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死了,裂空也死了。此乃我古华千古之浩劫,值此时刻,我希望朝内各支脉齐心协力共度时艰。
如果有谁不识好歹,这个时候还玩听调不听宣的那一套,莫怪老夫我不念情面,先送他去见各位祖师。”
古华王朝王都,昔日王主宝座之上,一笼罩在无尽黑暗中的黑衣中年冷峻的言语响彻在大殿之中。
此人正是古华三王中最后一尊王者,昔年叱咤北域无敌手的暗黑王。
“王朝大难临头,我等自当齐心协力,还请暗黑王放心。”
“是及!还请暗黑王放心,我等必将齐心协力,面对那大凶我等该如何应对,还请暗黑王示下。”
见自己身前的后辈们还算识大体,暗黑王点了点头说道“下令,八大重镇余下核心人员全部撤回王都。
那强人能毁灭有莲华跟裂空坐镇的锁龙峡等重镇,余下的那些重镇在他眼中也就是一盘菜,没必要继续牺牲我古华王朝的精锐去帮那强人打响名声。
除此之外,传令麾下各大附属宗门,让他们全员尽出带齐底蕴来王都尽忠。
不来之人与打马虎眼之人,待到我古华王朝他日空出手以后,便发起大清算,我古华王朝的庇佑是有代价的。
另外,通知元老阁让他们做好准备,这一战我古华输不起,那些底蕴若不用到刀刃上还不如没有。”
千年前也曾坐在圣主之位上的暗黑王安排起来井井有条,片刻时间便将古华王朝现有的力量汇聚到了一起,这弱枝强干的手段玩的真心溜的很。
“暗黑祖师,我这有一个消息不知道能不能帮到宗门,南域那边来了一伙人,领头的是紫光王族的小王子,传闻它身上留有紫光祖王的留下的底牌。
若是能想办法让它与那强人起冲突,乃至解下生死之仇,我古华王朝就凭空多了紫光王族这一实力雄厚的外援。”
对于殿内门人的提议,暗黑王皱着眉头想了想“同为圣地,与有紫光祖王在世的紫光王族相比,我古华王朝终究还是差了一点。
往日井水不犯河水时,我古华王朝在紫光祖王面前虽需要谦逊一二但地位上依旧可平起平坐,关系到位的话,未尝不能借助它的力量来迎敌。
而今,我古华王朝面对那强人已经落入下风,我等若以算计的方式求助于紫光祖王,只怕事后会前门赶狼后门迎虎!”
怕紫光祖王胃口太大的暗黑王思虑再三还是拒绝了门人的提议。
同属圣地级,他不信紫光祖王与紫光王族没有扩张势力的想法。
在确认那强人并非祖王、圣贤一流情况下,他宁愿消耗一些宗门的底蕴,也不愿意引狼入室。
再有一个,东荒北域乃是人族一代又一代强者无惧艰难为人族打下来的基本盘,这里的主要势力以人族为主,他古华王朝若是贸然将紫光祖王与紫光王族引入北域,只怕没过几日便会被北域的圣地、世家联手铲除。
东荒北域是人族的净土,容不得万族来这里插手立足。
全力运作起来的古华王朝只用了半天便将暗黑王安排下去的事情全部做好,只不过,就这么半天功夫王禹又灭了古华一座重镇。
因为城中连个像样的高手都没有,王禹甚至坏了他出场便有天劫相随的规矩,直接一巴掌将那座重镇拍进大地。
自那座重镇中古华王朝主事之人的脑海里,获取到暗黑王下达的指令后,王禹停下了赶往下一座重镇的脚步。
“汇聚所有力量于王都,这是逼我进行决战啊!”眯着一对星眸,王禹看清了暗黑王的打算。
不过,初衷未改的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为难之处,不论那位暗黑王下不下达这些指令,他终有一日还是要杀上古华王都的。
不过,这次可不能继续莽下去了。
往惜他敢四处浪随意莽,是因为他断定古华王朝没办法在王都之外的地方,拿出能够威胁到他生命的人或东西。
既然生命有保障,浪一浪又何妨。
而今,他若前往古华王都客场作战,却是不敢拍着胸脯说古华王朝没有能威胁到他的底蕴。
作为一个传承了两万年还越来越兴盛的圣地,有人要是告诉王禹古华王朝里有活着的圣贤隐世不出王禹丝毫都不会意外。
当然了,一尊实力一般的圣贤还危及不了王禹的性命,但若不做任何准备就冲上去莽一把,只怕到时候要灰头土脸的无功而返。
