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相请,木香自当前往!”
沈木香说的落落大方,“这位是我舅舅,还请有人将我舅舅妥善安置,别让舅舅一个人不自主!”
“好说,两位这边请!”殷航回道,虽未着官府,但周身气质在那,明显就不是普通人。
相较于沈木香的从容自在,余大成腰都弯了,跟在沈木香身后,大气不敢出。
沈木香跟着殷航到了府衙后院,余大成则由李昭带着去了客厅等候。
“老师向我极力推荐你,说沈大夫虽然年轻,但医术极高!”
殷航带着沈木香往卧房走去,“实不相瞒,今日请沈大夫前来,是为拙荆求的医!”
“相公,沈大夫来了吗?”一道温婉话语响起。
沈木香便见一位高雅妇人打开了门。
“沈大夫进屋来吧,香茗,你先退下!”殷乔氏将侍女遣开,对沈木香做了一个请势。
沈木香点头示意,她走在前头,身后殷航也跟着入内把门带上了!
“沈大夫,冒昧请你过来,其实是有个不情之请!”殷乔氏看着沈木香,说道,眼神却是落在了沈木香的肚子上,还透露了几分欢喜。
“夫人但说无妨!”
沈木香将殷乔氏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猜测大概就是跟怀孕生娃有关了。
“我嫁与夫君已有十载,却未能为夫君生下一儿半女,沈大夫,你能帮我看看吗?”
殷乔氏希冀看着沈木香,这几年看过的名医诸多,但却没有人能帮她解决这个毛病。
“夫人,我说过,不管有没有孩子,你永远是我的夫人!”
看到妻子眼巴巴望着沈木香,殷航不由心酸,握住了殷乔氏的手安慰道。
“手给我看看!”沈木香开口道。
从脉象来看,殷乔氏没有问题啊。
“夫人有些气血不足,再加上思虑过重,睡不安稳,近日早起时,是否感觉咽喉干涩?”
沈木香平静说道,“但这都是小毛病,不影响夫人怀孕。”
“那为何我就是不能怀孕呢?”殷乔氏追问道,沈木香说的都中,她希望就更大了。
沈木香对上殷乔氏焦急眼神,目光转向了殷航。
“有时候生不了孩子,又不一定全是女人的问题!”
“不可能,相公身子健朗,且……”殷乔氏下意识说道,但立马截然而止,面露窘色。
殷航神情显得尴尬,他现年三十有五,算得上是正值壮年,身子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那沈大夫也给我看看吧!”殷航伸出了手。
县令大人的脉象,沈木香诊了片刻之后,神色未变,只让殷航换只手,只这般,已然让殷航紧张了起来。
按照脉象看,沈木香大概能确定殷航是精索静脉曲张,便听她直言道:
“大人往日可有头痛乏力症状?”
“抑或是**有坠感?”
沈木香说的寻常,只殷航跟殷乔氏脸色顿时显得极为难看。
倒不是忌讳就医,而是在沈木香口中平静无波般说出**两个字,着实惊到了殷航夫妇。
“咳~”殷航脸色是涨红又发白,想说话还呛到了。
“沈大夫的意思是问题出在我身上?”
“不可能的,沈大夫,会不会搞错了!”
殷乔氏却是立马否定道:“相公身子一直不错,就算是有头痛乏力,那也是因为公务繁忙!”
“夫人,你无须如此!”殷航拉住激动的殷乔氏。
“沈大夫,那不知道我这病能不能医!”
沈木香只能诊断出殷航是有这个病症,但是如果想要知道他小蝌蚪的活性,那只有检验。自然,这个年代不可能有这样的条件。
“我想除了我说的这些,大人自己最清楚,还有哪些异常吧!”
沈木香正色说道,“在大夫面前,无需忌讳,这样吧,我给大人写个药方,大人自己托人去药馆抓药!”
“夫人的话,身子也需调养,两位都需放宽心,多吃蔬果,该休息就休息,怀孕生子这种事情,越是想要,反而越要不到!”
“沈大夫所言极是!”殷航拉住了殷乔氏。“不知道这药要吃多久!”
“我开的药,是七日的,七日后,你们可来白溪村找我,我调整药方,若无意外,一个月之后就可以断药了!”
沈木香说的自信,当下就给两人写下药方来。
殷乔氏的,是调理气血的,很寻常的药方;殷航的,那也是针对病症的,她丝毫不担心这药方外泄。
而像殷航夫妇这般地位的人,定也会找别人去验证药方,她问心无愧,也不怕!
“好,有劳沈大夫了!”殷航收好了药方,起身送沈木香。
殷航将沈木香送到了客厅,一路上都是客客气气,还给了十两银子作为诊金。
“明日公堂上,还需要沈大夫出面指证!”
“这是民女应该做的,大人留步吧,民女跟舅舅要回去了!”
“也好,李捕头,护送沈大夫回客栈吧!”
殷航文质彬彬,话语间也尽显客气,沈木香受得起,半点不惊,但一旁的余大成,那是真的惊呆了。
这不是县老爷吗,连县老爷都对沈木香这么客气,他是不是也该都听沈木香的?
从衙门回客栈,沈木香让店家准备了洗澡水,又与陈丫说了明日上公堂的事情,倒是一夜安眠。
翌日公堂上,杨氏跟余成虎东张西望,像是在找谁。
“娘,爹呢,爹这么没来,他真不会休了你吧?”
余成虎没有看到余大成,心里拔凉拔凉的!
“不可能,你爹没那个胆子的,绝对不可能!”
杨氏满眼红血丝,头更是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啪!”是惊堂木拍案声,让堂下所跪之人尽数一下子都趴了下去。
“白溪村杨翠花,余成虎,伙同余凤娇,罗天德绑架沈木香,以三十两纹银,将沈木香卖于石头村陈家四人,是否属实?”
县令殷航官服加身,一脸威严喝道。
“冤枉啊,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被娘叫着去喊姐姐回娘家,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余成虎大喊着冤枉,整个人更是跪爬着上前。
“大人,我是被娘蒙骗的,我才是受害人,我根本不知道我姐姐是做那害人行当的!求大人明察!”