,勒令妹妹没事儿不要瞎溜达,出门就让汪叔送,不给傅尘阅一丁点的机会。
昨天凌氏的宣判出了结果,傅尘阅知道时沫肯定高兴,便约着一块儿出去玩儿。
为了让大舅子放心,他还特意叫上了谭文松和秦封,而时沫这边,也叫上了唐诗和赵蓉,季苒又去拍戏了,所以没法带她。
六人玩到晚上十点,被刚应酬完的时湛神情淡淡地赶回了家,各找各妈。
时沫心里高兴,喝得多了些,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她倒腾包包的时候发现昨天傅尘阅的车钥匙在自己包里还没拿回去。
她先是问了傅尘阅在不在家,得知他今天休息后便准备给他拿过去,想着过去就几步路,时沫便换了身浅色运动服跑步过去,权当锻炼了。
浅月湾的治安很好,再者又是白天,时沫脖子上挂着运动耳机一路心情很好地小跑着,在拐过一个弯经过一片小公园时,她没注意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鼻子磕到的地方坚硬温热,时沫哎哟一声捂着酸酸的鼻头往面前人脸上看去,黑色工装连体衣下的身材较瘦,在初秋尚且不冷的情况下将脖子都捂了起来,再往上,是黑色的口罩,然后…
!!
当时沫看请口罩与帽檐之间的那双眼睛时,心头警铃大响,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几乎是瞬间就布满四肢。
是凌阳!
还是武装严实眼神阴鸷的凌阳!
在时沫撒腿就要跑的时候,凌阳一直垂在身侧的手忽然一抬,手里有个喷雾瓶子朝着时沫脸上喷洒而来的同时,是他阴测测的声音:
“时沫,你跑得了吗?”
要完!
时沫在脑袋昏迷之际,心里生出一股似曾相识的危机感,下意识的,她用指纹解开手机锁,垂眼昏迷时匆匆往手机上瞥了一眼,也不知道给谁拨了过去。
反正当她彻底失去意识后,手里的手机也当啷一声掉在了一旁的草丛里。
凌阳接住倒下去的时沫,打横将她抱起抬脚就走。
来得时候他早就踩好了点,能够从一处偏僻的角落错开巡逻的保安离开,至于头顶无处不在的监控,呵,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要死的。
傅尘阅正在厨房洗水果,堂堂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傅爷为了给喜欢的女孩一个好的印象,在时沫打来电话说要给自己拿钥匙的时候,就飞速检查收拾了一下家里本就整洁的卫生。
再把保姆每天都买来的进口水果一一清洗干净,只等时沫来了吃。
兜里的手机专属铃声响起,他忙擦了擦手按了接通,一出口的声音都带着低淳的笑意:“到了?门没锁,直接进来。”
回答他的是电话那端的寂静,傅尘阅拿开手机看了下,确实是时沫的来电,他又耐心问了声:“沫沫?怎么不说话?”
电话那端依旧安静,隐约还能听见汽车鸣笛的声音。
不知怎的,傅尘阅心头一痛,他几乎是夺门而出往时沫家方向而去。
一路上的焦急呼唤都没能从电话那端听到回音,傅尘阅立即挂断电话给附近的保镖,“速查整个小区,时沫可能出事了!”
吩咐完保镖,傅尘阅又再次拨通时沫的电话,这次却没人接听,他的心顿时如坠冰窖,捏在手里的手机屏幕都快要爆屏。
时沫,你不能出事!千万不能出事!但愿这只是你跟我开得一个玩笑…
他长腿疾驰在小区的人行道上,忽然被远处隐隐约约的铃声吸引去注意力。
虽然他们的手机大多都是同一种来电铃声,但直觉让他认为,这就是时沫的手机。
傅尘阅在路边的草丛里发现了孤独叫嚣的手机,旁边静静躺着他的保时捷钥匙。
她真的出事了!!
傅尘阅目眦欲裂地看着手里的手机和钥匙,在冲破胸腔的害怕和愤怒交替涌动过后,他丢失的理智终于回笼一丝。
如猎鹰一般的凤眸迅速锁定不远处的一处监控,傅尘阅压住心底的恐慌召来保镖,让一队人去查监控后,带着另一队人立即开车往小区外而去。
同时,他还是严肃的将时沫失踪的事告诉给了时湛。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他要尽快找到时沫,若不是因为她今天要给自己拿什么该死的钥匙,她就不会出事。
若不是他没有亲自去她家接她,她也不会出事。
都怪他!
保镖的办事效率很高,或者也可以说劫走时沫的人根本就没想着隐藏行踪,傅尘阅看着手机上那个抱着时沫离开的黑衣男人,砰的一声砸烂了劳斯莱斯的车窗。
“找!就算把帝都翻个遍,也要最快速度找到这个人!!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是!”
…
帝都盘根错节的车道上,一辆橙黄色的出租车以超过限制车速的速度疾驰在车流里,引来一路的喇叭声和谩骂。
但驾驶出租车的司机却丝毫不在意,他只管脚下油门轰到底,一路驶离市中心。
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一帧一帧跳跃在司机的脸上,那张被口罩和帽子遮得只剩下一双眸子的眼底,透着无尽的疯狂。
光晕在车子转弯的时候投到车后座上熟睡的人身上,女子一身浅色运动服,无知无觉地蜷缩在后座上。
就算是车子偶尔的颠簸,也未能吵醒她。
凌阳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上的人,眼底的杀意和疯狂越来越浓郁。
车子不知七拐八拐地走了多久,直到太阳渐渐西落的时候,才停在一处废旧的工厂里。
凌阳打开车门先是开了后备箱,从里面拖出被他捆住手脚同样昏迷的出租车司机随便扔进一间库房上了锁,然后才返回到车里拖着时沫下来。
他弯弯绕绕经过好多房间,最后将时沫带去厂里最高的一处楼顶扔在地上,楼顶废弃的水桶里积攒了不知道多久的雨水,凌阳丝毫不留的全部倒在时沫身上。
冰冷的寒意和充满鼻腔的恶臭把时沫从深度昏迷中唤醒,她皱着眉头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眸子,入眼看到的就是背对着夕阳站在她跟前的凌阳。
时沫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昏迷前发生的事在脑子里快速掠过,她明白过来,凌阳绑架了她。
还真是狗急跳墙,时沫强装镇定地冷声道:“凌阳,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在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