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浅身子缩了缩,语调之间带着颤意,“教官……”
“嗯?”
“我不喜欢……”原浅唇间还是血红的一片,微弱的光线下看着有几分妖艳的美。话语怯怯的,她道:“教官,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头发的。”
商述泽的手一定,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悻悻然把手收了回来,不知因何,那一刻心内竟是有股失落,不明显,却真实存在。
很快有车子朝着这方向探来了车灯,原浅先前中的迷药效果还未过去,这会儿她眯了眯眼,两只素手搭在了商述泽的肩头。
手心下是裸露的肌理,很结实,想来是在部队之中历练出来的。有一片刻,原浅脸上泛滥开来几许羞窘。下一刻,她晕晕乎乎地往商述泽臂弯里蹭着,似是觉得冷了。
“商教官,怎么回事呢?刚听到你打电话过来吓得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银白色的法拉利停下,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白上衣黑八分裤的男子。
“蔡教官,麻烦你了。有个丫头出了点事,如果可以的话还要麻烦你送我们回去了。”商述泽说着下意识地看了怀里的人儿一眼,这才见原浅眯着眼,小脸上还带着不安。
点点头,蔡良也不过问那么多了,只道:“商教官,上车吧,正好我家在这附近,现在家里也就我一个在,我看你们两还是先到我家里换身衣服什么的再走,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
对于蔡良的好意,商述泽没有拒绝,只道了声谢。
蔡良开车的技术四平八稳的,商述泽抱着原浅坐在了后排的车座。整个脑袋倚在了商述泽的胸口,原浅的手抓得他的肩头有些疼。
两人靠得进,原浅发上淡淡的香味儿便入了商述泽的鼻梁中。商述泽偶尔会朝身侧扫几眼,每每看到女子那微微蹙着的眉头。
车子一个转弯,女子不由自主地往商述泽身上压进了些。意识迷糊不清的,原浅只觉得胸口有些闷,似是撞到了什么坚硬的壁垒上。
“商教官,你们排训练的进度挺快的呀,过两天连里搞定向越野,期待我们两排的学生能好好交流一番。”前头开车的蔡良忽然开了口。
商述泽的胸膛上压上了女子一对峰峦,即便隔着一层衣料,那温软与弹性仍是可以明明白白地被感受到。一瞬间,呼吸竟是紊乱了几分。
商述泽强迫自己将原浅的身子掰正了来,这才应了蔡良一句:“那是自然,蔡教官训出来的学生定也不差的。”
“对了,商教官,我们汉南这边有意派部分精干特种兵到京城那边去,在京城学习工作一段时间,商教官要不要也申请调来我们汉南这边的军区?我就觉得吧,老呆在一个地方也没意思,要是名额足够的话,我也要申请调去京城那边工作一段时间。天子脚下,想想就觉得倍有干劲。”蔡良说得起兴,就差没用手比划上几下了。
原浅的上身缓缓滑落到了商述泽的腿上,枕着商述泽的腿,她一席长发披散,身子软软的,商述泽推了她两下,却是被她微恼着拍了一下。明明眼睛愣是没睁开,却是一个打人一个准的。
苦笑着摇了下头,商述泽索性不去管她了,“蔡教官,我只是临时被拉来凑数的,说起来干咱们这行的到处跑是常有的事,而且我在部队里的工作算是比较多,短时间内要走人是不太可能的。”
原浅觉得空气有些稀薄,于是微微转了下身,让自己一张素脸正面朝上。
死丫头你够了!几度被摩擦,商述泽身下不由得有了些反应。可恶的丫头,真当他是柳下惠呢?蹭蹭蹭地跟只猫似的,真想抓她起来好好修理一顿。
偏偏这时候车子停了下来。眼前是一幢小洋楼,看起来这蔡教官家里生活还挺滋润。
商述泽笑笑,拍了拍原浅的脸。
“小丫头被人药晕了,蔡教官,你家里有什么没用到的房间可以让她休息一下么?”蔡良过来开了后座的车门,商述泽的手下意识地捞了原浅一把,正好让她胸前的风光隐于暗处了。
蔡良点头,“家里还有间客房可以用,正好让这位小姐休息。商教官真是懂得怜香惜玉,不像我这个大老粗的。”
商述泽点头示意蔡良带了路。进了房内,他朝着那床榻的方向去了。蔡良下去楼下下面条了,说是等原浅行了可以吃点。
果然,有点薄了。看着那上衣下挺立着的嫣红,商述泽暗骂了自己一声流氓。
给原浅盖了被子,商述泽又是找了毛巾将她唇边的血丝给拭去了。想起早先见到的那一幕,他眼底的狠辣瞬间飙升。
本来今晚他是被排里几个男生约出来打火锅的,没想到一行人分手后瞎逛逛,他竟是意外看到了一道颇为熟悉的倩影。尚在想着要不要上去看个清楚,不过这么片刻功夫那女子便已是失了踪。之后走走停停地越发觉得不对劲,找人问了好一阵子后才打听到了原浅被人带到了那条昏暗的小路。
没想到会是那天在酒吧碰到的那男人,呵,他倒是要看看——那男人究竟有什么资本可以嚣张!
