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慈安宫的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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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天，又到了请安之日。

若璃与月欣又是分开行走。见月欣快离开时，若璃寻了时机与她搭上话。

“嫔妾参见淑仪娘娘”若璃恭敬地请安，此刻正是在落霞轩的大殿门口，若璃的举动让月欣诧异。

月欣面无表情地说道：“请起吧，温嫔。”

若璃小心翼翼的问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月欣不耐烦的回答道：“本淑仪还有事儿，简单点儿说。”然后走在前面，返回主殿。

月欣示意宫人全部退下，若璃唯唯诺诺的跟在身后进殿。

过了片刻，只听得里面屋内传来了摔杯子的声音，然后便是月欣的骂声：“你一个无宠的嫔位胆子倒是不小，有什么资格与本淑仪说恩宠？本淑仪得宠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不就仗着贵妃与丞相的面子吗？不过依本淑仪之见，他们似乎也没有那么在乎你吧？还担心本淑仪的恩宠留不住？不就希望本淑仪将你推至龙床上吗？什么需要自己宫里的人来留住皇上，你当我是傻的吗？有了皇子，本淑仪的恩宠就不需要别人来帮我留。”

片刻之后就见月欣气冲冲的走了出来，脸上满是嫌弃之色，若璃跟在身后脸色惨白，走路狼呛，二丫见状，赶紧前去扶着若璃。月欣坐上銮轿扬长而去。

若璃在身后看着月欣离开的委屈的模样惹人怜惜。孙嬷嬷上前与二丫一左一右扶着若璃，见四下无人孙嬷嬷对着若璃苦口婆心到：“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愿你能出淤泥而不染，这才是福气。”

若璃心下感激，握了握孙嬷嬷的手，三人往慈安宫走去。

这些道理若璃岂会不懂，只是有些事情必须有一个过程。

慈安宫一如往常的热闹，虽然谦妃出身很好，但也不见其娇纵为人安静知礼，反而惹人喜爱。

待得太后至，众妃请安：“臣妾参见太后，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慈祥的笑了笑，叫到：“都起来吧，你们来的也太早了些。这些天儿都有心冷了，哀家也想睡睡懒觉，今后的请安延迟一个时辰吧。”

淑妃乖觉，逗趣到：“太后娘娘，臣妾这可不愿意，臣妾还是早日来哪怕在太后这儿坐着，臣妾也觉得神清气爽！臣妾乐意在这儿等您，您安心睡懒觉就是。就是怕臣妾冷着了，给臣妾送一个暖手的炉子就好。”

太后欣喜：“你这个丫头原来是讨赏来了，若是你下次还来的这么早，哀家就将鲁国公进贡的狐皮火炉送与你。”

淑妃大笑。皇贵妃撒娇道：“太后，臣妾也要。”

太后连连点头：“好，也给你一个什么事儿都不愿意委屈了去。”太后表面责备却笑达眼底，是真心开心。

月欣说道：“太后，臣妾见您高兴，想借着你的好心情，为咱的小皇子，讨个赏赐可好？”

太后豪爽的答应：“行，你说。想为哀家的小孙孙讨论什么去？”

月欣笑道：“臣妾知道您的小佛堂有全本的手抄的孝经。臣妾的胎儿已经近四个月了，太医说可以听听胎教了。臣妾想天天为她读孝经，让她做个孝顺皇上的好孩子，可好？”

只见太后的脸色略有些伤心，月欣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着急的问道：“对不起，太后是不是臣妾说错了什么惹太后不高兴了？”

太后摇摇头，脸色也不似先前一般开心了：“是哀家想到了云德妃那丫头，也是个苦命的。都四个月了，也没能保住。身子居然弱成这样，如此多的保胎之药吃下去也没有保住。哎，可惜了。”

月欣满脸惋惜到：“就是，德妃娘娘每个月的保胎吃药就没有断过。不过臣妾那日在艺录台也是见德妃娘娘没有什么气色，精神也不太好。臣妾当时还特意嘱咐她要多注意身体……”

太后诧异。不相信的看着皇贵妃：“真的？德妃的气色一直不好？”

皇贵妃心里一暗，思了片刻，回答道：“臣妾之前也有所耳闻，一直以为是怀孕之人都如此，心情所致，所以臣妾听戏之日也命人去请了德妃，原本以为素来爱看戏的德妃能有一个好的心情。对她能有所帮助。没想到德妃依然还是不好。是臣妾无能，没弄保护后宫嫔妃。”

洛良妃说到：“听皇贵妃这样说，臣妾倒是想了起来，前几日臣妾曾与德妃相遇，那时臣妾便见她脸色不佳，询问与她，据她所说她每日都噩梦连连睡得非常不好，而且似乎吃药也没有什么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太后皱眉：“来人，去传德妃，若是德妃来不了，便传她的贴身大宫女。”

