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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时沫下到一半台阶时,裙摆因为被苏妍熙不小心踩住,她低头看时手心搭着的手臂忽然一空,紧接着身边人就发出一声尖叫滚下楼梯。
“啊!!”
走在最前面的傅南初被苏妍熙砸到,两人叽里咕噜滚了下去,傅南初垫在底下,摔得龇牙咧嘴眼冒金星。
时沫被紧随其后的赵蓉一把拉进怀里,才得以不会被苏妍熙带下去。
而这惊魂的一幕,正好被一楼的客人尽观眼底。
顿时,来自四面八方的惊呼声包围了楼梯上下的四个人,傅尘阅是最先跑过来的,他看到楼梯中段安然无恙的时沫后大松一口气,然后才和同样赶来的傅南景一人一个扶起摔在地上的两人。
傅尘阅抢先扶起受伤最重的傅南初,拧着眉问道:“怎么回事?这么大人了走路都能摔了。”
好在客厅都铺了地毯,傅南初头没撞到,但是身上多处挫伤让她疼得眼泪直打转,听着傅尘阅带着责怪的口吻,她眼泪顿时汹涌的流出来:
“我哪知道啊,我正常走着,妍熙姐不知道怎么摔了,把我连带着摔下来,大哥,快让家庭医生给我看看,我要疼死了。”
傅尘阅沉着脸看了眼靠着傅南景隐忍疼痛默默流泪的苏妍熙,摆摆手让齐叔去喊家庭医生过来。
傅老爷子拄着拐杖脸色不虞,他的寿宴上出现这样的事,那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老爷子走到人前,其余人都没再说话,抱着或看戏或同样疑惑的态度等他处理。
“怎么回事?”
时沫这会儿也和赵蓉走到楼下站定,傅尘阅接替赵蓉的位置将她护在身边,他也换下了之前的纯黑色西装,这件青果领的黑色西装衣领是红色的绸缎质地,和时沫身上的礼服交相呼应。
赵蓉耸耸肩,“不知道,这个得问苏小姐,她是怎么摔得?”
“妍熙丫头,你说。”傅老爷子凌厉的目光扫向苏妍熙,苏妍熙抱着自己的一条胳膊面色是惊吓过后的苍白,被老爷子点名后,她目光下意识地看了眼时沫,然后又快速低头闷声回道:
“爷爷,是我不小心踩到了时小姐的裙子,时小姐拽裙子时我不小心绊倒的,不关时小姐的事。”
她率先认下过错,柔弱的外表很有迷惑性,但话里句句不离时沫的叙述,却让在场的人将目光锁定在了时沫身上。
风光受宠的现任,被嫌弃赶走的前任,种种纠葛联系起来,好似一场宫斗大剧,男人们心思没那么活络,还在想着赶紧让医生看看。
但那些贵妇人却不同,她们哪个不是从万花丛中拼出来的,一眼就听出了苏妍熙话里的真实意思——是时沫看不惯她,将她趁机推下来的。
众人的有色眼神让时沫嗤笑一声,她勾起唇角一脸天真的问道:
“哎哟,苏小姐摔傻了吧,我左手扶着栏杆右手放在你的胳膊上,哪里来得第三只手去拽裙子,你倒不如说,我是看你踩脏了我的衣服,然后心生恨意将你推下来的呢。”
赵蓉抱着胳膊在一旁帮声:“呀,原来沫沫你这么记仇,那我刚刚拉了你一把,你不会因为手疼了就记恨我吧?”
“说不一定,你小心点哦~”时沫朝她眨眨眼俏皮地回了句。
苏妍熙被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噎住,人群中的议论声已经偏向她们的说辞,她索性不再辩驳,脸色苍白虚弱:
“时小姐家世显赫,怎么会因为一件衣服跟我置气,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楼梯,还连累了南初妹妹,爷爷,事情就是这样的,先让医生给南初妹妹看看伤吧,她伤得比我重多了。”
傅南初疼得眼前都冒着金花,她被傅尘阅扶起后就交给了赶来的孙盼,此时窝在孙盼的怀里哼哼唧唧叫个不停,一听苏妍熙说不过时沫把所有过错都自己认下后,当即不干了。
她抬起手臂时手肘疼得发颤,但指着时沫的方向却丝毫没变。
“时沫,妍熙姐好心扶你下楼,你怎么能倒打一耙,她在这楼梯上都走了多少回了,又怎么会失误摔下来,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直说,用不着做这些伤害人的事!”
“傅南初!闭嘴!”
傅尘阅冷声喝止傅南初的指控,“说话要讲究证据,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沫沫做的?”
“我…”傅南初不服气,她走在前面哪只眼睛也没看见,但她就知道是时沫推的妍熙姐,然后妍熙姐再不小心带到她的。
“这还用看吗?除了她还有谁总是针对妍熙姐。”
傅南初的嘟囔被在场很多人听到,他们看看时沫,再看看苏妍熙,最后将目光定在了与她们分别有瓜葛的傅尘阅身上。
时沫也看向他,对上他投来的目光后表情淡然:“我说我没有推她,你信吗?”
“我自然信你。”傅尘阅牵住时沫的手,眼里的信任在转向傅南初和苏妍熙时重新恢复严厉。
“你们先看医生,是非曲直我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我记得前几日为了监测爷爷有没有按时吃药,我让齐叔特意悄悄装了个隐形摄像头,应该能照到楼梯,等一下让齐叔把监控找来,自然真相大白。”
被提到的齐叔一脸茫然,但他到底是洞悉人心的管家大总管,在对上傅尘阅的视线后刹那反应过来,跟着附和:
“是,我一会儿就去调出刚才的监控。”
傅老爷子布满褶皱的眼睛微眯,他看见在齐管家答应后,苏妍熙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虽然一瞬即逝,但把她当亲孙女疼的老爷子却看得分明。
难道…
傅老爷子沉声问他:“你什么时候装的,我怎么不知道?”
“都说了是偷偷装的,怎么能让您知道呢,我不光要监测您一天有没有乱吃东西,还顺道能看看您成天都跟谁待在一起,怎么现在眼神越来越不好了。”
傅尘阅歪歪脑袋,一副混不吝的模样让傅老爷子直接拿起拐杖抽他,“小兔崽子,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站着说。”傅尘阅没避没让,傅老爷子打在身上的力度看似雷声大,实则雨点小。
傅爷虽气人,但却是傅老爷子眼中最出息的一个子孙了,打坏了这偌大的家业谁来管。
就是时沫有些心疼,想着上前替他挡一挡,却被傅尘阅牢牢护在身后不得上前。
祖孙打闹间,苏妍熙越来越虚弱的声音响起:“爷爷,今天是您的寿宴,您别为了我这点小伤大动干戈,我…”
话未说完,苏妍熙眼睛一闭软倒在傅南景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