心有计较的王禹不动声色的在一众风媒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三个月,自王禹上一次出手覆灭八大重镇之一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距离古华王朝下达召集令也过去了三个月零一天。
古华王都内,躁动的气息开始蔓延。
附属于古华王朝,听从古华王朝召集令,带着宗门底蕴来充当打手炮灰的那些大小门派,在这‘平安无事’的三个月里怨言是越来越大。
因为暗黑王前番那明晃晃的恐吓命令,这大小宗门相应召集令而来的皆是门中的高层与精锐,没了这些高层与精锐支撑的大小门派。这三个月里是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若非慑于古华王朝两万年积攒下来的威势与暗黑王深不可测的实力,许多附属门派的人早就不想伺候了。
其实,不仅是响应召集令而来的附属宗门之人有些急躁,古华王朝内部也有些不稳。
若非,八大重镇中那些师兄弟们的命在明晃晃的提醒他们,有一柄利刃时时刻刻的悬挂在他们的头顶,不少古华王朝的门人弟子早就鼓噪起来了。
议事大殿之内,端坐在主位上的暗黑王看着自己面前一脸难色的当代王主,冷峻依旧的沙哑声音问道“怎么,连你也心浮气躁了?”
面对暗黑王的质问,古华王主连忙回答起来“师公,孙儿的心性旁人不清楚,你老人家还能不清楚吗?
附属宗门的聒噪于孙儿而言连个屁都不算,朝廷因为你老人家的压制也没什么阴阳怪气的话敢明着说出来,王都内的那些流言蜚语根本影响不到孙儿我。
孙儿真正担心的还是那个强人大凶,他三个月不冒头肯定是在准备着什么。
但无论孙儿花费多少资源都未能在风媒那收到一点风声,这种情况让孙儿我很是不安哪!”
原来暗黑王与当代古华王主乃是师公与徒孙的关系,怪不得古冶实力足够(巅峰大能)身份也不差(莲华王丈夫),却依旧没能坐上古华王朝的王主宝座,原来现在坐着这个宝座的人在实力与身份上不仅不比古冶差,甚至比他还要更强三分。
“不安?孙儿你没必要不安,如果本王没估测错的话,最迟就在这几天,那强人肯定会对我古华动手的。
这些时日,我通过王都的护山大阵发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之处,但那强人太滑不溜手,我并未能确认那人的身份与所在位置。
不过,我有预感那强人真敢动手的话,必然就在这几日,本来我还想传讯通知你做好准备,没想到你到不请自来了。”
听闻暗黑王断定那强人大凶已经到了古华王都附近,古华王主的心先是一紧随后便又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嘴里说王都里的那些谣言于他而言不算什么,但真实情况如何唯有他冷暖自知。
能确认那强人大凶动手之日就在这几天,他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至于这一战的胜负会是什么走向,古华王主丝毫不担心。
身为王主,知晓自家宗门底蕴的他并不惧怕那所谓的强人大凶。
就在古华王主准备向暗黑王告辞下去整军备战之时,他们二人立身的大殿忽然一阵地动山摇。
都不用玩对视那一套,古华王主与暗黑王便知道,那个强人大凶打上门了。
“兀那小子,胆敢跑到我古华王都撒野,今日老夫若不将你拿下熬练成灯芯祭拜我古华儿郎们,老夫便没脸面去见列位祖师。”实力高深的暗黑王第一时间确认了致使古华王都地动山摇之人是王禹。
一对黑洞一般的眸子确认王禹的身份以后,无尽的黑色雾霭瞬间便自暗黑王的体内破体而出,向着王都在王禹所处的山头裹挟而去。
那黑色雾霭乃是暗黑王祭练了千年的一种祖王层次剧毒,单论威力远超祖王层次的怨念之毒,就算是紫光王那样的祖王被黑色雾霭包围了也绝对讨不到好。
可不等暗黑王祭练的黑色雾霭到达目的地,古华王都又地动山摇起来。
“地龙翻身?不对劲?我古华王朝身处地脉之上,根基有祖师阵法守护,不应该发生地龙翻身才对!