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应是，遣人去传德妃。

大家相对无语。不一会儿，云德妃的宫女前来。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各位小主。”宫女规规矩矩的扣头请安。

太后见是夜嬷嬷，问道：“你家德妃如何了？”

夜嬷嬷跪着回答道：“回太后，娘娘现在暂时还不能下地，请太后恕罪。”

抬头太后摇头：“罢了，哀家夜不过有些疑问，问你问她都一样。”

夜嬷嬷答到：“是，奴婢不敢隐瞒。”

太后问道：“你家小主自怀孕后是什么状态。如今你一一道来。不可有一丝遗漏。”

夜嬷嬷恭敬的答到：“是。娘娘开始的两个月还好，只有一些正常的妊娠反应，只是第三个月开始，每天更加的嗜睡。起初奴婢以为没有大碍，便经常给娘娘熬一些汤药给她补着。快四个月的时候，娘娘经常吃不下东西，腹部隐隐有涨涨的感觉，太医说是娘娘吃了后没有多走动，积食了。于是，后来奴婢们就轮流陪着娘娘经常走动。直到去听戏的那天，起初娘娘只是有些不舒服，不敢扫了大家的兴致，于是忍着没说，谁知道后来竟然会流产……”

太后了然，问道：“太医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德妃的不对劲吗？”

夜嬷嬷回到：“没有”

皇贵妃有些微怒道：“你是说是本宫邀请德妃看戏看错了？”

夜嬷嬷连忙扣头：“奴婢不敢，奴婢没有那个意思，绝对没有。请皇贵妃恕罪。”

皇贵妃不满。宣贵妃问道：“即是如此，那便是德妃自己的问题？”

夜嬷嬷不敢再说什么，也不敢同意贵妃的说法。

太后说到：“哎，如此说来确实是德妃那丫头没有那个福气。来人，将本宫的贴身福袋给德妃送去。愿能增加一些她的福气，早日再次怀上孩子。”

若璃隐隐的觉得不对，可到底是哪里不对，若璃现在实在是想不到。

只见月欣说到：“德妃姐姐能得太后的庇护，想必必能早日再有孩子的。臣妾前段时间去佛堂，为孩子求平安，无意中见到了这个白玉做的送子观音，臣妾便随身携带着，臣妾也想把这个送给德妃娘娘，愿娘娘能早日康复。”

说着便将手里的送子观音给了林嬷嬷，林嬷嬷拿了这个观音给夜嬷嬷。夜嬷嬷接过手，见到观音的瞬间，一惊。

月欣见状，问道：“怎么了？怎得嬷嬷如此吃惊？”

夜嬷嬷瞬间恢复了平静：“没什么，奴婢见娘娘将如此贵重的礼物送给我家娘娘，奴婢替娘娘谢谢淑仪娘娘。”

月欣摇摇头，说到：“说来也奇怪，自从我有了这个送子观音，闻着上面的香味，竟是比平时好睡了很多呢。”

宜贵嫔笑道：“那德妃可得好好谢谢你了，对了，太后，您的小佛堂是不是有全本的弟子规？嫔妾想借了去拿去练习字体，皇上说想让嫔妾学习写字呢。”

洛良妃诧异，所有所思，然后将话题再次转移：“宜贵嫔想学写字，太后自然是不会吝啬的。是不是？太后！不过，臣妾比较有兴趣的是刚才淑仪说的，一个送子观音，怎么会有香气？你在哪儿拿的？我也想要一个呢。”

若璃心里暗叹，果然是宫中的高手，这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的钥匙，不愧是洛家的人。

若璃眼见时机差不多了，说到：“姐姐之前不是说怀孕之人不能闻这些香吗？”

月欣一惊：“可是这可是从佛堂拿的，怎么也不会有问题的。”

淑妃突然说到：“臣妾想起来了，太后，臣妾在德妃身上也见过这个玉佩。”

夜嬷嬷一惊，连忙说到：“是的，奴婢想起来了，德妃娘娘一个月的时候尚不知自己孕，于是去佛堂上香的时候，是一个法师给娘娘的，娘娘觉得是个好东西，便留着了。知道怀孕后也就没注意它了。”

太后猛的一拍桌子：“为何刚刚不说？”

夜嬷嬷惊吓。连忙扣头：“请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啊。奴婢只是一时没有想起，求太后恕罪。”

皇贵妃说到：“一时忘记？夜嬷嬷，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做事儿也如此不用心？”

太后大怒，吼道：“来人，传花太医。哀家倒要看看，这到底有什么花样在这里面。居然敢把这种小把戏玩到哀家的面前，哀家还真就不能不管了是吧。好，那哀家就给你们一个榜样。”

传旨的人离去，月欣不明所以得看着太后：“难道这个送子观音有问题？”

宣贵妃严肃的说到：“难道淑仪真的单纯的以为这只是个送子观音而已？你若是没有怀疑，又岂会有今日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