“不走不走……”睡梦中那颤意仍未消减,原浅本是停下了的泪水,这下子又是汹涌澎湃了起来。
商述泽的大手被抓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呜呜……别碰……放开我……好脏,不要碰……我,求你,求你……”原浅陷入了一场梦靥之中,梦里有个男子笑的瘆人,她好怕好怕,那个人扯了她的衣服丢掉,还用那只咸猪手摸她的粉肩,“呜呜,你会不得好死的……魔鬼,魔鬼……”
哭得越发伤心了起来,原浅蹬着腿,身上的被褥便被她给踢开了。衣服被她撞得有些乱,隐隐有莹泽的光在流动——是那细致雪凝的肌肤,看起来真真是美丽至极。
商述泽摇醒了她,坏丫头,再这么被她勾引下去,指不准他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
“教官,呜呜,有坏人……我好怕,我求人救我……没有人理我,呜呜……”抽噎个不停,原浅挣着要坐起身来,好不容易坐起来了,她却还是不清醒得很。
突然间看了一眼自己所处的环境,理智有片刻的回归,她在心内快速思考到:这里是哪里?不过教官应该是好人吧,那她要先去洗澡!她不要自己的身上还残存着那个坏人的气息,不要不要!
原浅爬着,险些便是头重脚轻地栽倒在地,商述泽眼疾手快一把勾住了她,却好巧不巧地将手臂探到了一个不太适合的位置。
铁壁之上是那酥软的胸,很大,目测接近D杯。
“乱动什么,你先前中了迷药,如今药效应该还有残存的,要干什么,说。”整个将原浅重新放到了床上,商述泽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笨蛋,知不知道要是磕到头了没准能嗑成小傻子的?
欸,不对,他管她那么多做什么?
商述泽的脸色有些懊恼。原浅瑟抖着看了他一眼,潜意识里便以为教官这是厌烦了自己了。她不怕他厌烦,只是觉得自己做人做得有些失败了,连一个认识不过半个来的月的人也讨厌上她了。
只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原浅眼里的惊惶还在,那一点点几不可查的小依赖则是转眼即逝。
她是原浅,还是过去那个笑得温柔清浅,心底却一片荒芜的原浅。
其他的人,其实她真没有多在意。害怕失去,所以只能不去喜欢,不去在乎,不去计较……
若是妈妈不在身边,原浅,便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商述泽敏感地感觉出来了床上女子的排斥与疏离,俊朗的眉角皱了皱,他不自觉地放轻了语气,“说吧,你想做什么,我曾经说过,有麻烦找教官,你……”
原浅没有看他,只是低埋着头,半响才低低吐露了一句:“我只是想洗个澡而已的,教官,你不用管我了。”自己一个人,我很习惯,真的,很习惯……
“我去给你找衣服,你现在床上躺多会,别乱跑。”光着上身商述泽也有些不自然,这么说完他立马动身离开了。
蔡良听说小姑娘醒来了,也挺热心地去找了一套妹妹的衣服出来借给原浅。至于商述泽,蔡良则是找了件自己没穿过的上衣给他。
大老远的就能闻到那香喷喷的面香,若非晚上吃过了,商述泽没准会想停下来蹭个饭什么的。
原浅不见了,有一刹那,商述泽感到惊慌。可很快,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让他镇定了下来。在心内暗道了几声这丫头不听话之后,他走到床边暂时落座了。
原浅有些虚浮,整个人站立得并不稳当,她似是随时都会跌下来一般。眨了眨眼,她晃晃脑袋,再是用着自己所有剩余的气力擦洗着身子。
水流蜿蜒而下,流淌过她的心口之时,也将那上头一块婴儿巴掌大小的纹身暴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时钟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