不对,那个大凶在王都的地脉上动了卑鄙手段,该死,他是怎么悄无声息影响到王都地下龙脉的。”
熟知古华王朝情况的当代王主一瞬间便判断出古华王都为何会地动山摇。
“莫要在大殿里自责了,此人之所以要影响地脉,必然是为了针对我古华王都内那些依靠地脉而建立的大阵,你身为王主此时应当去帮助门人弟子,指挥门人弟子。
想尽办法让他们平静下来听你指挥调度,尽最大可能将地脉出现变故的影响降到最低。
我携三号仓库里的底蕴去迎敌了,王都能不能顶住那强人的压迫保存下来就看你的了。”
交代完之后,暗黑王便破空来到了古华王都之外,将目光看向了王都外的一处虚空“来都来了,藏头露尾的又算什么?
你不是豪迈到顶着天劫斩尽敌手吗?今日怎么不见你引来雷劫?老夫到想看看,你的雷劫能不能劈的动老夫?”
暗黑王盯着的那处虚空中,看着肆无忌惮暴露在自己眼前的暗黑王,王禹考虑再三后,还是决定暂且忍让一二。
欺天大阵里酝酿的雷劫还不够凶猛,贸然动手打草惊蛇的话,很有可能会让暗黑王这个老狐狸寻到机会直接逃跑。
所有人都不知道,昔日,在击杀裂空王之后,王禹曾与这个隐匿在虚空裂缝中,全程看着裂空王死在他手里的老银币,有过一次短暂的交锋。
那一次,未能及时引来雷劫的调动天地伟力的王禹与暗黑王这个老东西,各自吃了对方一记暗亏。
王禹之所以会连续三个月不照面,即有巩固道宫境修为的原因也有准备决战时所用手段的原故。
其中,他所准备的手段大多数都是针对暗黑王这个老狐狸的。
‘该死,那个小畜生怎么还不上当?上次也是,害的老夫花费大价钱弄来的欺天阵纹白白浪费来,天道保佑,这次别还像上次一样。’
见自己的激将法并没有激出王禹,暗黑王心底不由自主的开始心疼起来。
身为一名活了三千多年的大修士,暗黑王知道的东西不是一般的多。
在确认王禹每次出场都会携带天劫这种无解的天罚,且亲自观摩了裂空王败亡全套场面后,这老东西琢磨出来了一点东西。
天劫加身的时候,王禹这个敌人是连他都能轻易击杀的大凶。
没有天劫的时候,王禹这个敌人不过是一值得他注意一二点普通强者。
至于王禹的实力为何看起来只有道宫境圆满?暗黑王根本就不在意,这等障眼法他古华王朝的藏经楼里多的是。
确认王禹在有雷劫时与没有雷劫时的实力完全是两回事以后,暗黑王便将目光看向了神话至尊与古皇们的专属阵纹——欺天阵纹。
他的盘算打的很好,引雷状态的王禹他打不过,但他只要想办法在王禹引雷时将欺天阵纹的效果加持在他身上,让王禹无雷可引,一个圣主级战力的大能还不是任由他捏圆搓扁。
可如今不比后世荒古时代,至尊与古皇们的道统与传承可不是谁都有机缘有运气仔细观摩的。
自然,专属于至尊与古皇的欺天阵纹也就不是谁都能绘制的。
上次伏击王禹时,他动用的那两块一次性欺天阵盘,乃是他花费大代价从中州弃天皇朝一位皇子手中买来的,结果……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