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国了。宋昀的墓地出了些事情,我很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你。”
话筒里诡异地寂静了一瞬,许霁听见周青昱的呼吸声莫名地变得粗沉。
然后是冰冷冷的质问:“你出国了?”
“你就这样出国,那么多个小时不联系我,不接我电话,你是想怎么样?出去了就不回来了?”
音量霎时抬高了许多,几乎压不住嗓音里的愠怒,光是听声音,许霁就已经能够想象到周青昱脸上的表情会有多么糟糕。
“你考虑过我的存在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许霁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道:“……我忘记了告诉你。”
周青昱的呼吸又粗了许多,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忘记了…我就活该总要为你操心。”
停顿片刻,他压抑着情绪道:“把你的位置告诉我。”
“你工作不是还没有处理好吗?”许霁说,“你不用来管我,我自己忙完就回去。”
“我不去管你。”周青昱冷冷地道,“我去把你绑回来。”
好吧。许霁想了想,道:“可是我暂时还不能回去。我明天要找墓园这边的管理人聊一聊,你要来找我的话,就过几……”
话没说完,话筒里的所有声音骤然消失,许霁拿下手机看了看屏幕,这才发现已经黑屏关机。
只得将手机收好,许霁又看了一会儿宋昀的墓碑,站起身离开。
只是许霁怎么也没有想到,走出墓园,回到最近的街道上时,他会遭遇抢劫事件。
出国匆忙,他身上只带了手机、护照、一个背包和一些现金,深夜路上行人稀少,许霁原本正在寻找合适的酒店,一不留神,两道人影迅速地擦着他疾冲而过,同时间,斜挎在肩上的背包和右手上的手机被一把夺走,左边外套口袋里的现金也被顺走。
一切发生得太快,许霁停在原地,凌乱地望向身后招数得逞后疾速跑开的两个男人。
然后皱了皱眉。
他在a国生活了两年,一直知道这里的治安比不得国内,尤其抢劫偷窃之类更是屡见不鲜,却还是第一次切身遭遇这种情况。
他伸手摸了摸外套右侧口袋,好在护照还在,还有一半的现金也留了下来。
稍微放下心来,许霁抬腿就要继续寻找酒店,却听身后又一次传来急切的跑步声,他防备地回头,其中一个刚刚抢劫过他的男人不知为何去而复返,直冲他而来,并已经离他近在咫尺。
男人粗暴地抓起许霁的右手,蛮横地握住无名指上的戒指就往外拽,许霁猛然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右手,喊出一句外语:“不行,这个你不能拿走!”
男人却不会管他愿不愿意,强硬地将那戒指夺了下来,又十分迅速地逃离许霁的视线。
手指被拽得有些疼,许霁看了看自己泛红的右手,无名指上已经空荡荡。
好一会儿,许霁才垂下手掌,泄气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出发前往最近的派出所。
“照你说的,那附近有一个十字路口,监控很可能已经拍下了他们抢劫的一幕。”
年长的女警官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不过这类事情经常发生,他们也不一定经常在这附近活动,你丢失的财产我们找回的机率并不大。”
这一点许霁自然也知道,所以在第一次被抢走手机和背包时才并没有报警的想法。但那枚戒指……周青昱要是知道他弄丢了,肯定会气死的。
“你不是a国人,你是来这里上学,还是来这里旅游?”女警官打量着他,问,“你的护照有被抢走吗?”
许霁摇了摇头,道:“我的护照还在。”
“那就好。”女警官说,“护照要是丢了会很麻烦。”
许霁没有再说什么,女警官拿来一张表格交给他填写,填到联系方式时,他的手机已经被抢,只能凭借印象填下了周青昱的手机号。
忙完一切,许霁终于找到一家普通的酒店,订下了一间单人房。
奔波了太久,身体已经十分疲惫,许霁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上床躺下,不久就睡得很沉。
全然不知道尚在国内的周青昱心情有多么煎熬。
接到刘姨打来的电话时,周青昱刚结束一场紧急会议。
连轴转了好几天,饶是周青昱精力再强也有些吃不消,边滑过接通听刘姨讲话,边闭眼按了按太阳穴。
最初听到许霁已经离家两个小时没有回去的消息之后,周青昱虽然担心,却也以为许霁只是外出散散心,或者找宁朝见见面。
直到从宁朝那里知道,许霁并没有去找他,周青昱这才意识到异常。
再没有心思管工作,周青昱立刻命令陈阳着手准备返回林市,并开始不停地给许霁拨打电话。
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心里的不安随着一声一声自动挂断到达顶峰。害怕许霁发生意外,害怕许霁被什么陈再桉黄再桉刘再桉拐走,也害怕许霁再像两年前那样,毫无征兆地离开他。
匆匆地回到林市家里,许霁依旧不见人影,也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周青昱再是不能接受,也不得不去找陈再桉。
自从上次见面后,周青昱就为陈再桉的花店找了些麻烦,陈再桉每天大概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只是周青昱没想到,就算是这样,这位姓陈的还是不安分。
陈再桉当然什么也不知道,周青昱却并不怎么信他,一再向陈再桉逼问许霁的位置时,险些失控砸了陈再桉的花店。
最终什么信息也没有得到。
周青昱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家里,他让刘姨离开,让陈阳尽可能地找到许霁的消息,然后将自己关在没有开灯的昏昏暗暗的房间里,偌大的房子里一片死寂,只有一遍一遍重复拨号的声音,每拨出去一次,呼吸就沉一分,身躯就僵冷一分。
直到手机里响起的终于不是自动挂断,全身的血液这才恢复流动。
却没想到许霁又一次背着他,独自出了国。
即使许霁出国有再多理由,那一瞬间不被在意、不被重视的感觉也席卷了全身。
尤其,许霁还是一个有“前科”的人。
周青昱几乎要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能原谅许霁离开他一次,但他绝不能接受许霁离开他第二次。
而许霁竟然还挂断他的电话,挂断也就算了,之后打去再多,也没有再接听一次。
周青昱的胸口简直要被各种情绪填炸了。
周青昱有多气、有多担心他,许霁一概不知道。
睡过一觉,第二天是一个小雨绵绵的阴天。
许霁所剩的钱不多,其中还要留下一部分购买回国的航班,只能尽可能节省。早餐囫囵地吃了一点,就出发前往墓园。
和墓园管理人沟通时,许霁本想拿出那些被寄来的图片,往后摸了摸空荡荡的椅背,才想起来他的背包已经被抢走。
于是只能空白地陈述,就听对方道:“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