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恃宠生娇,对太子下此毒手,本宫只是着人杀了那只畜生而已,贵妃就跑到母后这里恶人先告状了,合适吗?”
白漪袅面皮僵硬,愣了愣随后反驳道:“皇后娘娘,您说这话就过分了吧?这波斯猫是皇上赐给臣妾的,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太子落水,是陛下早有预谋,目的就是为了害太子性命不成?”
白漪袅也不蠢,慢慢回过味来,黎觅安就是为了把她顶上风口浪尖,故意给她下套,要在太后面前让她出糗,她虽然讶异黎觅安最近怎么长脑子了,但私心里还是觉得她蠢得离谱。
自己有皇帝的宠爱,她有什么?
太后听了,微微眯眼,矛头转向黎觅安,“贵妃说的是,畜生就是畜生,不通人性的,若是要强行把矛头指向贵妃,那岂不是也要把账算在皇帝头上?皇上可是九五之尊,是太子的父皇!虎毒不食子,更遑论
皇帝!皇后,亏你还是太傅教出的嫡女,居然说得出这样的话!”
隐匿在宽袖之下的双手扭动着指尖,黎觅安心里不慌,她道:“母后冤枉臣妾了,臣妾当然知道畜生毕竟是畜生的事,皇上对太子如何有目共睹,臣妾当然不能说陛下的不是,只是这事在人为,人做了事可以推到畜生身上,畜生却没长嘴,不知道如何回击呢。”
她说着,面上云淡风轻,眼底却是极浓重的嘲讽。
白漪袅:“皇后娘娘真是长了一张妙嘴,话都让你说尽了,母后,”她凄然看向太后,“臣妾心爱的波斯猫被她派人弄死了,她想借此抵债还不够,反要污蔑臣妾把罪推到了猫儿身上!”
太后不满的目光移到黎觅安身上,犀利凌厉如一把锋利的刃,“皇后,你怎么解释?”
黎觅安笑了,笑意里却透露出一股苦涩的味道,“太子殿下至今还未醒,
太后让臣妾说什么?贵妃刚才说的,都在为自己开脱,至于真相,可是一分证据都没有?相反的,臣妾可是在太子身边的小太监口中问出,事发当晚,在太液池旁看见贵妃身边的彩蝶了。”
“贵妃当时是在侍寝吧?彩蝶可是你最信任的侍女,你怎会让她出现在太液池旁,贵妃莫不是要说,这一切都是巧合?”
白漪袅狠狠愣住了,这一局,她都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黎觅安居然问出了彩蝶!
她借喝茶的动作掩饰惊慌,“彩蝶那日告了假,告诉本宫她要去宫外拜祭祖母,怎么会出现在那?臣妾也奇怪!”
宫里的人,哪个不是戏精?
太后见状,手上的蔻甲碰了喷杯盏,“哦”了一声,“既然是做奴婢的不守规矩,那就处置了罢。”
黎觅安心里冷呵一身,她知道太后会徇私舞弊,但没想到她居
然这么明目张胆,她道:“母后且慢,彩蝶出现在太液池旁,终归蹊跷,她虽然是个奴婢,但也是条性命,若是错杀了,那岂不是会把简单的事变复杂?臣妾已经将这件事请示过皇上,他答应臣妾,将彩蝶交由臣妾处置。”
这下白漪袅也懵了,太后更是死死拧紧眉头。
太后:皇上不是看不惯黎觅安吗?怎还会纵容她亲手把机会交到她手中?
白漪袅则是忿然,皇上昨日可是答应得好好的,怎的到了今日就变卦了!
黎觅安道:“希望贵妃不要阻碍臣妾办案,也请太后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会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为太子讨回公道。”
一出太后的居所,黎觅安脸上的从容便消散了。
皇上想做众臣眼中的好父亲,要做百官眼中的贤明君主,还想母慈子孝,这世间好事,怎么都让他占尽了?
白漪袅以为,搬出魏沅就能万事
大吉了?没门!
黎觅安回到宫内,雪融悄悄递来一张纸,语气里义愤填膺,“悦华说,那贱蹄子不肯招供,非要见白贵妃,还说太子命不好,和她有什么干系?皇后娘娘随意绑人,不怕皇上知道了废黜您的皇后之位!”
“嘴这么厉害?”黎觅安语气森然,面无表情道:“那就尝尝铁板烙、竹筷夹,顺便告诉她,她这条贱命,贵妃根本不稀罕,若是她供出来,本宫可留她性命,若是隐瞒,那就只能让她给太子抵命了。”
雪融顿了顿,眉头皱紧,面上瞧见了一丝着急,“娘娘,彩蝶毕竟在白贵妃身边待过很长时间,万一白贵妃手上捏着她什么把柄,那岂不是对我们不利?”
黎觅安:“你说得对,所以本宫提前将彩蝶的父母兄弟送到了京郊一处庄子上,若是她承认,那么万事大吉,若是她不认,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